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除了疼還是疼,翻天覆地的疼。
澹風即使用上了靈力也止不住單淵的自殘,眼瞅著對方體內靈力越來越來混亂,宛如一鍋粥,澹風干脆給單淵施了昏睡咒。
用上昏睡咒,單淵沒了自殘的能力,但是表情仍舊是痛苦不堪的。
澹風替人看病很有一套,但此時渾然看不出單淵得了什麼病或者中了什麼毒,他只能感覺到對方的血脈筋骨在快速的發生變化,至于這種變化因何原因,澹風還不得而知。
他給單淵喂了一顆丹藥暫時穩住心脈,看人消停了,便繼續出去曬草藥。
半個時辰后,澹風曬完草藥,理所當然的御劍會自己在化雨峰的殿宇。離住所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澹風忽然停在半空中,清風鼓動這位元嬰期修士的衣袍,獵獵作響。
澹風總覺得忘了什麼事,他伸出五指細細掰數,苦死冥想半柱香都沒有想起什麼,最后皺著眉頭回到自己院中,一股腦扎進煉丹房。
日漸中天,仙盟大會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沈白幸已一己之力橫掃眾派弟子,風姿翩翩的立在場中。
他打完架,心中還惦記著遠在化雨峰的小徒弟,便生硬的拒絕白常的午飯邀請,踩著忘歸翻然遠去。
元嬰期修士的法咒不是單淵現在的修為能夠沖開的,澹風給的丹藥效力已經過去。單淵雖然人沒醒,但是那股火燒四肢脫胎換骨的劇烈痛感依舊不依不饒。
他的靈魂被撕扯,好像成了兩半。這兩半靈魂化成跟本體一模一樣的姿態,在識海里面唧唧咋咋。
記憶如走馬燈在識海中反復循環,斷成一片片又快速拼湊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藥香伴隨著如珠玉落盤的嗓音穿透厚厚的水面,細細傳來。
有人在喊他,那聲音起先是平穩冷淡的,沒過多久就變得急切擔憂。
單淵感覺自己被一雙修長有勁的手扶起,緊接著額頭一熱,溫熱的肌膚貼著自己滾燙的額頭,純凈的靈力從一方探入已經亂成一鍋粥的識海。
靈魂被撕裂的痛苦得到安撫,體內的躁動不安像是認可這股力量,沒有出現太大的排斥反應。
某個片段略顯生硬的插進單淵識海,他看見他師尊丟下一句“他醒了自會找過來”便毫不留念的御劍遠去。
沈白幸身上特有的藥香呼入鼻腔,單淵雖然意識混亂,但是出奇的堅定他師尊來了。他的靈魂看見一團白色闖入自己的識海,當想要驅逐的時候,有人說“別動”
是師尊的聲音,單淵不會辨別錯,他當即撤了防備,任由那團白色漸漸靠近。
但即使靠近了,單淵還是看不清師尊靈魂的模樣,他們之間就像隔了濃厚的霧氣。
當沈白幸的靈魂伸出手撫摸上自己靈魂的時候,單淵陡然生出一股微妙的情緒,他的思想好像控制不住身體,在師尊收回手的時候,身體下意識的挽留。
砰的一聲,沈白幸被單淵摟住腰反壓在床上。
彼此靠的很近,沈白幸被弄得有些疼,輕哼出聲。單淵胸口熱熱的,趴在他師尊身上不動。
沈白幸自己自己徒弟現在的情況,兇險無比,他繼續保持著臉貼臉的姿勢,跟單淵的靈魂交流起來。
識海中,單淵的臉也開始模糊,他自己察覺不到,只望見師尊急忙忙的伸手。
師尊想干什麼呢?單淵忍不住想,不管對方的目的如何,單淵對于這種靠近觸摸都沒有抵抗力。他的靈魂展開雙臂擁抱另一個靈體,瞬時間,沈白幸的話宛如從單淵自己腦中發出,他說:“為師也不知你為何靈魂不穩,現助你固魂,集中精神。”
白色綿長的生靈之力從相交的肢體渡進單淵的軀體,沈白幸的力量那樣純粹干凈沒有絲毫雜質,讓被某種力量肆虐過的識海如迎甘霖。剎那間,自成一世界的識海中,山林草木重新煥發生機,種子從土壤萌發,鮮花滿地。
懷中白色的一團漸漸暗淡,單淵的靈魂依托于識海,識海強大不可催靈魂自然會穩固。他跟剛才自我瘋魔的樣子天差地別,反而是進入單淵識海范圍的沈白幸,靈體開始虛弱。
一下子被抽走靈力,饒是沈白幸也吃不消,索性徒弟沒有生命危險,他推推單淵的臂膀,便想要回去將養幾天。
不成想,腰身勒得更緊。單淵豁然睜開眼睛沒有焦距的將目光放在沈白幸身上,與此同時,剛才的力量反渡回來。
沈白幸被單淵壓在床榻上,瞪直了眼睛。
他的靈體剛才還沒來得及完全退出單淵的識海,一時不察被重新拖了進去。白色的人影毫無反抗之力的讓人縛住。
單淵說:“師尊,弟子幫你。”
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紅,兩具靈魂糾纏著浮在半空中,白光乍起。
指尖觸上眉心的那刻,劇烈的酥麻在沈白幸全身游走,靈魂連手指跟腳趾都是蜷縮顫動的,思想被狠狠拋出體外,沈白幸被這種從未有過的刺激感弄得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