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康寧很快回消息:
好,約了晚十點,別忘了。徐總不喜歡人遲到。
今天下班的早,六點不到就回來了,現在也才六點半。沈橋和算了下時間,從這里開車去約好的地方差不多要一個小時,他在家里陪秦洛寧吃頓飯,再換個衣服,時間足夠了。
外頭客廳里,秦洛寧站在窗邊,垂眸看著樓底下一輛藍色的保時捷絕塵而去。
他的眼睫微微垂著,看不清表情。
身后傳來開門的聲音,秦洛寧重新坐回位置,回頭看向沈橋和的時候臉上換了一副表情。笑的一臉燦爛:“要我再給你添點飯嗎?”
·
秦洛寧正處于長身體的年紀,平常為了規范秦洛寧的作息時間,沈橋和規定一到晚上九點秦洛寧就得睡覺。
而今天不到八點鐘,秦洛寧做完作業,又粘在沈橋和邊上看了會兒書,就打著哈欠說自己困了要睡了。
差不多八點半,沈橋和偷偷開門,見秦洛寧已經睡著餓了。回房換了衣服,打算出門。
玄關傳來關門聲,本應該已經熟睡的秦洛寧在黑暗之中睜開眼睛。
·
酒局約在郊外的一個溫泉山莊,位置比較偏僻,但平常很多有錢人都會來這里度假。
沈橋和走進包廂的時候,見包廂里包括戴康寧在內有五個人。
戴康寧走到他身前:“沈總來了,來這就是徐總,這是何總,李總,王秘書。”
“您好。”沈橋和一一握手,“久仰徐總大名,百聞不如一見。”
在和徐聞握手的時候,對方的手指在他掌心摩挲幾下,目光上下打量著沈橋和:“沈總果然如外界傳聞一樣,一表人才啊。
”
沈橋和耐下心底的不適,笑著抽回了手,在一旁坐下。
戴康寧接了個電話走開,桌上大家像是約定好了,一直在給沈橋和灌酒。
沈橋和中途借口出來上洗手間,在洗手池里洗了把臉,水珠順著臉頰兩側低落。
眼鏡放在洗手池邊上,沈橋和抬頭,今天在酒桌上被灌了太多酒,哪怕他千杯不醉,腦袋也已經開始有點暈了。
鏡子里的男人長得一張美艷到驚人的臉,因為微醺的緣故,眼尾泛著紅,襯得一雙桃花眼波光粼粼,格外惹人疼惜。
沈橋和就算再蠢再笨也看出來了,他來的時候就奇怪,明明只是談生意,徐聞干嘛非約個這麼晚的時間,這麼偏的地點。敢情談生意是假,想把他灌醉留宿,然后睡他才是真。
想起桌面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借著倒酒時不時對他的手揩油,沈橋和就惡心的想吐。
他用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才好過一些。
把眼鏡重新戴好,聽見走廊傳來聲音,沈橋和心下一驚,趕忙走出洗手間,從另一頭離開。
山莊里的夜晚格外靜謐,還能隱約聽見蟲鳴聲。
空氣清新,特別適合放松心情。
沈橋和走在外面,深呼吸一口空氣,等待大腦里的醉意慢慢消減下去。
這時候,他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
“放開!放開我!我是來找人的!你們放開我!”
“小兔崽子,這里頭可都是些大老板,你找人,你能找誰?”
沈橋和剛覺得里面有一道聲音有些耳熟,就聽見戴康寧喊他:“橋和,你怎麼出來了?”
戴康寧剛打完電話,回去的路上遇到沈橋和。
眼前的沈橋和剛喝過酒,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微醺的酒意,西裝外套被脫下來扔在了包間,此時此刻,只穿著襯衫立在月光下。四周的雕梁畫柱池水假山都抵不上他眼梢一抹顏色。
戴康寧今晚就喝了幾杯酒,可是看著沈橋和,就覺得有些醉了。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喉結難以克制地滾動,嗓音也變得低沉沙啞:“橋和,其實你不用那麼辛苦,只要你肯向我開口,我一定會幫你的。”
沈橋和當然知道戴康寧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他也明白,這世界上沒有白得來的午餐。
就好像他穿進書里重新活了一次,但是同樣的,也繼承了原主留下來的麻煩。
似乎是意料到沈橋和會拒絕,戴康寧上前一步,用幾近懇求的口吻說著:“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我們可以從談戀愛開始。”
“小兔崽子跑進去了!”
“還不快追!”
隨著一聲:“叔叔!”
沈橋和回過身去,一個人影猛地撞進他懷里。
山莊的保安一臉歉意道:“對不起先生讓您受驚了。”
“小朋友,還不快出來!這里沒有你找到的人!”
懷里的少年牢牢抱著他的腰,沈橋和輕輕笑了一下:“沒事兒,我認識。”
秦洛寧揚起下巴,一臉倨傲道:“看到沒有,我都說了我是來找人的!”
保安的目光驚疑不定:“你們真認識?”
沈橋和點頭答應。
保安一走,沈橋和敲了敲秦洛寧的腦袋:“裝睡騙我,你怎麼真和狗崽子似的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
秦洛寧還是抱著他的腰沒松手,像只護食的小崽子防備地瞪戴康寧一眼,沒好氣道:“你出來就為了和他約會?”
沈橋和說:“你怎麼那麼愛瞎猜,我是來談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