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愛人的邀/請。
“樂樂。”虞京臣聲音很輕,“你還是可以喊停。”
傅延樂笑了笑,發紅的嘴角還沾著水漬,“你不是只給我一次機會嗎?”
虞京臣愛惜地摸著他的臉,說:“在我這里,你可以有無數次的機會,只要你想,樂樂。”
“我不要機會。”傅延樂說,“我要虞京臣。”
(贈送6000字)
*
虞京臣將傅延樂從浴缸中抱出來時,傅延樂已經暈乎乎地睡著了,只是嘴里還時不時發出一聲哼唧,像是睡得不舒服。
床具都已經全部換新了,虞京臣還刻意添了一層軟墊,讓床面更柔軟了一點。他將傅延樂放進被子里,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見沒有發燒,才輕輕地松了口氣。然后從床頭柜里拿出小藥箱,取了眼貼,輕輕地放在傅延樂的眼睛上。
虞京臣關掉臥室的主燈,就坐在昏黃的暖光里,靜靜地看著傅延樂的睡顏。等十分鐘一到,他將眼貼取下,扔進了垃圾兜里。
他從另一側上了床,他將動作放得很輕,就坐在傅延樂的身邊,沒有立刻睡覺。等會兒要再試試傅延樂的體溫。
一旁的手機震了震,虞京臣拿起來,設置靜音,關掉明早的鬧鐘,然后才點進了消息。
===第62節===
阿棲:【哥,早上好,借我點錢。】
虞京臣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他打字回復:【這個點借錢?】
對方幾乎是秒回:【你還沒睡?我還說這條消息是發給明早的你呢,最近集團這麼忙?】
虞京臣回復:【還好。】
他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傅延樂,又發了一條:【陪男朋友。(小熊貓摸肚皮)】
這回對方足足過了兩分鐘才回復,而“對方正在輸入中”這一欄字在虞京臣的手機屏幕上也顯示了兩分鐘。
阿棲:【哥,祝福你!只是弟弟最近手頭有些緊,紅包以后再補給你。】
虞京臣搖搖頭,打字:【窮到要問我借錢了?】
對方再度秒回,可見心情急迫。
阿棲:【之前我看上一輛機車,但是限量發售,我因為競賽的事兒沒搶到。昨天我通過個人渠道,找到了一輛!我真的想了好久了,你不知道我茶不思飯不想的,都面黃肌瘦了!】
瞎扯。虞京臣想,前幾天舅舅還說這小子面色紅潤,青春洋溢。
阿棲:【你知道我媽不讓我碰這個,所以我都不敢擅動賬戶上的錢。這筆動靜也不小,要是被我媽發現了,我的錢和車都保不住了,還要被念叨好久。】
虞京臣好歹是當哥的,見狀也得說一嘴:【危險,少碰。】
阿棲:【我又不是經常騎,我就是偶爾去轉一圈。真的哥,您是我親哥,求求了,您就幫幫我吧。】
虞京臣心如磐石,無動于衷。
阿棲:【祝您和您男朋友百年好合,死了都埋一起!】
虞京臣挑眉,微微有些松動,回復:【你要是摔了?】
阿棲:【我要是摔了,我這輩子都不碰車了,行了吧?哥,哥哥你最好了,幫幫我吧!(跪)】
虞京臣聞言也不繼續為難了,回復:【多少?明早打給你。】
阿棲:【給我七位數取個整就行,零頭我自己添,愛您!(比心)】
傅延樂突然翻了個身,循著熱度往虞京臣身邊挪了挪,嘴里還哼唧了一聲。
虞京臣連忙伸手將他背后鼓起來的被子掖好,又替他拍了幾下背,等傅延樂再次睡安穩,才收回手。
他回復:【知道了。】
阿棲:【愛您!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早點睡哦,小燕子給您跪安了~】
虞京臣笑了一聲,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側身摸了摸傅延樂的額頭。溫度還是如常,他這才躺了下去。
傅延樂立刻就蹭了過來,像是已經習慣在虞京臣的懷里睡,所以不用睜眼,不用清醒,就會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動作。
虞京臣心尖微麻,伸手將他抱住,輕聲說:“晚安,傅延樂。”
傅延樂沒有回答,在暖光中像一尊安靜神圣的天使雕塑。
*
第二天,比傅延樂的眼睛更先清明的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異樣感覺。他呆呆地躺在床上,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伸手去薅左右兩邊,卻沒薅到熟悉的人。
傅延樂不呆了,立刻坐起身來,這下從腰身往下就鬧起了脾氣,疼得他是齜牙咧嘴,連忙緊急避險,翻了個身。
虞京臣走進內室,就見起床后的傅延樂正雙膝跪床,下巴擱在枕頭上,屁/股高高翹起,兩臂貼在床面,雙手各比出國際友好手勢。
“這是……在做早操?”虞京臣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傅延樂,“快起來,下巴不難受嗎?”
傅延樂緩慢地直起上半身,指著自己的臉說:“看——三分幽怨三分心有余悸兩分控訴兩分我去你大爺的!”
“挺豐富的。”虞京臣笑著捏了捏他的臉,“問罪之前先仔仔細細地回憶一下昨晚你說的所有話,然后告訴我,我只要了兩回,是不是已經心地善良到極致了?”
“……”所有的虎狼之詞在傅延樂的眼前、腦海中、耳朵邊快速地加粗、標上熒光紅,以各種方式咕嚕咕嚕地滾動起來。
他無法反駁,大聲說:“是!你善良,你清高,你只是把我逼上了連坐下都不行的絕路,你有什麼錯呢?我只是失去了兩瓣屁/股,但你失去的可是崇高的人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