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的事呢?你管得住手管得住腳,就是管不住嘴?”
何適幽幽解釋:“他從第一次見我就已經把我當情敵了,我說什麼根本不重要。我是編造了一些謊言反擊他,但那是他自己選擇相信,他知道你根本就不愛他,心虛罷了。至于他為什麼連帶著你一塊罵,難道他誤會你愛的是我?”
何適苦笑:“那倒是遂了我的愿,可惜是不可能的。”
何遲被氣得噎住:“你好高尚啊何適,原來出不出格全憑你一句話。”
“你既然不屬于我,那屬于誰又有什麼重要,我何必只針對他?叔叔你,不要把我想成變態。”
面對何適的心比金堅,何遲算是目瞪口呆了,他絕望地說:“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一點值得一個人這麼喜歡。”
何適頓了一下,低語:“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13
第二天凌晨五點,何遲從帳篷里爬出來。將近11月的北方,室外冷得他又連滾帶爬回了帳篷。
給何適發了一條消息:起。
無人回應。何遲不得已又爬出帳篷,準備去叫何適。
“何適,趕緊起。”
他拍拍何適的帳篷,還是沒人應。這人睡眠質量真是數年如一日。
“何適,你還看不看日出啦?”
他加了點力,繼續拍打帳篷。周圍一圈人都從帳篷爬出來看他。
“對不住對不住。”
何遲趕忙跟大伙道歉。
這時何適終于“噌”一聲拉開了帳篷。
何遲正要發飆,卻發現何適臉色慘白慘白的。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跟死了三天似的?”
“沒事兒,稍微有點感冒。”
何遲摸了一把何適的額頭,燙得他手疼。
“怎麼燒成這樣了?”
他看了一眼帳篷里面,問:“你的睡袋呢?”
何適虛弱道:“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睡袋。”
何遲:“……”
只有一個睡袋,他一個字不提就給了自己是吧?
何適捂住嘴咳嗽兩聲:“不礙事的,我們去看日出吧。”
何遲又急又心疼:“你腦子燒壞了?都這麼嚴重了還惦記那破日出呢。”
他俯下身:“上來,我背著你趕緊下山看病。”
何適說什麼也不走。
“我不要,以后你有了喜歡的人,都沒機會和你一起看日出了。”
何遲的心像讓人握住狠狠一捏。
他哄他:“等你好了,我們再來看日出,我答應你。”
何適沒吭氣,明顯是不相信他。
他沒空跟何適廢話,橫抱起他就往山下走去。
“誒……”
何適一下失了重,驚慌失措環住何遲脖頸。
何適這一招,明眼人都看出來那是百分百故意的。
他本意確實是想賣慘,但沒想到晚上山頂這麼冷,賣慘成了實慘。
下山路上,他覺得自己頭沉得像綁了一塊鐵,不停想往下墜。
苦了何遲,抱著他已經用了全力,還得顧著護住他的頭。
何適被顛得頭更暈了一些,心里又止不住涌出酸澀的甜。這種毫無戒備的接觸,他們已經多久沒有過了。
好不容易下了山,何遲正要開車去醫院,何適又不干了。
“我不去醫院,我要回家。”
何遲想直接把他打昏拖走得了。拗不過病號,只好掉頭回了家。
回家后,何適得寸進尺:“我要去你屋睡,聞著你的味道我才睡得著。”
何遲難以置信:“你不想要命了吧?”
何適倒在何遲身上:“叔叔,我站不住了。”
何遲:“……”
好不容易安頓這祖宗躺下,又是喂藥又是喂粥,何適終于睡了,他也累得夠嗆。
他怕何適中途醒來有什麼需要,就在床另一邊,把自己縮成個球,悄悄躺了下來,盡量不挨著他,怕打擾他休息。
何遲看著沉沉睡去的何適,哪怕生病了,也像個溫暖又堅韌的小太陽,散發著蓬勃的生氣,像是帶著自己這株枯木也發了榮。
如果一個人連思想的自由都要被剝奪,那實在太反人性了,對嗎。
何適這句話不合時宜出現在何遲大腦。
如果這不是何琛的兒子。
如果不是。𝙓ŀ
“可惜沒這種如果。”
他閉上眼,低聲告訴自己,趁早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念想。
剛有了點困意,就感到何適滾燙的身子朝自己貼過來,他假裝睡著,一動沒動。
一根手指附了上來,輕輕描摹著何遲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沿經的地方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最后,手指在他下巴打了幾個璇,胡渣發出微小的“嚓嚓”的摩擦聲,在幽暗的房間里顯得驚天動地。
何適輕輕笑出了聲,正要依依不舍將手指放下,卻被何遲一把拽住。
“何適,你成功了。”
何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何遲猛地帶在身下,隨即柔軟的唇欺了上來。
何適的心劇烈一顫,簡直像要跳出胸框。
這一刻,他想了太久太久,竟然懷疑是不是夢。
何遲的吻毫無章法,卻帶著強烈的占有欲,牙齒和他的不停碰撞,越吻越深,絲毫不見停下來的意思,饒是這樣,何適根本不舍得不去迎合,他勾著何遲脖子,雖然腦中已是一邊白光,仍盡量控制節奏,一點一點含著他的舌細細吮吸,引導著何遲慢下來。
兩個人不知吻了多久,何遲想到了什麼,將二人身體拉開。
何適手腳掛在何遲身上,委委屈屈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