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謹言也不惱,大步而來,伸手欲摸。
“別碰貓!”,獅子貓呲牙咧嘴的彈出爪子。
幸虧蕭謹言手縮的快,不然手背非得被抓。他抻直了脖子往里面瞧,嘀咕:“怎麼還不出來?我進去看看。”
說完,蕭謹言靈活的越過獅子貓,推門而入。
獅子貓在背后罵罵咧咧:“誰讓你進來的?!小兔崽子滾出去。”
蕭謹言用行動表示“我就不”。他繞過屏風,博古架,撩開素色紗簾,觸目便是一頭烏黑的長發沿著床榻邊緣流瀉到地面。
沈白幸側臥背對著蕭謹言,大早上還沒清醒,正在犯迷糊。他聽見動靜,以為是單淵來送東西,昨日信誓旦旦說要遠離徒弟的決定尚且沒有進入沈白幸的腦中,聲音慵懶,“唔,你來了。”
蕭謹言被這一副美人蘇醒圖養眼到,唯恐大聲嚇醒了美人,便眼疾手快的捂住獅子貓大罵的貓嘴,見貓還不老實,又手腳麻利的解掉腰帶,一面堵住貓嘴一面綁住四肢。
做完這一切,不過幾個呼吸間,獅子貓瞪圓了眼睛被丟在墻角。
蕭謹言放緩了嗓子,說:“是我,我來了。”
“來了就好,為師昨夜睡得晚,頭有點暈暈的。”
為師?這個稱呼明顯不是對著蕭謹言用的,后者恍然大悟,感情美人沒睡醒認錯人了。不過認錯人就認錯人吧,蕭謹言大度的表示一點都不介意。他腳步輕輕的靠近,“本殿……我給你揉揉?”
“好”,沈白幸睡眼惺忪的點頭,主動抬起腦袋讓蕭謹言捧住擱在腿上。
隨著沈白幸的動作,長發蓋住半邊眼睛跟眉毛,聊得眼周發癢。
蕭謹言從未見到他的美人這般聽話主動,以往都是冷眼冷情。
常年流連花叢的經驗讓他不像單淵那個傻小子一樣,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在伺候美人方面,蕭謹言十分老道,他用食指將沈白幸的頭發撥到耳后,那青絲比綢緞還要順滑,轉眼間就全數從自己的腿上橫過流下床邊。
雪白的耳背跟脖子暴露在蕭謹言眼底,他口干舌燥的去摸。
沒成想,手剛碰到皮膚,閉著眼睛的沈白幸就含糊道:“徒兒,為師是讓你揉腦袋,不是摸為師脖子。”
蕭謹言內心終于不平靜了,沈白幸撒嬌犯迷糊的樣子當真把持不住。但一想到弄醒對方,自己的下場,蕭謹言便忍住滿腔的欲念,安安分分的給對方揉起腦袋來。
蕭謹言作為順正帝最寵愛的兒子,府中姬妾成群,給人按揉就是他老爹順正都沒有體驗過,第一次便是伺候了沈白幸。不過,蕭謹言樂在其中,給美人揉腦袋算什麼?更過分的他都愿意做。
半刻鐘后,蕭謹言手酸了,沈白幸逐漸從迷糊狀態清醒。
他感覺到自己將臉擱在別人的腿上,呼吸間全是陌生的龍涎香氣味。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沈白幸那后知后覺的意識終于回籠了。
院子里,許久不見的阿水抱著一束淡藍的花,笑容滿面的進來。這花是她今天早上翹掉早課,趁著晨霧還未散去,跑到化雨峰偷偷摘下來的。此花名叫“晨顏”,天蒙蒙亮時開,山中霧氣褪去時凋落。晨顏花開七瓣,每一瓣都仿佛能工巧匠精心制作,薄薄的一片藍中仿佛有似似纏繞的輕霧籠罩。
晨顏不是能入丹制藥的草藥,化雨峰種了晨顏的地方只有澹風的后山。所以說為了摘到晨顏,阿水是費了大工夫的。
她見院中無人,輕車熟路的走到沈白幸門口,想著先生肯定喜歡。
然而,房中的情形,讓阿水愣在了原地。
她看見她親親愛愛的先生躺在另一個男子腿上,那男子居然敢把手放在先生的臉上!這個男人竟然還不是單淵?!
空氣靜默了片刻。
三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沈白幸霍地一下倒回床榻,順手一推,將蕭謹言這個兔崽子推下床,率先發難:“誰讓你進來的?”
蕭謹言:“我的腿讓我進來的。”
沈白幸大怒:“我要打斷你的腿!”
蕭謹言瞬間抱住自己的兩條腿,搖頭害怕。
“還有你,你怎麼也過來了?”,沈白幸指著阿水道。
阿水尚且在消化“先生跟蕭謹言攪和一起的事實”,她訝異的睜大眼睛,“阿水是來送花的”,說著便走過去,將淡藍色的鮮花遞到沈白幸面前,“先生你喜歡嗎?”
沈白幸怕丑,自然對美麗的事物會心生喜歡,他不輕不重的嗯一聲:“你找個地方放著吧。”
金黃的曦光照耀在烈炎峰鎏金的大殿屋頂,鍍出黃金般的色澤。
晨顏花被插在一個白色的瓷瓶中,靜靜的散發著自己的芳香。
阿水送完花,眼神陰沉的看向蕭謹言,握緊了腰間的短刀,輕飄飄道:“先生剛才說要打斷你的腿。”
蕭謹言:“你別亂來”,他一邊說一邊跑到沈白幸身邊,求助:“仙君,仙君你要救我,修仙之人不是不殺生嗎?本殿什麼也沒做啊。
”
一聲尖銳的鳥鳴從山崖邊傳來,是金翅大鵬在云海中展翅滑翔,銳利的眼眸搜尋著下方一切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