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九千歲[重生] 第3章

《九千歲[重生]》第3章

殷承玉是嫡長子,外祖父虞淮安又是內閣首輔,剛滿七歲就被立為太子,至十四歲便已入朝參政。自小便被當做儲君教導。早早明白自己肩上擔著的重任之后,更是嚴于律己,從不敢有半分懈怠,努力去做一個眾人心中完美的儲君。

隆豐帝交給他的事情,不論大小,他皆不計利益得失,全力以赴。

上一世這個時候,他因思勞過度感染風寒病倒,病情反復,纏綿病榻十日之久。身體還未痊愈,就又接到隆豐帝讓他負責臘八宴的旨意。

身為太子,為君分憂,為父解愁,他都沒有推拒的理由,仍拖著病體接了下來。

結果臘八宴之后,他病情加重,發起了高熱,昏迷了整整兩日。雖然后頭病好了,底子卻虛了不少,還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那時年少倔強,明明身體不適也不肯露出半分,還要感謝父皇信重,配合隆豐帝演足了父慈子孝的戲碼。

可實際上呢?

他克己復禮,凡事追求盡善盡美,在朝臣和市井百姓當中名聲愈盛。又有強有力的外家支持,聲望甚至快要高過皇帝,早就成了隆豐帝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所以后來大舅舅遭人攀誣構陷,牽扯進私鹽案里,外祖甚至整個虞家也都牽扯其中,他幾次請命徹查,隆豐帝卻連查都不肯細查,便匆匆定罪發落。

說到底,虞家不過是受了他的連累罷了,隆豐帝從始至終想要除掉的威脅,是他。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先是君臣,才是父子。

只可惜這個道理,殷承玉直到被褫奪太子之位的那一刻,才深刻的明白。

是以重來一次,他并不打算再做個為父分憂的孝子。

思緒流轉間,殷承玉笑著推拒了吏部尚書的敬酒,他掩唇咳了幾聲,雪白的面色因此添了幾分紅潮,卻反而更顯病弱。

舉起面前的清茶,殷承玉笑了笑,道:“孤近日身體不適,不宜飲酒,便以茶代酒與盧大人共飲一杯。”

盧靖連道不敢,敬完酒回到座位上,與邊上的吏部侍郎感慨道:“太子殿下當真勤勉,生了病還不忘我們這些臣子。比起那位來真是……”他朝著東邊努了怒嘴,用氣音小聲道:“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臘八日賜宴群臣,原就是君王親近群臣之意。

但隆豐帝寵信宦官,又因孝宗在位時太過荒淫,君奪臣妻,發生過臣子當宴刺殺皇帝之事,是以對他們這些朝臣十分防備。

除了剛登基那兩年,后來隆豐帝從不在宴會露面,直到太子年歲大了,才叫太子出面。

如此遭受君王猜忌,朝臣們口上不敢說,心里多少是有疙瘩的。加上隆豐帝雖然比不上孝宗的荒淫無度,卻也不是什麼明君。他能力平平,又耽于聲色享樂,荒廢朝政。若不是太子早早立了起來,又有虞首輔坐鎮內閣,這朝堂早就不知道亂成了什麼樣。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打住話題,沒有再往下說。

只不過心里都想著,幸好還有太子。

殷承玉故意在宴上露了病態,朝臣們殷切關心一番、勸說他保重身體之后,便沒人再來敬酒。殷承玉樂得清凈,捧著暖爐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茶。

暖融融的熱茶熨帖了腸胃,他愜意地瞇了眼。

這樣可比上一世時,他強撐著不露病色,一杯接著一杯喝酒來得舒心。

宴至半途,鄭多寶神色匆匆進來,附在他耳邊道:“殿下,人尋到了。”

殷承玉精神微振,看到下方好奇看過來的朝臣,下意識想說“宴罷再議”,但緊接著又想起他沒必要再循著上一世的模樣來活,索性便捧著暖爐站起身來,朝看過來的群臣頷首道:“孤身體有些不適,便先行一步,諸位大人盡興。”

別過群臣,折返東宮,殷承玉坐上馬車,才對鄭多寶道:“細說。”

鄭多寶揣著手半坐在一側,表情有些一言難盡:“臣按照殿下的吩咐,找遍了望京城里的大小蠶室,但都沒尋到薛公子。后來不得已,只得擴大了搜尋范圍,到那些專劁牲畜的手藝人家中去尋……”

結果沒想到,還真把人找到了。

只是那場面……鄭多寶皺了皺眉,道:“那劉匠人家中實在有些腌臜,本不欲驚動殿下。但我們的人請不動薛公子,若是硬來,恐會傷了人……”

鄭多寶是皇后撥給殷承玉的人,幾乎是看著殷承玉長大。他并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時結識了這麼個人,自然也拿不準殷承玉的打算,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說話間,馬車已經行至了劉匠人家門口。

鄭多寶打起馬車簾子,小心翼翼地扶著殷承玉下車。

殷承玉進了院子,眉頭就深深皺起來。

鄭多寶提起劁牲畜的手藝人時,唯恐污了他的耳朵,并未細說,但其實他是知道的。

上一世剛被迎回宮時,他還需仰仗薛恕扶持,為了不觸他忌諱,自然將宦官從頭到尾了解一番。

他知道宦官需凈身,也知道凈身之處在蠶室,卻不知道薛恕云淡風氣提起的蠶室,竟是這般簡陋腌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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