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怔,難道是陳銘那兩個人都這麼晚了,真是年輕啊。
鄭和幸災樂禍地探頭,溫泉里兩個人重疊在一起,水波跟著他們的動作引起陣陣漣漪。看著看著,他笑不出來了,男人背上那奇怪的青黑色花紋讓鄭和清楚的知道,上面那個人是他。
血液從心口開始發涼。
鄭和想大吼一聲:
我就是個傻逼。
但他什麼都沒有說,靜靜地轉身,靜靜地回屋,宛如沒有出現過一般。
同一時刻,沒有開燈的漆黑房間。
白先生站在床邊,電話散發白色微光。
是的,我們會查清這件事情
白先生疲勞地揉揉太陽穴,沉聲道:“你們把他的資料給我傳過來。”
請給我們一天時間,他
看不見五指的黑暗房間里,只有電話里的聲音還在繼續,窗邊人早已離開。
是的,鄭和難得一見的吃醋,還弄錯人了。
六十四
鄭和躺在床上,他等了不知多久才聽到開門的聲音。
“鄭和你睡了嗎”
他的耳畔是那個人溫柔、低沉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溫熱的水汽,鄭和藏被子里的手狠狠捏住,才不至于沖廁所里嘔吐。
他是金主鄭和提醒自己,他是金主。
白先生貼著他躺下,發出舒服的嘆息聲,過了一會,他把被子里鄭和的右手拿出來,細細親吻,一下又一下。
鄭和沒有出聲
,他依然在裝睡。
只要他自己才知道,他緊緊咬著下唇,一顆眼淚順著眼角落在雪白的枕頭上,安靜無聲。
第二天,鄭和早早起床,收拾東西。
床上睡意朦朧的白先生轉身,問:“鄭和,你在做什麼”
鄭和收拾東西的手停下,他意識到自己如果這麼離開實在太做作,道:“沒事,我看劇本呢,你繼續睡吧。
”
白先生掀開被子一角,拍拍身旁空位:“那到我身邊看,床上怪冷的。”
鄭和深呼吸,調整好心情,躺回他身旁:“誰讓你喜歡裸睡的都深冬了,小心感冒。”
白先生平靜的微笑,又把鄭和的右手拿出來,親吻。
鄭和有些想要躲開他的親昵,裝作翻頁,把右手抽出來:“你怎麼喜歡親我手呢”
白先生執著地把他手放自己嘴邊,道:“昨天,那個叫陳銘的碰這里了吧”
鄭和靜默片刻,回憶起昨天釣魚的片段,肺里的空氣好似剎那抽光。鄭和實在搞不懂白先生了真的搞不懂他昨天晚上和杰子那樣做,卻惟獨在意這件事情
憑什麼
他憑什麼
就憑他是自己的金主嗎
思至此,狂躁的鄭和漸漸平靜下來,偎進白先生的懷里,白先生雙臂合攏,把他抱在懷里。
“白先生”
“嗯”白先生的手輕輕撫摸鄭和的頭發。
“你什麼時候會不要我呢”鄭和把臉包在白先生的懷里,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白先生的手停頓,片刻又開始順著摸:“不會的,你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
可我想分開了。鄭和閉上眼睛,心想。
“對了,”白先生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昨天去溫泉室時發現陳銘背上的紋身和我的一樣。”
什麼
鄭和一下子起身,掀開白先生蓋在身上的被子,脫光他的上衣,目瞪口呆“你背上的紋身呢”
“上星期洗去了。”
鄭和從昨晚一直處于狂躁的神經慢慢放松了,他忽然覺得鼻頭酸酸的。
白先生溫柔地親吻鄭和的臉蛋,愜意地把人抱在懷里,道:“所以,你就不要吃醋了,好麼”
鄭和紅著眼眶點頭。忽然,一個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
昨夜他分明記得自己身邊沒有人,白先生是怎麼知道事情經過的并準確猜測自己心理的
六十五
接下來的日子鄭和都沒有碰到杰子那兩個人。
他與白先生相處得很愉快,白先生對他是最大限度退讓與溫柔,兩個人也能玩到一塊去,基本上,白先生喜歡的鄭和也喜歡。
收拾好背包,鄭和推門下樓,走廊里竟然站著一個人。
“陳銘,你在做什麼”
陳銘回頭:“咦你要回去了麼”
“是呀,”鄭和走到他旁邊,透過窗戶看他之前盯著的樹杈“啊這里竟然有鳥窩。”
陳銘嘿嘿笑:“你發現啦很好玩是不是鳥都沒了,但是窩還留著,我還想一會爬樹去拿呢。”
“那你可得小心點,樹杈很高的。”
“放心,我是誰啊,對了,給你,我的電話號碼。”陳銘遞過來張名片,鄭和抬頭,陳銘笑得依然光明坦蕩,鄭和拿起名片,揮手作別。
樓下,白先生已經發動好汽車等待,鄭和走進去,白先生卻遲遲沒開動。
“怎麼了”
“給我。”白先生突然說。
鄭和不解,慢慢的,他臉紅了。
鄭和脫下自己的外衣,耳蝸也透著粉紅,道:“你好se哦,咱倆馬上就要走了,臨離開你還想做這種事情”
白先生把臉埋在方向盤悶頭笑。
“你笑什麼”
白先生伸出手:“我是讓你把陳銘給你的名片給我,你在想什麼還是說,我這幾天虧待你了,讓你這麼饑渴。”最后幾個字白先生特意壓低聲音,鄭和更加臉紅。
他乖乖上交名片,白先生把小紙片團在一起,順窗戶丟出去了。
、第10章
六十六
短暫的準備工作后,成少直接帶鄭和前往拍攝地點卞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