“這是蔬菜叫什麼名字”白先生伸出一根手指摸小菜苗的圓圓的一團,問道。
“應該是蕨菜吧。”
“長得還挺可愛的。”白先生一用力,小蕨菜的小芽就兩半了。
鄭和當做沒看見白先生手里可憐的蕨菜,上樓洗洗睡了。
第二天他醒來,莫名其妙就想到了那顆蕨菜的身影,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來漫山遍野的蕨菜是可以吃的。
沉思片刻后,鄭和做好飯菜,穿上防曬傷的衣服與遮陽用的大草帽,拿著庫房里找出來的籃子就出門找蕨菜了。
誰知蕨菜沒采幾根,撿到個迷路的王舒樺。
二百零三
鄭和看見王舒樺正好是他從車里走出來指著蟲子大罵時,鄭和當即腦袋跟錯路了一樣就說出了:“王總,你怎麼在這”這句話,說完他就后悔了,嘴這麼欠做什麼偷偷摸摸把剛才那段錄下來,回去給白先生看,倆人樂呵樂呵。
王舒樺擦擦臉上的汗,努力做出風平浪靜的模樣,道:“哦,是你啊。你在這做什麼”
鄭和把籃子的開口對向王舒樺,讓他看清里面的東西,道:“我才找蕨菜。”
王舒樺:“”
王舒樺開始懷疑老白是不是生意出毛病了,在圈里用生病來避難呢,要不,怎麼連包養的小情人兒都偷摸出來挖野菜充饑呢
鄭和見王舒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蹲地上又開始拿鐮刀割蕨菜。
“哎,你”王舒樺說一半,沉思好一會也沒想起來鄭和的名字是什麼。
“怎麼了”鄭和把手里抓了一把的蕨菜擱籃子里,道。
王舒樺看了看四周,問:“回山莊的路怎麼走”
“向西走,到大槐樹那里再向南。”
王舒樺滿腦袋問號:“這、哪里是西呀”
鄭和指了個方向。
“那南呢”
鄭和又指了個方向。
“大槐樹長什麼樣的”
鄭和看著王舒樺深深嘆口氣,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王舒樺覺得自己男性尊嚴又受到了鄙視。
鄭和道:“算了,我一會帶您回去吧,我看您也找不到路。”
“那你趕緊帶路吧。”
“我這不割蕨菜呢麼,您要不進車里等等我,我割完就帶路。”
“蕨菜竟然比我重要”王舒樺不可置信。
鄭和不明白王舒樺在吃驚什麼,道:“蕨菜能吃,你呢也能吃”
二百零四
鄭和領王舒樺回別墅時已經十點多了。
王舒樺一進屋就被那撲過來的大狗舔了半邊臉,口水差點沒把他給臭死。
“鄭和,過來。”白先生拍拍手,哈士奇蹦跶跑過去了。
“操”王舒樺摸了摸臉,惡心的直反胃。
白先生看見老友過來看自己似乎也并沒有很愉悅,他禮貌地站起來,指了指陽光房里的竹椅,道:“去那坐吧。”
王舒樺抹干凈口水,這才看清山莊里新添置了不少物件,不由嘖嘖出聲:“老白,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白先生目光看向鄭和,唇邊帶笑:“鄭和他喜歡弄這些,我麼,覺得舒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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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王舒樺對鄭和的印象不是很好,沒有搭話。
鄭和端著兩杯溫開水放竹桌上,王舒樺正好渴了,拿過來正打算喝,突然看清這水是渾濁的
王舒樺疑惑地瞥鄭和一眼,伸出舌尖舔了口。姑姥姥的一股子土味
“鄭和,你這水是怎麼回事啊”王舒樺把杯子用力擱桌子上,興師問罪。
鄭和沒發現王舒樺在生氣,美滋滋地說:“這可是我的杰作我發現院子里的井有水,我就把水倒盆里放清,然后再把清水煮開,這樣水就是干凈的了”
王舒樺氣得想摔杯子。
白先生對鄭和道:“你先出去吧。”
鄭和道:“嗯,我做飯去。今天我割蕨菜了,中午吃嗎”
白先生道:“可以,出去吧。”
“老白,我說他到底是怎麼”
白先生嘆了口氣,苦笑道:“你想開一點吧,我的高山咖啡他都是用這種水沏的。”
王舒樺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他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又是挖野菜又是涼井水的”
“這是他的興趣。”
王舒樺聽完白先生的話后表情怪異,白先生抬眼問:“你怎麼了”
“你就因為這個原因”
白先生點頭。
“你之前可不是一個能容忍別人的人,你那些挑剔呢潔癖呢”
“仍然在的,”白先生指著王舒樺屁股下的竹椅子,道:“我等你走了,就把那把椅子重新刷一遍,太臟了。”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句話能斷了咱倆二十年的朋友感情”
“相信。”
“那你是怎麼說出來的”
白先生微微一笑,沒回答。
王舒樺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要成渣了。
二百零五
鄭和所做的蕨菜炒肉絲受到了哈士奇的嚴重鄙視,邊哼唧邊把狗碗里的肉絲吃完,剩下的蕨菜拿狗舌頭舔碗外去了。
鄭和被氣得沒吃下飯。
王舒樺賴在白先生書房里呆了一天,眼瞧著太陽要落山了,鄭和做了頓加餐給白先生送去。
白先生現在仍然要用注射藥物,里面的成分多少都對腸胃起到刺激作用,所以白先生吃飯不過半碗的量,沒一會就餓了。
哈士奇似乎也知道自家媽媽對自己很生氣,一直在鄭和腿邊繞來繞去,看鄭和要上樓,一個箭步蹭上樓把書房門給擠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