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九千歲[重生] 第194章

《九千歲[重生]》第194章

許久才順過了氣。他動作輕柔地替容妃將兜帽戴好,用身體替她擋住了凜冽風雪,護著她往永熙宮走,嗓音溫柔沉靜:“母妃放心,我有分寸的。”

*

離了曲陽亭,殷承玉往慈慶宮的方向走。

薛恕撐著傘走在他身側,恰替他擋住了吹來的寒風。

風將他的袍袖吹得飄飛,漫天風雪之中、昏暗的天色里,他一襲緋色蟒袍極艷,直直扎入殷承玉眼里。

像是上一世那個人,又不太像。

重來一世,不論是他還是薛恕,都變了許多。

這種變化叫殷承玉滿意,因此更多了幾分耐心與縱容,說話的語氣也不知不覺柔和下來:“你還有何事要稟?”

此時恰行至回廊轉角之處,薛恕輕輕飄飄一個眼神,隨他一道過來的崔辭領會了他的意思,抬手將東宮護衛攔在了原地:“我們督主有事要單獨稟報殿下,諸位留步。”

薛恕在慈慶宮當過差,護衛雖與他相熟,卻也不敢貿然留太子一人。領頭的護衛長征詢地看向殷承玉。

崔辭的聲音并不小,殷承玉自然也聽見了,微微頷首。

護衛留在原地,只有薛恕與殷承玉轉過拐角。

廊腰縵回,從護衛們的位置看過去,只隱約看到暗紅的袍角。

殷承玉被夾在薛恕與廊壁之間,抬眸看他,語氣帶了點玩味:“這就是薛督主要稟的事?”

薛恕逼近他,直勾勾與他對視,眼底情緒一覽無遺:“殿下已經數日未曾召臣。”

“你已不是東宮屬官。”殷承玉微瞇起眼,指尖從他凸起的喉結劃過:“薛督主當早日認清自己的身份,免得惹人閑話。

“這幾日,殿下便半點不曾想起臣嗎?”他惡狠狠地盯著殷承玉,只覺得這人就像外頭紛飛的白雪,看得見卻抓不住,叫他恨得牙癢癢,卻又心甘情愿地追逐:“臣對殿下,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明明是情話,但從他嘴里吐出來,一字一頓,宛若惡語。

又似乎有些怨憤。

殷承玉卻未答,漂亮的鳳眼往上掀起,眼底有從容的笑意:“薛督主今日模樣,恰叫孤憶起一位故人。”

他看進薛恕眼底,沒有半分閃避:“這故人薛督主應當也是識得的。”

薛恕眼神閃動,頓了下方才疑惑道:“哦?殿下說得是誰?”

又在裝傻。

殷承玉冷嗤一聲,手抵在他的肩上,堅定地將人推開,朝他笑了下:“你猜。”

說罷,便拂袖走了。

瞧著有些許不快。

薛恕瞧著他背影,舌尖舔過齒列,有些許煩躁。

他知道在殷承玉在說什麼,殷承玉也知道他明白。兩人心知肚明,卻誰也沒有先捅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薛恕走進風雪里,借由風雪平息心底的躁意。

雪花拂面而來,叫他又回憶起了地宮里刻入骨髓的冷。那并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往事不堪記,于他如此,于殷承玉想來也是如此。

他不明白為什麼殷承玉總是屢屢試探他。

他不敢承認,也不愿承認。如今的一切宛若鏡中花水中月,他怕一旦說破了,夢便醒了。

上一世苦守五年,他夜不能寐,更遑論夢見他。

他心甘情愿收斂起所有爪牙,只留下他喜歡的模樣,不過是想在這美夢里沉溺得更久一些,最好永遠也不要醒。

薛恕定在風雪當中久久未動,最后小心將掛在頸上、藏于衣中的玉戒拉出來,以唇輕觸。

天太冷,玉戒上沾染的體溫散去,竟比冰雪還要冷幾分。

上一世他一遍遍親吻冰棺時,也是這樣冷。

身體里的渴望如野草瘋長,薛恕忽然很想擁抱殷承玉,確認他的體溫。

只是殷承玉早已經回了慈慶宮,而他如今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東廠督主,再不能同從前一般,肆無忌憚地出入慈慶宮。

薛恕將玉戒重新放回去,遙遙看著慈慶宮的方向,心想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又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風雪停歇,宮中巡邏的侍衛們也尋了暖和的角落躲風,換了一身黑色常服的薛恕才踏著夜色,去了慈慶宮。

熟門熟路地繞開防衛,潛入了太子寢殿。

為做百官表率,今冬慈慶宮沒有燒地龍,屋子四個角擺放了青銅獸紋暖爐,碳火燒得倒是很足,偶爾爆出一兩點猩紅的火星。

薛恕在暖爐邊驅除了寒氣,才繞過屏風,到了拔步床邊。

這個時辰,殷承玉早已睡下。

他畏寒,半張臉都藏在了被子里,捂出來的熱意將他的臉頰熏得微紅,中和了眉眼間的清冷之感。

薛恕在床邊蹲下來,貪婪地看著他,最后小心翼翼地將被子往下掖了掖,將臉埋在他頸窩里。

殷承玉不喜奢靡享受,卻唯獨偏愛熏香,不論是衣裳還是被褥,都要用雪嶺梅熏過一遍。

雪嶺梅味道清淡,用在這冷冷清清的人身上,便越添冷冽。可此時這冷淡的香染了暖意,便又沁出絲絲縷縷的甜來。

薛恕闔著眼,深深吸一口氣。

雪嶺迷的香味合著另一種說不出來的、獨屬于殷承玉的氣味涌入鼻中,充盈了他干涸空虛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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