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推理小說受害人》第116章

楊清水臉抵著車窗,感受夜深露重的寒意,回頭看林知律:“是因為當警察,所以對整個城市路線都這麼熟悉嗎?”

“外婆有高血壓,知理又在外地,我幾乎不離開高橋,有時候壓力太大沒地方發泄,我會上山睡一會兒,天不亮就回去。”林知律說,“天高海闊,心就安靜下來,來得多了,路就熟。”

寂靜的夜,忽然爆出一聲巨響,車子猛然蹌停。

爆胎了。

山路崎嶇,不小心攆上扎碎的玻璃破釘子,只能自認倒霉。林知律下車拿備用輪胎和工具:“搭把手。”說著,手電筒丟給楊清水。

微薄的電筒光,打亮林知律的側臉,臉上一層薄汗,楊清水手撐著車窗看著他,說道:“我應該不是第一個跟你表白的人吧?”

畢竟長得好看,有點狂蜂浪蝶也能理解。

林知律看了他一眼,接著手中的動作,“是拒絕過不少。”

還炫耀起來了,楊清水咬牙笑道:“呵呵。”

林知律若有若無地一笑,“你怎麼不問,我跟誰表白過?我能喜歡上的人,他是怎麼樣的?”

楊清水心底莫名其妙緊張起來,裝作平靜:“哦,他是怎麼樣的?”

“特別弱的一個人,手腳奇慢,走平路都會被絆一跤的人。特別賴皮,請吃飯不帶錢包,出門必蹭車,說話還特別欠,恨不得把你氣得七竅生煙,完事兒裝無辜的一個人。”

楊清水瞪直眼睛:“……有嗎?”

肯定不是楊清水本人,他多溫和儒雅一個人,怎麼說話就欠了呢?而且他從不請人吃飯,不可能的。

“你說這麼一個人,我圖他什麼,為什麼就喜歡他?他瘸了給他推輪椅,三更半夜陪他看星星,車子拋錨了給修車,他呢吊著二郎腿坐那兒,問我喜歡他什麼。

哦,還真是他。

楊清水剛才還特厚臉皮,被林知律三言兩語弄得跟小媳婦似的,支支吾吾反駁:“我,哪有蹺二郎腿,換輪胎又不是換核反應堆,我也能做的。”說著推開車門,想要下車展現一把真正實力。

出師不利,腳下黑看不清,還真讓林知律說中,平地左腳絆右腳,一個重心不穩,徑直往前撲摔。瞬間混亂,唯一的光源亂晃甩在地上,他下意識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把反應不及的林知律壓倒,給自己當人肉緩沖墊。

嗯,手感不錯,驚嚇不少。

楊清水腦子半空,胡亂地解釋:“不小心,真的……”

只見林知律被壓在身下,悠悠嘆一口氣,隨即翻身將楊清水壓倒。黑暗中,語氣無可奈何,眼眸卻透著旖旎:“你說,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

只是數秒,對于楊清水來說好像過了很久,被拉起身時臉頰酥麻,他被林知律拉上車,塞回副駕駛上,“你再騷擾我,修不好這車,等上山我們只能看日出了。”

騷擾人的那個,不是林知律?畢竟現在坐著變呆雞的是自己啊。

輪胎換好,繼續上山的行程,看楊清水咬牙切齒打算跟自己算總賬的樣子,林知律笑笑:“到了。”

廣袤的夜空,無邊無際得令人心慌,流沙一般閃爍的繁星落在黑夜,而腳下則是鬧市璀璨的霓虹夜景,仿佛天上倒映下的星光。

林知律說:“在這種地方會感覺自己的渺小。一盞燈光代表一個家庭的話,每一盞燈下都有他們的喜怒哀樂,而天上即使一片星光,都是幾時乃至上百年的余暉,浩瀚與漫長,都是一個人無法經歷的。

我們只能擁有一盞燈,一個百年。

“你這麼一說,把我都搞得有點惆悵了。我本來就是想看看星星而已。”楊清水坐上車頭,在車前仰面躺下:“反正都這麼哲了,跟我講講命運唄。”

林知律也躺下:“最近算命不好混了嗎?”

“嗯,打算加點西洋玩意,水晶球掃帚什麼的,促銷促銷。”楊清水說,“算命其實一點用都沒有,一個人像天上的星星,終其一生都要按某個既定軌跡往下走,都是要走一樣的路,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并非人的意志可以改變。”

林知律注視夜空:“可能這里的某顆星星也跟我們一樣,在注視幾百光年外的星光,等待每次自轉見上一面,雖然逃不出命運,但是還有值得仰望的東西,那也不賴。”

楊清水伸了個懶腰,笑:“自轉一次見一面,像牛郎織女了。”

林知律也笑:“也許古人躺著看天的時候,就是這麼想出的牛郎織女。”

星河、愛情、永恒,世人都愛的矢志不渝,呼攏人們千百年的愛情故事,說不定只是一個呆子看著夜空,浪漫遐思一下的結果。

這個時候,楊清水突然說:“我有一個哥哥。”

林知律轉過頭,一時有點詫異。他的背景一欄不是無父無母嗎,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哥哥?

楊清水說的是真實世界的自己:“我媽走得早,在我十歲那年驗出胰腺癌,惡化得很快,一個人肉眼可見地干瘦下去,那種感覺很可怕。那時候我不懂,就覺得怕,那人不是媽媽,每次走到病床前面都忍著恐懼,根本不懂什麼是生離死別。

“哥哥比我大三歲。媽媽彌留的時候,哥哥拉著我,把我拽到她跟前,讓我好好看著她,把她的臉記在腦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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