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虞京臣的身體硬成了木板,只能僵直在原地。他專注地和傅延樂的目光對峙,分秒不敢偏失,“我只是……”
他肚子里的話語亂成一團。疑問和驚喜交織,不可置信也在胡鬧,害得他失語,在傅延樂面前成了笨口拙舌的笨蛋。
“你只是沒有反應過來,或者沒太明白,對嗎?”傅延樂揉了揉頭發,“好吧,在這方面,你的腦子確實不太靈光,我也沒有那麼聰明。我說不出什麼很驚人的見解,我只能把自己的行為和邏輯說給你聽。”
虞京臣啞聲說“好”,把傅延樂的腿塞回了被子里。
“其實知道你喜歡我之后,我一直在糾結要怎麼回應。我很感激你的這份情誼,在我看來,它純粹而難得,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是麼地點散發出了無可抵擋的魅力,讓你偷偷喜歡上我了。”
傅延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以前不來跟我表達,但是我猜測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以前對你很抗拒很冷淡,是我一開始就剝奪了你可以大膽表達的機會,所以我很抱歉,很難過,也很心疼。”
“延樂,請不要抱歉。”虞京臣聲音喑啞,“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傅延樂眼眶一酸,但還是直視著虞京臣的目光,因為他知道無往不利的虞京臣在此刻像個膽小鬼,所以他不可以躲避,他要大方地展示自己的真誠,以此來給虞京臣更多的信任。
“我之所以到今天才回應你,是因為我不想被感動或歉疚影響自己的判斷。我是個很冷酷的人,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就算為我做了再多,再喜歡我,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
虞京臣的心跳驟然失控。
“基于我對你的欣賞和崇拜,抹去那層不客觀、不如實的主觀印象,我現在對你有了更詳細、更真實的理解和看法。雖然可能會讓你驕傲,但我必須要坦誠:你很吸引我,真的。”傅延樂笑了笑,“這是真正的、自由的、有理智的我對虞京臣的想法。”
虞京臣伸手按住傅延樂的后頸,與他額頭相對,鼻尖相抵,呼吸都紊亂地擁抱在一起。
“我喜歡你送給我的花,喜歡你對我的每一句關心,也喜歡你的親近。”傅延樂與他鼻尖相抵,“我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你,和你對視的下一秒也許還會心跳加速,有時候晚上睡不著,想起你的時候,我會/硬。”
他的話坦誠又直接,臉卻害羞得泛紅。
虞京臣口干舌燥,呼吸急促了起來。
“所以,請你相信我的每一句話。你的底氣并非來自我對你的歉疚和感動,而是你自己。”
傅延樂伸手抱住虞京臣。
“你是虞京臣,你有足夠的魅力吸引我,我也完全有理由喜歡你。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我希望我們都可以被彼此公平的對待。我想認真地回應你的感情,并主動給予我的感情,請你不要一味遷就我,壓抑自己,更不要盲目高看我而自我毀滅。”
虞京臣猛地抱緊了傅延樂,將臉埋在他的頸間,急切地呼吸起來。
傅延樂沒有把被勒緊的那點疼痛放在眼里,他輕輕地拍著虞京臣的背。
“我不知道該不該把和蘇風遙的那段經歷看成一段戀情,畢竟那時候的傅延樂不是真正的我,做的事也不是我會做的事,但我確實因此如鯁在喉。
所以比起‘初戀’這樣的形容詞,我還是覺得這樣說更合適。”
他偏頭親了親虞京臣發紅的耳朵,說:“我只真正的被你所吸引,只純粹的和你談戀愛。我有完整的理智,我愿意無條件的給予你信任,給你得到我的機會。臣哥,你要不要當我男朋友?”
“要!”虞京臣說,“我、我要。”
傅延樂笑了一聲,趁機問:“所以你媽媽催婚什麼的都是假的吧?你故意借機套我?”
“是。”虞京臣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放松手臂的力氣,懊惱地替傅延樂揉腰。
“陸老爺子的壽宴,我是奔著你去的。我知道你喜歡在露臺待著,所以特意要求了臨近的休息室。屋內有廊道的監控屏幕,你和陸明鶴說的話我都能聽見。”虞京臣忍不住笑了一聲,頗為自嘲。
“其實當時我并不以為你真的要和蘇風遙斷干凈,我以為你只是在說氣話,但我還是忍不住打開了門,假裝被你撞見。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
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傅延樂的抗拒。
曾經很久,傅延樂都是見到他就走,或者干脆當看不見。
“我還是很怕面對你的疏離和抗拒,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和我說話。”虞京臣回想那晚的情景,“我感覺你不一樣了,或者說你是突然變得和以前一樣了,在遇見蘇風遙以前。我開始狂喜,雖然我沒有足夠的依據和自信,但我還是提出了請求。”
傅延樂壓住心中的酸澀,佯裝好奇地問:“那你當時不怕我不跟你合作啊?”
“當然怕,而且在我的設想里,你一定會拒絕我。”虞京臣揉了揉傅延樂的下巴,“不過我又想,拒絕就拒絕吧,反正你總是在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