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種一般沒危險,后一種風險較大,保不齊就死在夢境中了。單淵眸光一沉,話中掩不住的擔心,“怎麼能把師尊救出來?”
“救?小白不需要救。”見單淵質疑自己的目光,獅子貓繼續道:“別說這清安鎮,就是這修仙界,能打得過小白的屈指可數。”
單淵聽懂了獅子貓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師尊是自愿被拖入夢境的?”
“嗯。”獅子貓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打著哈欠在被子上滾一圈。
“不行,我還是要去救師尊,萬一師尊在里面有危險怎麼辦?”單淵捏住獅子貓的后頸,將它提前來對著自己臉,嚴肅道:“別睡了,告訴我怎麼入夢。”
“大膽!”
“快說!”
“刁民,居然敢捏我的脖子。”獅子貓吃得圓滾滾的身體在空中亂動,四腳撲騰,怒不可及,“快放手!小白都沒這麼對過我,你膽敢……喵喵喵喵。”
獅子貓冷不防被單淵強行按住擼下巴擼肚皮擼貓頭,舒服的飄飄欲仙,馬上原諒單淵剛才作死的行為。
“怎麼入夢?”
獅子貓享受得毫無尊嚴,很快倒豆子似的說出來,“如果你跟小白結了師徒契約,那麼你就能通過契約聯系到小白,讓他把你拖進去。但是現在你們沒聯契,就只能通過另一種方法了。”
單淵洗耳恭聽。
“距離近到一定程度,互相信賴的修士之間的識海是可以產生細微共鳴的。”
單淵對這句話一頭霧水。
“不懂?”
“嗯。”
“類似你娘繡花扎到手指,你胸口突然痛一下。”
“我娘早死了。”單淵也不忌諱說。
“哦,”獅子貓表示了解,“小白修為比你高,你是突破不了他的識海的。
”獅子貓用爪子指揮著,“把你額頭貼小白額頭上去。”
單淵:“非這樣不可嗎?”
“非這樣不可。”
單淵雙手握拳,對著沈白幸說:“師尊冒犯了,等師尊您出來,弟子定來請罪。”
“快點,別磨蹭!”
單淵照做,用自己的額頭貼在他師尊的額頭。沈白幸的皮膚皙白滑膩,睫毛又黑又長,近距離之下,更顯得天人之姿不可仰望,可單淵偏偏觸碰到了,他好想……。
“喂,傻小子你想什麼呢?”獅子貓打斷單淵的念頭,“敞開你的識海,讓它對小白毫無防備,隨便念個口訣運行靈力。”
一道靈光閃現在兩人之間,單淵的靈魂飄忽在識海中,虛幻的天空忽然破開口子,白光中,一個模糊的背影出現在單淵視野里。
他喃喃道:“師尊。”
第11章 我有罪
拱橋橫過護城河,潺潺流動的河水邊聚集了一群嬉笑的妙齡少女。她們手持荷花燈,閉著眼睛許完愿望后,把燈輕輕放進水里。一朵朵燈連成一串串燈,飄在河面上,將兩岸印出粉色的光暈。
花燈慢悠悠朝著城外飄走,花燈節,整座城變成燈的海洋,就連樹上都掛了各式各樣的燈籠。少女從沿著石階回到岸上,面帶笑容挑選自己喜歡的花燈用來贈送他人。
大街上熱熱鬧鬧,到處都是出行的百姓以及聞名而來的外地人。
一個拿著兔子燈的男人把燈遞給旁邊的姑娘,姑娘接過燈,兩人互看一眼相繼臉紅。
沈白幸一身紅衣穿梭在人群中,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身衣服了,在別人的夢里衣服換個顏色一點都不奇怪。
這些賞燈的人并不覺得沈白幸長得好看,因為他們經過沈白幸身邊的時候,沒有多給予一絲目光,但是又沒有忽略他,就像沈白幸原本就是城中的百姓一樣。
“公子,公子……”
幾聲之后,沈白幸才確定那個人是在喊他。
“公子,”喊沈白幸的人約莫十五六歲,是個少年,他手里提著一盞海棠花燈,額頭上冒著細汗,把花燈往沈白幸一遞,說:“這個送給你。”
“為什麼給我?”沈白幸問。
少年說:“因為公子看起來很孤單”
“我并不孤單。”
“可是公子只有一個人,都沒有人送燈給你。”
就在這時,沈白幸突然聽到了單淵的聲音,“師尊。”
“這位是?”少年指著憑空出現的單淵問道,他臉上沒有一點看見活人從空氣中直接變出的驚恐,而是充滿了疑惑,心思全在單淵跟沈白幸的關系上面。
單淵也有同樣的疑惑,眼前這個比他矮一個腦袋的男人是誰?居然要把花燈給他師尊,單淵曾參加過玄都的元宵節燈會。那時就有姑娘送燈給他,所以單淵并不像他師尊那樣,對送花燈的含義不懂。
與之同時,少年的面孔模糊了一下,然后快速清晰起來,應該是構造夢境的人法力不濟的緣故。
沈白幸面無異樣,修長的手指剛觸及花燈,就被單淵截住。
只見他徒弟朗聲說:“這燈,我就代拿了。”
少年愣了一下,對著單淵英俊的臉龐逡巡。
“你看我干嘛?”
少年:“這位公子好生英俊,還主動接過過我的燈”,他邊說邊臉紅,單淵頓時心生不妙。
“雖然紅衣服的公子長得最好看,但是……”少年指著單淵,“你身材高大,看起來讓我很有安全感,而且公子也對我有好感,我還是選公子吧。
”
沈白幸:“……”
他徒弟這是被人示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