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九惟小步挪過去,“京臣哥是看在傅哥的面子上才會出言相幫。”他抬眼,“我知道這件事情真的是我對不起你,你真的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我……其實心里一直挺愧疚的,但是我實在很怕你,所以見到你就想跑,你要是沒這麼嚇人,我早就到你面前認罪伏/法了。”
敢情又是他的錯?
樓北明默了默,說:“脫。”
“……我去里面脫。”杜九惟小聲請求,“可以嗎?”
當面脫/褲子,這和跳脫/衣舞有什麼區別?而且還要露出屁/股蛋!
樓北明聞言頓了頓,“去里面?”
“對,就那里。”杜九惟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帷帳。
“那后面是床。”樓北明說,“你去了里面,就不只是得脫/褲子。”
杜九惟嚇得倒退兩步,“你、你炒假人設!”
“什麼意思?”樓北明說。
“我之前打聽過你,別人都說你冷冰冰的,一點都不通人情,常年板著塊冰棺臉,像全世界都欠你一句尸/體。之前有人穿著吊帶裙往你懷里鉆,你就把人家的吊帶給扯斷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總之是個沒有世俗欲望的人。”杜九惟憤憤,“但是你現在竟然對我說出這種話!”
“你的第一句話我不反駁。至于吊帶裙,首先是她主動湊上來,其次我已經用眼神和語言拒絕了她,但她假裝沒聽見,依舊要違背我的意愿、冒犯我,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給她留面子?然后,這種行為在我眼里不分男女,統稱不知死活。還有,我并不想扯斷她的吊帶,是她自己扯的,她可能是想訛我一件吊帶錢。最后,”
樓北明好整以暇地說,“我對你說哪種話了?”
杜九惟:“你性/暗示我!”
“那也比不上你直接性/行為我。”樓北明點了點腳尖前的地方,“站過來,不要讓我再重復一次。”
杜九惟被嗆得無言以對,憤憤地站了過去,但到底不占理,說話也提不起氣勢。“我知道我也違背了你的意愿,冒犯了你,而且比吊帶嚴重一百倍,尤其我還是個男的,你肯定覺得很惡心,我——”
“我并不覺得惡心。”樓北明說,“我找你算賬,算的是賬,不是你的性別。”
“啊?”杜九惟撓頭,“可是我是個男的啊!難道你……你喜歡同性嗎?”
樓北明用腳尖挑起他的長衫擺,說:“不知道,我沒有喜歡過任何活人。”
“啊?那你喜歡過死人?”杜九惟小心翼翼地問。
樓北明抬眼,杜九惟立刻犯慫地低下頭。
“你喜歡穿長衫?”
“對。”杜九惟點頭,“我自小就穿這個,我喜歡穿這個。”
“你穿著是很好看。”樓北明面無表情地說,“你睡/我那天,也穿這個?什麼顏色的。”
杜九惟聲音又小了下去,“是的呢,是件白色的,繡金色竹蓮。”
“你回去后,我會讓人告訴你一個地址。初一晚上八點,你去那里見我,就穿那件金竹蓮的白色長衫。”樓北明站起身來,“還有,下次直接站到我面前來。和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比如現在。”
杜九惟抬起頭,有點苦澀地問:“要不你現在就動手吧,讓我過個好年。”
“我希望你不要再跑,也不要遲到,否則誰都救不了你。”樓北明伸手替杜九惟正了正紐襻,“聽清楚了就回答。”
杜九惟咬了咬唇,“記住了,我會準時到,但是、但是你可以給我一個承諾嗎?”
樓北明說:“什麼承諾?”
“就是、就是我過去了,你可以羞我,但是不要辱我,你可以把我做過的事情都做一遍,但是你不能讓別人參與!”杜九惟跟上樓北明的步伐,語氣急切,“就是不能找很多大漢弄我!也不能攝像,不要把我當沙包打,不要抽我,更不要先那什麼再后殺!”
“……”樓北明有些無語,覺得杜九惟心思還挺毒,想的招數還挺多。但杜九惟眼睛潤亮,眸光里堆積著毫不掩飾的膽怯,看起來就像只膽小的兔子。
“我沒這麼想過。”樓北明突然握住杜九惟的側頸,“只要你別再瞎跟我鬧。”
*
傅延樂拉著虞京臣守在樓梯口,見房門打開,杜九惟完完整整地走了出來,不禁松了口氣。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禮盒,湊過去說:“北明哥,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提前祝你新年好。”
===第84節===
樓北明接過,瞥了眼虞京臣,“剛才怎麼沒見你兜里有東西?”
“它是臣哥帶過來的。”傅延樂嘿嘿一笑,“是我們兩個做弟弟的孝敬您的。”
“謝謝。”樓北明走了兩步,轉頭看向杜九惟,“我讓人送你回去。”
杜九惟聽出這里頭顯然沒有容他拒絕的意思,連忙跟了上去。
傅延樂轉身走到樓梯口,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一樓拐角處,不禁“喲”了一聲,“確定了,北明哥不對勁,他該不會是被我們九兒睡/服了吧?”
虞京臣說:“九兒能打暈他,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故意的!”傅延樂露出嗓子眼,“那他怎麼可能允許兩個小王八上身啊!”
“當時九兒應該是喝醉了,他應該是對著一個看起來沒什麼戰斗力的酒鬼疏于防范,我猜測他的確被打中了,但沒有全然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