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我叫應瑄。”
“教給你的功法不同于尋常修煉法門,出去后需仔細領會。”
應瑄踏著滿地鮮花走來,他搭上單淵肩頭。剎那間,一張張圖譜心法硬塞進單淵的腦海。與之同時,被襲擊那日的灼燒感再次襲來。
“我在喚醒你的血脈,忍著。”
血脈?單淵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什麼血脈,猛然聽見這句只覺荒唐。
又是翻江倒海的痛感,單淵抱著腦袋在地上滾動,他嚎叫出聲。
應瑄消失之前,說了兩個字,但單淵沒有聽清。
等他從識海中出來,感受著落雪峰冰冷的溫度時,平地暴起一生巨響。
單淵猝然看去,只見山上的雪從頂端轟隆隆滾落,像一只迅猛的巨獸急沖而下,而他還保持著出劍的姿勢。破焱上面的符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耀眼,鋒利無比,氣勢驚人。
眨眼間,雪崩席卷到了近前,眼看著殿宇要被大雪吞噬。單淵穩穩當當立在原地,他做出了一個陌生的結印動作,雖然從來沒有施展過,但手法無比嫻熟。
轟——
雪層撞上結界,繼續往前沖,翻滾進后面的懸崖。
這一刻,單淵的心情無比復雜,想來這就是應瑄留給他的東西了。
高高的落雪峰上,衣袍被寒風吹的嘩嘩作響,單淵看著腳下的深不可測的懸崖,心中沒有絲毫恐懼。他一雙眼睛精光更甚,遙往遠方的青山,視野更加開闊。
落雪峰驚天動地的雪崩不僅引來了白常,畢竟不久前,就有魔族從落雪峰撕開結界潛入凌云宗。
“弟子拜見小師叔。”
“免了”,靈清面無表情道,他身后還跟著化成人身的金冥。
金冥的衣料最是涼爽,冰天雪地露出半邊胸膛,渾然不將落雪峰的低溫放在眼里,一頭金燦燦的頭發格外惹眼。
“金前輩安好。”
“安好”,金冥對于白常這個小輩還算入眼,也不跟他的小師叔似的整天冷臉。
靈清余光瞥見,不滿:“不會穿衣服就別變成人。”
對于靈清,單淵是見過面的,就在仙盟大會上。但是金冥卻是從未看見過,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雪崩完后的第一時間,單淵就早早從山頂下來,他半路遇見白常,裝作同樣上山的樣子,重新來到這座恢弘的大殿前。
單淵跟著白常檢查有無人員傷亡,很快就跟靈清他們散開。
懸崖邊,雪地上還殘留著淺淺的腳印,被靈清看見。他的容顏永遠停在了二十三歲進入金丹期的樣子,一張臉年輕俊朗。
“你上次跟我說,單淵他們一行人中有異。”
金冥點頭。
靈清接著說:“后天就是仙盟大會的最后一天,希望能安穩度過。”
“要不要我去試探他們?”
“不”,靈清拒絕道,“我親自來。”
耳邊風雪更大了,金冥抬手抓住靈清的手腕,被后者馬上甩開。
靈清非常不悅:“這是在外面,不要胡來。”
金冥不以為意,“知道了,你很久沒坐我背上了,我載你回去吧。”
不等靈清說好,金冥原地化身成大鵬。
凌云宗德高望重的仙君被大鵬的翅膀推搡著站到鳥背上,展開的兩翼用力一扇,氣流將冰雪掃下崖底。
大棚鳥發出愉悅的長鳴,嚇得山中鳥類鳥爪子都在打哆嗦。
單淵聽見這叫聲,回頭看向已經化為空中金光的一人一鳥,眼皮微垂,遮住眸中情緒。
第34章 不小心受傷
落雪峰一事讓紋真在高高的看臺上眼皮直跳,他一邊看著白常跟南宮洛的比武,一邊應付無海門的掌門,還要分出一絲心神來思索魔族潛入之事。
這麼多年凌云宗掌教做下來,紋真早已習慣勞苦,他抽空跟南明互相吹捧,“賢侄真心不錯,看看這一手扇子使得出神入化,險些破了常兒的‘九重劍訣。’”
“哈哈哈,老兄莫要再夸洛兒,不然等會下場尾巴要翹天上。”
“年輕人不像我們這些老家伙,正是銳意進取的時候,當夸就該夸。”
南明明明高興得臉上的褶子都擠出來了,愣是摸著他的胡須毫不低調的“自謙”,食指一點場中兩人,“若論穩重,白賢侄更甚一籌。”
卻見場中寒光四濺,風雪交加。南宮洛持著雪瀾扇引出強勁氣流,中心匯聚的地方空氣凝成冰晶,懸浮著蓄勢待發。
而白常一手掐訣,身后是開遍的劍陣,九重劍訣第四重“碧落”。
肆意張揚的年輕修士眉目精致,扎著高馬尾,紅色的發帶垂著腦后。南宮洛打著打著,朝場下津津有味的看客輕輕一瞥,揚起笑意。
南宮洛無憑借著他這幅好皮囊,外加風流勾人的目光贏得一波女修的青睞,跟白常面無表情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南宮洛道:“白兄,聽說你有了靈寵。”
“是又如何。”
“好巧,我也收了一只靈獸,還沒跟人打過呢。”
白常跟南宮洛明里暗里較勁多年,雖然沒到對方一撅屁股就知道拉到什麼屎,但是看那標志的挑釁動作,就知道這位無海門的少主人皮癢了。
他手臂一展,收掉劍陣,“如你所愿。”
南宮洛一搖雪瀾扇,低溫之下做著公子哥的派頭,也不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