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九千歲[重生] 第275章

《九千歲[重生]》第275章

恰巧,薛恕亦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兩人目光短暫相接,殷承玉勾唇淺笑。

這一世,他的路由此開始。

帝王之路難行,但有一人,會常伴他左右。

自皇極門下來后,殷承玉還要往皇極殿接受文武百官上表道賀,再由司禮監掌印太監當眾宣讀即位詔書,以昭天下。

如今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正是薛恕,他著緋色蟒袍,神色端肅,手中捧著一卷明黃詔書緩緩展開,當眾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洪惟皇帝,受天明命,肇造弘基,神功圣武……宮車乃有一朝之虞……不可以久虛,宗祧不可以乏主,于皇子之中,合辭推朕,勉循輿情,于本年六月初六,即皇帝位于皇極殿……其以明年正月初一日,為永光元年,宜發大赦,共圖惟新,自六月初六昧爽以前,一應罪犯,并常赦所不免者,盡行赦宥,布告中外,咸使聞知。”[1]

宣讀詔書以昭天下后,殷承玉便不再是嗣皇帝,而是名正言順的新帝。

薛恕收起詔書,當先行跪拜大禮。

在他之后,群臣接連跪倒伏地,山呼萬歲,聲如潮水,連綿不絕。

*

登基大典之后,一切逐漸走上正軌。

許多地方與他從前做太子監國時差不離,但亦有許多地方,與從前大相徑庭。

比如大朝會之時,他可以端坐于龍座之上,隔著高臺俯瞰群臣,將群臣的動作神情盡數收納眼底。

——這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次大朝會。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殷承玉還是太子時就與不少官員打過交道,但換了帝王身份之后,總有變化之處。于是便有那心思活絡的官員,迫不及待想要試試探探新帝的底線。

殷承玉瞧著出列的幾名官員,神色語氣淡淡,聽不出絲毫情緒變化:“邵次輔鞠躬盡瘁朕亦十分感念,但一則謝文道科舉舞弊案尚未查明,尚需避險。二則聽聞邵次輔身體抱恙正在休養,連大理寺的傳喚都未曾理會,想來是病得不輕。既是如此,便讓邵次輔多加休養罷。”

說到“休養”時,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自謝文道案重新審理之后,邵添便借口避嫌歸家。他原是想以退為進,卻未曾料到接連宮變致使隆豐帝駕崩,殷承玉迅速登基,而他的“避嫌”則成了無限期的休養,如今已是騎虎難下。

更不說謝文道案由大理寺會同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又有東廠從旁協助,重重重壓之下,拔出蘿卜帶出泥,已經牽連出一眾官員。

若是再接著往下查,翻出邵添的罪證指日可待。

而邵添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偏偏被迫在家避嫌“休養”,使不上半點力。

如此雙重壓迫之下,他才急不可耐地在新帝登基的第一次大朝會上就指使了黨羽來試探殷承玉的態度。

只可惜殷承玉字里行間聽著溫和,態度卻前所未有的強硬。

幾個出列為邵添說話的邵氏派系官員忐忑地退了回去,悄悄交換了眼神,心中都有不安。

而朝會結束后,陛下單獨召見首輔虞淮安的消息傳出來后,這不安更是到達了頂峰。

——為了打消隆豐帝的猜疑,首輔虞淮安早早就已經遞上了告老折子。只是隆豐帝礙于重重緣由,沒有立即應允。后來虞淮安聽從殷承玉的建議避其鋒芒,索性便稱病不出,不再理會朝事,只掛著個首輔的名頭罷了。

如今新帝登基,虞家不必再韜光養晦,許久未曾出席朝會的虞淮安不僅精神矍鑠地上了朝,事后還被單獨召見。

這其中的意味顯而易見。

就在一眾朝臣猜測紛紛的時候,虞淮安正與殷承玉在養心殿下棋。

虞淮安落了一子,道:“陛下已經下決心清洗了?”

隆豐帝在位十余年,卻沉迷享樂荒廢朝政,致使朝中官員結黨營私尸位素餐者甚眾。

“沉疴積弊不除,如何煥發生機?”殷承玉道。

“如今朝中正值用人之際,外祖父當真不愿回來?”

虞淮安嘆息道:“臣已老了。”

他看著年輕的帝王,眼中有慈愛也有對帝王的敬畏。這個孩子是他一手教養長大,他了解他的心性抱負,所以不愿最親近的外家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他大業前的絆腳石。

“大舅舅屈居工部多年,也該挪一挪位置了。”殷承玉見他不愿,也沒有強求:“還有小舅舅,外人只道他紈绔,朕卻知他熟讀兵書又習了一身好武藝,正好去五軍都督府一展拳腳,替朕整頓一番。”

虞家的兩個舅舅,一文一武,都是才華卓越之人。

只是虞家已是太子外家,虞淮安又坐到了首輔高位,實在是烈火烹油,兩人才不得不暫藏鋒芒。

如今虞淮安退下來,他們二人也不必再刻意藏拙。

虞淮安對這樣的安排倒是沒有異議:“也該是他們為國效力之時。”

殷承玉沉思片刻又落一子封死對方退路,話鋒卻是忽然一轉,又繞回了虞淮安身上:“外祖父告老后賦閑在家,不如常常進宮教教岄兒。

到了明年此時,岄兒也該開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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