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西通過鏡子看到這一幕,實在看不過眼了:“你要打給周防是吧,我和他是同學,我來打吧。”
沈橋和感激地點點頭:“你讓他去藍天公寓。”
藍天公寓就是他和秦洛寧一起住過的地方,秦洛寧說過,他最想和沈橋和回到這里。如果能夠在他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醒來,秦洛寧或許會開心。
幾乎折騰了整整一天,秦洛寧的高燒才退下去。
關西也受了點傷,周防為他包扎好后才注意到,一身狼狽的沈橋和手腕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傷口很深,血液都已經凝固了。
周防知道沈橋和的痛覺神經異于常人,可是沈橋和自己卻毫無所覺。
要不是周防提醒,他都沒注意到這個傷口。
關西還有事處理,先走一步。
周防其實也有點事兒,可是沈橋和怕出意外,硬是把人留到了晚上。
等秦洛寧的燒退的差不多的時候,沈橋和這才想起給齊叔他們回個電話。
說秦洛寧在他這里,人沒什麼事,晚點再回去。
掛斷電話后,沈橋和走回房間。
現在公寓里就剩他和秦洛寧兩個人,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
秦洛寧背后被打上了繃帶,可能是傷口太痛,他睡的并不安穩,夢里眉頭還緊緊地皺著。
嘴巴嘟嘟囔囔著什麼。
沈橋和湊近了聽,才發現,秦洛寧一直在喊他。
眼前這個看上去十分成熟的男人,現在卻脆弱的像是一個無所依靠的孩童,一直喊著他信任的人的名字。
沈橋和不知道,他甚至不敢想象,在過去五年里,秦洛寧到底有多少次曾經這樣獨自舔舐傷口,呼喊他的名字,盼望著他的出現。
他曾拯救了十二歲的孩子,卻又在那孩子長大的時候,親手把他再一次推入火坑。
強烈的負罪感與愧疚感,幾乎淹沒了他。
沈橋和感覺到難以呼吸。
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其實秦洛寧對于他而言遠比他所想象的,還要重要的多。
秦洛寧需要他,他又何嘗不需要秦洛寧。
“別離開我,別走,別走。”
不用去窺探,也能猜到對方又做了什麼樣的噩夢。
睡夢中的秦洛寧伸出手緊緊抓住了沈橋和,他抓的特別用力,像是生怕人跑了。沈橋和的手都被抓紅了,卻也還是任由他抓著。
沈橋和就這樣坐在床頭,一直看著秦洛寧。
房間里沒開燈,簾子拉著,也不知道是幾點。
沈橋和趴在床邊就這麼睡著了。好像被什麼猛獸盯住,出自身體本能的危機意識把他從睡夢中催醒。
半夢半醒間,沈橋和感覺一道熱源向他貼近,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正對上秦洛寧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會發光。
兩人的手十指相扣,交握在一起。
屋子里很黑,沈橋和卻莫名覺得,秦洛寧在笑。
沈橋和坐起身:“感覺怎麼樣了?”
秦洛寧手下突然用力,把他拽上了床。
而后,沈橋和被人撲倒壓在床上,秦洛寧像是一只小獸,伏在他身上貪婪的吮吸著他的氣味。
都能把他掀上床了,看來是沒什麼大礙了。
不過,看著對方越來越出格的動作,還不說話,沈橋和突然開始懷疑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
他想從秦洛寧手里抽一只手出來摸摸他的額頭,秦洛寧意識到他的動作,反而握得更緊了。
沈橋和嘆一口氣:“阿寧乖,我看看你退燒沒?”
沈橋和此時的聲音很溫柔,秦洛寧顯然非常吃這一套,真就慢慢松了手。
沈橋和把手掌貼在他的額頭。
不是很燙了。
剛松一口氣,想把手收回來,卻又被秦洛寧握住。對方的臉頰在他的手掌心,輕輕地蹭著,就像一直小心翼翼撒嬌討好的狗子。
如果體型不是那麼大的話。
秦洛寧在他身上摸摸蹭蹭半天,把沈橋和撓的都快癢癢了。
沈橋和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夠了沒?”
秦洛寧嗓音嘶啞:“不夠。”
他又把腦袋在沈橋和的胸前蹭了蹭,模樣看上去特別乖。
明明知道對方是在演他,可是沈橋和就是克制不住的心軟。
意識到沈橋和的縱容,秦洛寧開始得寸進尺,他先試著去碰了碰沈橋和的下巴,男人沒有任何反抗后。秦洛寧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沈橋和垂下眼瞥他:“你屬狗的呢?還舔人。”
秦洛寧恬不知恥地“汪”了一聲,啞著聲音表白著:“嗯,我就是你的狗。”
沈橋和被這一句極具色.情意味的話弄的臊紅了臉。
秦洛寧現在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沈橋和習慣了在一切的事情上掌握主動權,這會兒顧及著秦洛寧的傷勢,一直被對方壓在身上。
屈身人下的動作讓他感覺到不適,他爬起身,又被秦洛寧從背后抱住。
“求求你別走。”
“我沒走。我在這兒陪著你。”
雖然得了保證,但秦洛寧似乎并不安心。沈橋和回頭想要安撫秦洛寧,卻猝不及防被對方吻住。
秦洛寧先是貼上他的嘴唇,而后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勾畫他好看的唇形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