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炆倉皇道:“洛寧,你......你都聽到了?你嬸嬸她胡說的,你別理。”
秦洛寧緊緊攥著手,口吻堅定,向著屋內鞠了個躬:“叔叔嬸嬸你放心,錢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說完,他一溜煙的跑了。
等走出來后,秦洛寧又冷靜下來。
他現在自身都難保,怎麼去幫秦炆。
可秦炆是這個世上和他血脈相親,對他最好的秦家人了,叔叔那麼疼愛他,為他著想。他也要為叔叔做點什麼。
秦洛寧查了下手機賬戶,上回他把沈橋和砸進醫院后,男人性情大變,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控制他的每一分花銷。這段時間,秦洛寧的賬戶里也存了十幾萬塊錢。
秦洛寧左思右想,最后想到父親有有塊非常珍貴的老式懷表,知名設計師設計,全球僅此一塊。雖然定制價不知道具體是多少,但肯定不會低于一百萬。
秦洛寧去父母的房間里翻了一遍,沒有找到那塊表。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懷表好像被放在書房了。
現在書房是沈橋和的地盤。
秦洛寧趁沈橋和還沒回來溜進書房。
翻便了每一個角落,終于在書桌的抽屜里找到了懷表,順帶他的余光瞥見一份設計稿。
看清上面的東西,親了的眼睛不禁瞪大了:沈橋和居然想動秦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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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沈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想動我們家的房子,那就先殺了我!”
秦宅是父母留給秦洛寧最后的念想,烈性難馴的秦洛寧幾乎被男人這個舉動逼上了絕路。
石子一個個砸在沈橋和身上,沈橋和不躲不避,慢慢走向鐵門。
“聽話,把門打開!”
秦洛寧并不相信男人這副偽善的態度,他之前上了太多次當。男人就是一個神經病,上一秒對他極致耐心地誘哄,下一秒就能把他摁在地上踢打:“我才不打開!我一開門你就帶人來拆我爸媽的房間,你今天敢拆我爸媽的房,明天就敢把整個秦家都拆了!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今天你要進去就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秦洛寧的話音戛然而止,鐵門慢慢被打開。
原來沈橋和不僅是對他說的,也是對他身后握著遙控器的阿丁說的。
可是現在秦洛寧要再去阿丁手里搶遙控器已經來不及了。
他死命掰著正在分開的門,把自己當彈簧似的掛在上面,鐵門還在拉開距離,秦洛寧一張臉通紅,四肢隨著鐵門不斷被扯開,骨骼和皮肉不斷繃緊。
阿丁緊張的看著,喊了一聲:“先生。”
沈橋和不吭聲,阿丁閉著眼摁了暫停。
這時候秦洛寧整個人都快被拉扯到極致,額前冷汗直冒,眼神兇惡的瞪著,像是保護領地的一頭野獸。要和沈橋和不死不休。
沈橋和:“繼續。”
阿丁驚慌失措的看向他:“先生。”
“我說繼續,你聽不懂嗎?”
那一刻,沈橋和突然意識到秦洛寧就是這樣瘋狗一樣的性情,因為原主陰晴不定的脾氣再秦洛寧這里早就信用透支,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講道理是不行的,他得用些別的手段。
阿丁緊緊攥著遙控器,片刻后囁嚅到:“對不起先生。”
沈橋和冷笑一聲:“好。”
沈橋和轉身把司機喊下車,自己上車系上安全帶,將油門聲踩的轟轟作響。
司機、阿丁、李瑞以及后面趕來的管家的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先生!”
“沈先生!”
秦洛寧眼底全是血絲,腿卻忍不住打抖。
不行,他不能害怕。
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讓這個魔鬼得逞。
那一刻,對男人的憎恨匯聚成了龐大的力量,給了秦洛寧支撐下去的勇氣。
下一秒,車輛發動,沈橋和開著車直接向鐵門撞去。
哐當一聲震動,秦洛寧滾落在一旁。
沈橋和下車,一把揪過癱倒在地的秦洛寧的衣領:“事后我可以和你解釋!在此之前,別再胡鬧了。”
秦洛寧驚魂未定,不住顫抖:男人剛剛真的是想殺他。
他終究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在死亡的恐懼面前又驚又怕原形畢露,一雙發紅的眼睛蓄滿了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末了,他沖沈橋和啐了一口。
目光兇惡,恨意展露無遺。
沈橋和單手將人拎起扔進阿丁的懷里:“把少爺看好,盯緊點,別讓他出什麼意外。”
“是!”
身后傳來秦洛寧撕心裂肺的罵聲:“沈橋和你這個畜生!你敢動我爸媽的房間我和你沒完!遲早有一天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沈橋和置若罔聞,回頭對李瑞說道:“不好意思,改日再約吧。”
眼前的男人溫文爾雅,和剛剛發狠撞車的人截然不同。李瑞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整個人都嚇傻了。
“好,好。”
車頭被撞壞了需要拖去維修,大門離秦宅還有一段距離。
沈橋和冷著臉向前走,管家追上來:“先生,您這麼做太危險了。少爺他也是一時糊涂,您......您別和他計較。”他是真怕沈橋和對付秦洛寧。
沈橋和面色森然,漫不經心地用帕子去擦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我知道。”他停頓一會兒,“齊叔,我剛剛也是沒辦法,目前的情況阿寧他不會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