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虛幻的人臉比地上那些實力更強,牙齒一張便咬住破焱劍,單淵手腕一沉,剛震飛,其他人臉蜂擁而上,撕扯起單淵的衣服
單淵吃痛一聲,沈白幸驀然睜開眼睛。
沈白幸紅色的衣擺被咬住,往后一拖!
“師尊!”,單淵去抓被人臉抓下去的沈白幸,但什麼也沒夠到。
沈白幸在半空中對上那些丑陋的人臉,手指快速又哆嗦的從儲物戒里面抽出一條雪白的冰綃,往眼睛上一拂。看不見那些人臉,沈白幸再也不害怕,大喝一聲“忘歸!”
一聲鳳凰鳴叫響徹云霄,忘歸帶著金色的光芒如閃電一般飛來,仿佛能領略主人的心意,還沒到近前便化出層層火焰,用靈力鑄就的焰火燃燒一切罪惡。這些火焰對人沒有傷害,被卷進去的人臉發出鬼哭狼嚎,噼里啪啦燒成一堆白灰。
腳下的地終于燒干凈了,沈白幸一手執劍,眼覆冰綃,全身散發著寒氣。
鬼新娘錯估了沈白幸的實力,不敢置信:“你怎麼可能打破我的壓制?”
沈白幸一想到剛才被那些人臉嚇到往徒弟懷里鉆,就怒氣蹭蹭往上漲,外在表現為越來越大的威壓,“如此丑陋的東西,居然也敢碰我,不自量力。”
金光流淌,忘歸長鳴,里面的鳳凰骨在興奮,挾裹著磅礴的力量悍然沖過去。
鬼氣剛觸碰到金光,就被吞噬,鬼新娘大駭,忽然伸手一抓。
忘歸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停止攻擊。它仿佛長了眼睛,一把劍跟人一樣繞著被鬼新娘抓在手里的人打量。
“師弟!”
“二師兄。”
正是凌云宗的弟子凈明。
單淵從屋頂跳下來,怔怔看向庭院中那個紅衣黑發的修士,這般修為是單淵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他的師尊就該這樣,強大無比,懷慈悲之心斬除鬼物。
沈白幸看著被充當人質的凈明,冷聲道:“你想如何?”
“你”,鬼新娘指著沈白幸,“自愿當我的食物,他們這些人肉不好氣味不好聞,不配成為我的食物。”
單淵:“……”
白常:“呃……”
宋流煙:“丑八怪說誰呢?!”
鬼新娘掐住凈明脖子的手收緊,冷笑:“要不要試試是你的劍快還是我殺人的速度快?”
沈白幸不顧忘歸的抗議將它收起,舉步朝鬼新娘走過去,“我答應你。”
“師尊,不可!”
就連白常都為沈白幸無私獻身的精神給驚到了,沒想到這個人會為了自己師弟活出性命,他為剛才對沈白幸的不屑感到愧疚,當下抱拳道:“多謝沈修士,但這都是凌云宗的宗內事,若是非要吃一個話,還是我來吧”,說著,白常跨出一步。
“大師兄……”,凈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瞬時被感動到,說:“你們的恩情今日我都記住了。”
“閉嘴!”,鬼新娘暴怒一聲,到底是誰吃人?這些凡人還把她這個鬼放不放在眼里?!
鬼新娘看著沈白幸一步一步靠近,心中有些后怕:“你先站住。”
沈白幸果然站定不動。
“把自己的靈脈封了,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他。”
凈明被掐著臉紅通紅,喉骨咯咯作響,似乎下一刻就能死過去。
修士之所以強大靠的就是修煉出來的靈力,而法術的施展必須依靠在經脈中運行的靈力,若是封住靈脈,修士便跟凡人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單淵顧不得許多,加幾步上前抓住沈白幸欲要動手的手腕,面露悲色:“師尊。”
沈白幸透過冰綃看了看凈明,而后拍拍徒弟的肩膀,“為師沒關系。”
“但弟子有關系。”
沈白幸輕輕笑了一下,雖然那笑容一閃而逝,但單淵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師尊一掌把他推開,抬手毫不猶豫的封住大穴。
單淵眼睛驀的紅了。
鬼新娘被沈白幸如此爽快的動作弄的一愣,而后放聲大笑起來,將凈明跟破爛似的甩地上,轉瞬出現在沈白幸面前。她從背后輕輕掐住沈白幸的脖子,拖著沈白幸的臉看向單淵,嘖嘖道:“看看你徒弟,多傷心。”
冰綃被鬼新娘解開,尖銳的指甲描繪著沈白幸的臉頰,呼出的涼氣全撲在沈白幸的耳畔,“早說你怕那些東西,我就不嚇你了”,她往沈白幸的脖子輕嗅,“純靈的肉體,沒有絲毫的雜質,對我來說最補了。吃掉你,元嬰期,不,大乘期的修士都可能不是我的對手”
沈白幸淡淡道:“我怕你補死。”
長長的獠牙從鬼新娘的唇齒間露出,“我忍不住想先嘗嘗你的血,居然沒有人發現你的體質,都是我的。”
單淵眼見他師尊要被鬼吃了,不管不顧的撲過去,被鬼新娘一道鬼氣打開。單淵摔在地上喉頭腥甜,眼中蓄出淚水看著沈白幸,手臂上青筋暴起。
巨大的悲傷憤怒不舍充斥單淵的神經。
那一刻,單淵雙眼赤紅,全身血液仿佛受到什麼的召喚,原本風平浪靜的識海陡然翻涌。單淵的靈魂浮在識海中,他在期盼等待著某種東西的復蘇。
獠牙已經落在沈白幸皮膚上,下一刻就要刺進去盡情的吸取鮮血。夢境中,忽然傳來一陣悠悠的小女孩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