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次里能有麼兩三次能看見對方進出校。比起同齡人，殷承玉行動軌跡十分規律，周一到周五，基本便是校和家兩點一線，由司機接送。只有少數時候不需司機接送，單獨和三兩個好友結伴去玩。

他甚至記住了接送對方上下車輛型號和車牌。偶爾在路上看見同型號車輛經過時，總是會忍不住多看上一眼。

他知道這種行為有變態，但卻控制不住。

自從兩年前第一次見到對方，他就像被光源吸引飛蛾，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著對方。

但最近幾天他卻發現，他不需要再去燕海國際高中門口蹲守，也會時不時在校附近，兼職酒吧附近偶遇殷承玉。

對方坐在輛黑『色』賓利座，車窗降下，手臂隨意搭在窗邊，雙漂亮眼眸偶爾會在他經過時，不經意看過來。

薛恕心神為之牽動，甚至生出一股錯覺，總覺得殷承玉不經意看向他目光帶著打量，但隨即又覺得自己太過自作多情，搖頭否決了。

殷承玉都不認識他，又怎麼會特別注意到他？

——這個藏在心底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周日晚上，酒吧團建。

酒吧老板秦升是個富二代，對手底下員工向來大方，周日這天營業到晚上八點便提前打烊，在市中心有名娛樂會所定了包間聚餐。薛恕雖然只是兼職，但他在酒吧時間不短，秦升又格外關照他，所以也一道去了。

包間里男男女女十來個員工坐了一桌，除了侃大山就是喝酒。

薛恕年紀是最小，但卻最能喝。加上處久了同事也很難將他當做需要呵護高中生，拉著他喝到了十一點多。

啤酒、紅酒、白酒摻著喝了不少，饒是薛恕也有受不了，將還要拉著他喝醉鬼同事推開，準備躲去衛生間緩口氣。

在去衛生間路上，又撞上了殷承玉。

兩人都驚訝地頓住腳步，隔著三四米距離看向對方。

看著明顯喝醉了人，殷承玉皺起了眉。

他讓人查過薛恕資料，知道他是單親家庭，早年父親因為創業失敗欠下巨款『自殺』，母親薛瑤一邊要拉扯姐弟倆，一邊還要償還丈夫生前欠下巨額欠款，所以這年來母子三人過得十分拮據。

薛母白天在某大廈做保潔工作，晚上還會在附近夜市一條街擺攤賣糖水宵夜。姐姐薛紅纓成績優異，在首都上大。弟弟薛恕今年十七歲，在燕海五中讀高二。為了減輕母親壓力，薛恕平時放以及周末都會在酒吧兼職。比起成績優秀姐姐，他對習并不上心，常常同五中一群差生混跡一處，頗有兇名。

殷承玉甚至看到了對方成績單，以說是一塌糊涂。他就是閉著眼也考不出這低分數來。

他以為天在巷子里看見對方和幾個小混混打架經是刷新了下限，卻沒到竟然會在會所里遇見喝得醉醺醺人。

眉頭越皺越緊，殷承玉反反復復地打量面前人，神『色』越發不快。

他徑自走向對方——

薛恕此時也看著他，因攝入過多酒精有混沌大腦前所未有清醒，他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人，卻是“之前他然是在觀察”。

他難得生出幾分緊張，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目光緊盯著只有半步之遙人，

殷承玉他對視，因為聞到對方身上濃郁酒味，眼眸不悅瞇起：“你來這里做什麼？”

他話帶著許質問意味，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仿佛他們并不是第一次交談陌生人般。

薛恕竟也當老答了他：“酒吧團建。”

殷承玉繃起面孔和緩了一，只是起對方慘烈成績單，又抬了抬下巴，嗤道：“難怪成績這麼差。”

薛恕抿起了唇，臉燒得發燙。

他知道殷承玉成績很好，常年穩居第一。從前他并不覺得成績差有什麼見不得人，要不是母親不同意，他經早早輟去工作掙錢了。

但眼

他『舔』了『舔』齒列，無法接話，只逃走。

卻在轉身時被喝住：“你跑什麼？”

聲音清清冷冷，帶著冷雪氣息，他本能就停住了腳步。

殷承玉瞧著無精打采少年，朝他勾了勾手指，擦過他肩膀，當先走在前面：“跟來。”

薛恕甚至沒有問為什麼，下意識便跟了他身。

他望著對方背影，腦子里疑『惑』多得擠成了一團，又很快被團巴團巴，扔到了一邊去。

管他為什麼呢，他和他說話了。

這間會所是殷家旗下產業，除了基礎娛樂設施外，還設有網球場、臺球室等，偶爾殷承玉和幾個好友聚會時，便會來這邊。因此會所留有他專屬休息室。

殷承玉帶著薛恕進了休息室，道：“去洗洗身上酒氣。”

他不喜歡對方身上濃郁駁雜酒味兒。

薛恕走進浴室，站到淋浴頭下時，大腦還是懵。

直到冰涼水從頭頂淋下，薛恕才逐漸過神，身體也逐漸火熱起來。知覺反應過來酒精流竄過四肢百骸，激起一陣強烈躁動。

浴室門裝得是磨砂玻璃，在燈光照『射』下，能隱約看到外面人影。

任由冰涼水流沖刷過身體，薛恕一眨不眨地盯著磨砂玻璃上映出身影，目光中帶著自己也未曾察覺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