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師兄,”一個藍衣,頭上用玉簪挽起來的女修士笑嘻嘻道:“反正別人不知道咱們是哪個門派的,不丟人。”
白常無可奈何:“……師妹。”
“好啦好啦,大師兄我們都知道了,你就別板著臉。”
“這個地方居然有修士,要不要去會會?”
“你別惹事,萬一打不過人家還得讓我們幫你。”
被說的人不樂意,“我又沒說要惹事,再說不是還有大師兄麼,他可是咱們宗里唯一一個即將邁入金丹期的弟子,有他在怕什麼。”
“行了,別說了,等會大師兄又要說你。”
“哼,才不會。”
“……”
單淵還沒進去客棧,就聽見里面傳來唧唧咋咋的聲音。他把馬綁在門口的廊柱上,路過白常那一桌的時候,輕輕打量幾眼,就往后院走。
白常看著單淵上了對面二樓,他端起茶杯吹開水面茶葉,慢條斯理喝起來。
有人看見單淵走的方向,二師兄是筑基二階,比單淵的修為高,他的直覺告訴他單淵一點也不厲害,當即說:“你們別爭了,那人的修為估計也就練氣二階。”
“啊?”剛才還嚷嚷著要去會會的修士,面上露出不屑,“還沒我強,算了,有這時間還不如跟師妹多喝茶。”
“那你還是去吧,我要跟大師兄喝茶。”
客棧這邊說的火熱,單淵這邊卻是安安靜靜。他先是去了沈白幸的房間,發現對方在睡覺,輕輕從外面把門帶上之后,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打坐修煉起來。
入定之后,單淵的五感變得靈敏起來,白常那幫人又沒有特意壓低聲音,導致對話清清楚楚傳進單淵耳朵。單淵本不想搭理的,但是他忍受不了別人議論沈白幸,他的師尊,那麼厲害的師尊,憑什麼被別人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而且還是那麼嫌棄的語氣。
單淵越修煉越靜不下心,索性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拿起破焱就往樓下走。
客棧大堂中,一群藍衣修士看著單淵越走遠近,最后停在他們面前。
小師妹道:“你是這客棧的老板嗎?”
“不是。”
“那你找我們作甚?”
“你們說話太大聲了,吵著我耳朵。”單淵面色相當不好,手指緊抓著劍。
小師妹在師門中那是大師兄之下第二最受寵愛的,當下語氣也沖,“你想干什麼?想打架嗎?”
“不是,我只是來跟你們說,背后議論別人不是君子所為。”
“臭小子,跟誰說話呢?!你知道我們是哪個門派的麼?”
單淵冷笑一聲,“我不管你們哪個門派,總之不準議論我的師尊。”
“哈?師尊,知道只有修為高強的修士才能稱為師尊嗎?”
單淵怒極反笑,率先拔劍。
店小二極有眼色,看見單淵要跟這些客人打起來,連忙去二樓喊沈白幸。沈白幸睡覺睡得正好,被人從被窩里挖出來,面如沉水。
把情況描述一遍,店小二便飛快的溜走,省得沈白幸那張臉把他凍死。
沈白幸風姿綽約的從二樓飛下,他不疾不徐往客棧大堂而去。看見白常那幫家伙穿著打扮的時候,不免想起了一些東西。
客棧內劍氣四起,靈力飛散,單淵不過練氣一階的修為,小師妹便來迎戰。白常等人坐在一旁觀戰。
“師尊。”單淵回頭就看見沈白幸進門,連忙抽身,他胳膊上還帶著一道淺淺的劍傷,來到沈白幸身邊。
白常起先覺著他那個師弟說得對,沈白幸修為很低。但是當他看見對方真面目的時候不禁吸了口氣,饒是他們凌云宗弟子長相個頂個的好,在這位白衣黑發的修士面前,也是不夠格的。
沈白幸周身的氣度有點像他的師尊,當白常有這個意識的時候,他又連忙在心中反駁自己。他師尊是凌云宗的掌門,如今已是化神期修為,沈白幸怎麼可能會擁有比他師尊還強大的實力。
白常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敢問閣下是哪個門派的?”
沈白幸淡淡說:“無門無派。”
白常松了口氣,無門無派往往說明實力不高,是散修。
可還沒等他這口氣在嘴邊散開,沈白幸又說話了,“白衣配藍衣,腰間懸碧色玉佩,上面畫著師門獨有的圖案,你們是凌云宗的弟子?”
小師妹:“你怎麼知道?!”
白常:“……我們凌云宗的衣著特征,大部分修煉之人都知道。”
小師妹:“……”
“還真是凌云宗,”沈白幸自顧自說,“許多年前,靈清前來見我的時候,我就同他說,你們宗派這身衣服從來沒變過,讓我看膩歪了,沒想到現在還沒改。”
他說的理所當然,以至于讓白常等人一時間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才怒斥道:“靈清仙君的名號豈是你能直接稱呼的?!”
“我師尊是你能指的?!”單淵一看白常用食指指著沈白幸,連忙開腔斥回去。他在軍中呆慣了,嗓門比白常大了不止一倍。
徒弟如雷鳴般的聲音讓沈白幸耳朵疼,心中覺得徒弟沒白教的同時,開口道:“為師身子弱,徒兒你小點聲。”
單淵:“是……”他的師尊一劍能劈開山,這叫身體弱?
沈白幸內心:“我怎麼覺得他在委屈,難道是當面說他讓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