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傷的不是很重,但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即使是白常,也覺得頂著這傷十分丟人。
陽光下,藍白衣服的修士站在肆意張揚的青年面前,語氣有些咬牙切齒,“你輸了。”
南宮洛攤攤手:“我是輸了。”
如此輕佻不在乎的態度,昭示了南宮洛對于打白常臉的愉悅心情,他在向對方透漏一個信息,那就是“我輸了又怎樣?你這張死人臉已經被我打了”
白常冷哼一聲,從南宮洛身旁經過。
隨著他的下場,以凈明跟宋流煙為領頭的凌云宗弟子發出山呼般的叫聲,在他們心中白常是大師兄是這一輩中最厲害的人,修士打架哪有不受傷的。只要能贏無海門那只花孔雀就成。
不遠處,二樓的阿水也情不自禁彎起唇角,她揪著沈白幸的袖子高興的踮起腳尖。
所有凌云宗的弟子都沉浸在這場喜悅中,但沈白幸卻并無多少情緒波動,或許是因為他跟白常不是一個門派,誰輸誰贏都無所謂。
中間休息兩刻鐘后,沈白幸將袖子從阿水手中慢慢抽出來,他拿起桌上的幕籬,雙臂一展輕松越至場中。
目光四掃,待看見人群中一個玄青色衣裳的男子時,沈白幸執劍的手頓住。
場下圍觀的修士不計其數,其中更不乏長相俊美的男子。單淵黑發緊束,雙手抱劍橫于胸前,明明是隨意的動作,沈白幸卻能一眼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他。
兩雙眼睛隔著上百米的距離相對,單淵看不見他師尊的臉,依舊在心中將對方的容顏描繪出來,他忍不住想,此刻的師尊該是什麼表情。
“沈修士?”
被人一喊,沈白幸收回目光,專心比試。
好巧不巧,喊人正是剛才贏了一局的白常。他臉上的紅痕還沒有完全散去,絲毫不敢大意,“得罪了。”
密集的劍光包圍住沈白幸,后者不急不忙的應對。
分明是嚴肅緊張的時刻,沈白幸卻想起了單淵,不過幾眼,朝夕相處幾個月的徒弟在那一刻好似變了。周身的氣度不像練氣幾階。
手腕一轉,劍光破開白常密不通風的招式,沈白幸若有所感的朝單淵的方向望去。
淺茶色的眸中印著單淵陰沉的表情,沈白幸從未見過徒弟這種神色,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擠在人群中的單淵,見他師尊扭臉不看自己,擠壓在心中的陰暗不可抑止的涌出一些。他本以為“專心”迎戰的師尊不會看見,沒想到被逮個正著。
可不等他生出被抓包的心慌,一道劍光劃破了沈白幸的衣裳。
“師尊”,單淵心中一緊,撥開人群朝里面走。
溫熱的鮮血從手臂上流出,沈白幸被白常割了一道拇指長的口子,疼痛非常。
第35章 發什麼瘋
鮮紅的血跡順著竹青色的袍子滴答在地上,雖然這種傷口對修士來說是小傷,但是流出來的血還是刺痛單淵的眼睛。
他站在離沈白幸最近的位置,抬手摸在屏障上,語氣急切,“師尊”
“為師無礙。”
隨著輕飄飄的一句話,沈白幸開始專心比試起來,他望著對面愣著,仿佛不相信自己能如此容易就傷到沈白幸的白常,淡淡道:“忘歸。”
金光從天際應召而來,被沈白幸握住。
取鳳凰骨鍛造的長劍橫空劈開白常的陣法,帶著絕對的氣勢轟然奔嘯。
劍意在半路化為一只似鳥非鳥的雙翼形狀,撞上同樣是火焰的四階翼火獸。
那一刻,若是能放慢沈白幸出劍的速度,年輕的修士或許能看出他攻擊之時,靈力化形出來的赫然是一只浴火鳳凰的雛形。
劍身低鳴,從劍柄到劍尖的寒光冷鐵中,好似流淌著一道兩指寬的金色髓液。隨著沈白幸靈力的高漲,髓液的色澤越來越金黃,最后化作滾燙的熔巖般,鳳凰雛形一口咬住翼火獸的翅膀。
三招,沈白幸只用了三招,這場比試就已經確定勝負。
沈白幸一劍蕩起的鳳凰之火燒掉了白常的半個衣袖以及發尾,翼火獸被燒掉兩塊翅膀上的羽毛,哼哼唧唧的消失在空中。
兩人比試的時間太短暫,連眼都來不及眨,戰斗就結束了。
“臥槽!我沒看錯吧,白常師兄怎麼輸了?!”
“他們兩個動了嗎?白師兄的頭發怎麼被燒了?”
“我看到了,但沒看清,本以為白師兄的出劍速度已經是咱們靈云山年輕弟子中一絕,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沈白幸簡直是逆天的存在!”
“去!白師兄會輸,那是因為跟南宮洛打過一場。”
“有道理,要是鼎盛時期的大師兄,才不會輸呢。”
修士的議論紛紛竄入單淵耳中,包括結界中的白常。
作為敗方,白常深知自己跟沈白幸之間的差距。上次玄都城外,匆匆交手,以為對方修為頂多跟自己差不多,會贏是使了止靈丹。但這次,白常絕對不會感受錯,他明明已經看出沈白幸出手的意識,也做了戒備,但是真動起手來,只能勉強跟上對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