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說是他救了他?
“為了讓袁安打消對我的防范,我在那次車禍之后將計就計裝成瞎子,瞎子只能讓我在袁家好過一點,之后我就很少參與袁氏工作上的事了,只有一次,袁安出差了,我跟著參加了個商業酒會。”
那酒會并不需要袁紹做什麼,只是充當個牌面,去了就被安排在轉角的座位上坐好,只要點頭微笑就可以了,袁紹那段時間陰郁得很,他本就不想參加這種應酬,更見不得被袁家當工具人,于是戴著個墨鏡往那一坐,一張死人臉把想上前搭話的全都嚇跑了。
等差不多快結束的時候,袁紹提前離開,走出宴會廳,迎面被人撞了個滿懷。
“啊!抱歉,請你吃糖,別告訴別人我在這兒。”
第十一章
袁紹的手里被塞進了兩顆糖果,那人跑了又回來,伸手在袁紹眼前晃了兩下,袁紹下意識地偽裝,那人在原地站了兩秒后湊近袁紹,小聲道:“偷偷告訴你,撞到我的人都有好運氣,記得吃糖。”
說完便跑開了。
那時22歲的袁紹,經歷了母親抑郁而亡、經歷了被袁家簡家的不待見、經歷了被袁安陷害出車禍……那時的他,黑暗著人生茍延殘喘,不服氣地掙扎著,卻也時刻想結束這無用的一生,而在那場宴會上,他遇到了他的光。
聽完袁紹的敘述,江漁才在那段塵封的記憶里翻找出那并不太美好的回憶。
那時,剛剛歷經高考的江漁,還帶著少年氣,當時的他在躲避江家,他的父母,并不關心他高考考得怎麼樣,他們只是要控制他填一個本地的大學,他們要讓他永遠擺脫不了江家。
“后來還是被抓了回去。”
能在現在的這個學校看到江漁,袁紹就已經猜到了結局。
“我那時候拼命地學習,就是為了高考之后離開江家,沒想到……”
18歲的江漁沒逃出困住他的牢籠,但18歲的江漁拉住了站在懸崖上的袁紹的手。
那顆水蜜桃味兒的酸酸甜甜的糖果,在袁紹的心底私藏了很久。
……
“我走了,你下午如果無聊就去海邊房子里住,去畫畫什麼的都行,去那邊吹吹風散散心也好……”袁紹看著手機上發來的消息,不得不回公司一趟。
“學校那邊給你請了假,但是明天要回去上課知道嗎?不然要掛科了。”
“知道了。”江漁見他一副自己不回答就不走的模樣,快速地嚼嚼口中的飯咽下去之后應了聲,然后沖袁紹擺擺手,“拜拜。”
下午,江漁打了車來到海邊,他光著腳踩在沙灘上,偶爾有海浪輕輕拍在他的腳背上,江漁坐在礁石上吹了會兒海風。
進屋之后,江漁走進書房,書房仍舊放著他的畫板,他坐在畫板前,白皙修長的手指摩擦著畫板邊緣雕刻的魚尾,這畫板是袁紹給他買的生日禮物,聽說是定制的,這是兩塊一模一樣的畫板,江漁常用的那塊還放在和袁安的那個房子里。
江漁的手指順著畫板邊緣滑下,側邊有一豎排小小的凸起,他歪頭一看,是日期,估計是定制畫板的日期。
江漁突然想到什麼,他的眸子陡然亮了亮,他拿出手機找到趣鴨鴨的微博里那幅圖,那圖的角落赫然畫著和著畫板角落一模一樣的小魚。
第二天,安教授的公開課前,江漁給袁紹發了個消息:[我一會兒就要打他們的臉了,哼哼 小豬舉拳.jpg]
袁紹不一會兒就發來回復,是一個表情包[小豬加油.jpg]。
安教授的課上,前幾天那樣的情況并沒有減少,江漁仍舊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后排,但此刻的他心情平靜。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兒,在下課之前,我們請江漁同學上來講講他的油畫。”
安教授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來,沒帶動學生們的鼓掌,卻帶動了學生們的議論紛紛,江漁就在這議論聲背著畫板包中走上了講臺。
“大家好,我是江漁。”江漁從容一笑,禮貌地打了招呼,將畫板立在一旁,在包里拿出U盤然后彎腰插在了多媒體上。
電腦還在加載中,教室里“嗡嗡”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啊?他不是那個抄襲的嗎?怎麼還能上臺講話啊?這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可能后臺足夠硬也說不定。”
“我覺得安教授不是那種可以走后門的人,而且,你不覺得嗎,他真的長得好帥啊!”
“你在說什麼鬼話,那可是學術敗類……”
多媒體的大屏上展示出江漁的油畫,再看一遍仍然是令人驚艷的程度,只是開著屏幕,江漁并沒有說,他的眼睛掃視著坐在教室里的學生,似乎在尋找誰。
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問道:“江漁,你這畫抄襲了嗎?”
江漁歪頭像是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忽而勾唇一笑,眼睛都彎了彎,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
江漁沒有回答,而是又拋出去一個問題,“你們認識你們所謂的原作者趣鴨鴨嗎?”
“不認識。”“網上的人我們怎麼會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