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準托住面前人的腰,把人抱起來。
許凈洲笑得打嗝,倒在他肩膀上。離頭頂上的道具瞬間近了十厘米。
好吧,導演聳肩,二十厘米,兩個問題。
許凈洲想了幾秒,問:紋身后幾天內不能碰水?
魏準瞥向他后頸,果斷答:三天。
也算,導演抬起手,還有最后一個問,
沒等他話音落下,
青年清澈眼底滿是灼人熱烈,緊摟住男人脖頸。許凈洲像是早就想好這個問題,開口時笑得格外得意:藍風鈴的花語是什麼?魏準我們要贏了!
【我以為我再也邁不過這個坎,以為我等到最后,或許只能等來又一輪夢。反反復復醒不過來,反反復復的遺憾痛苦。】
【我在這樣的煎熬里難挨了很久,】
【直到你帶著深情和浪漫,不顧一切決絕的站在我身邊,固執要陪我挨。】
【你說你寧肯不做魏準,】
【你只想做許凈洲的愛人。】
-全文完-
第79章 番外一
安城連下三天暴雨。
街口的下水道堵塞,淹了大半條人行道。路邊的小學準時響鈴,校門口走出一隊又一隊半人高的小豆丁,齊刷刷背著口號。
有粒小豆丁頂著帽子,刷的一下從隊伍里飛出!
班長,女老師后知后覺發現,裝追的時候卻已經追不上,急切問:剛才跑出去的小朋友是誰?班長你知道嗎?
報告老師,孩子童稚的聲音奶聲奶氣,是魏準。
魏準從車縫間跑過去,避開人流。
他熟稔找到一家文具店,從兜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零花錢,踮起腳格外費力的拍在柜臺上,喊:老板。
明明是個小孩,喊話的腔調倒是比大人還要沉穩幾分。
老板從報紙里抬起頭,沒看到人,又站起身低頭看,才注意到柜臺前的小豆丁。
誒呦,小準啊。他笑起來,今天怎麼自己過來了?你家里人呢?
魏準沒吭聲。
外面天氣不好,待會說不定要下雨,你要不在我這里先避一避?老板說。
不,魏準攔到他面前,黑漆漆的眸子盯向他,我不買東西,我想問您件事。
老板失笑:你問,我不要你錢。
附近有沒有三十塊錢一晚的酒店?魏準說:或者其他包吃住、收童工的地方也可以。您在這片住久了,應該知道。
他從老板嘴里得知小學門口有家發廊,收童工打下手。
魏準拎起書包往外跑,
他注意到校門口有一輛車停著,經常來接他的司機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八成是要打電話給魏深,告他第數不清次離家出走的狀。
魏準癱著小臉,把校服外套兜在腦袋上,悶聲不吭從陰影里走。
周圍有好多人,他繞七繞八,兜在頭頂的校服不知覺中掉了下來,擋住視線。魏準抬手的時候,猝不及防撞上個人。
他撞得整個人往后倒兩步,又被人扶住。
魏準面無表情說了聲謝謝,扭頭準備繞開。
小朋友,你是擁有什麼透視的本領?繞開了那麼多人,怎麼就偏偏撞上我了?青年語氣認真,聽起來像是真的在跟他一個小孩較勁。
嗓音倒是很好聽,干凈溫柔,在周遭嘈雜的鳴笛聲里變得不大真切。
魏準扯下校服,毫不怯場的要跟這個大人講道理。
陰天。
烏云密布的天幕投不出光,周遭暗灰色的樓和墻壁密布視野。
青年長得白凈,鹿眼黑白分明,比他身邊很多小孩的眼睛都要清澈干凈。
他彎腰盯過來,氣質溫柔又脫俗。
小朋友,這人笑起來,你叫魏準,對不對?
·
許凈洲記得自己在睡覺,
他睡之前,魏準還在跟他講以前的事,說他小時候長得還算可愛,很招人喜歡。
許凈洲盯著面前這個小團子,覺得這個形容很中肯。
小團子冷冰冰問:你是誰?
他說:許凈洲。
我叫魏準,小團子依舊冷冰冰,很高興認識你,
許凈洲:
他下句話還沒出口,這小家伙就又貓著腦袋竄出去,小炮仗似的。
許凈洲把人薅回來,你還真要去發廊當童工?
魏準被他揪著后衣領,倒是一點不輸氣勢,黑漆漆的眸子注視他,喜怒不形于色,你是半仙?怎麼知道我要去干什麼。
許凈洲跟他講道理:那種地方不安全,
哦,魏準倒像是認可他的話,真誠發問:那你安全嗎?
許凈洲:?
先生,我可以給你打工。小孩有板有眼,有待商榷的語氣:做什麼都行,但您要包我吃住。我不要零花錢,
許凈洲:
這時候的魏準已經在魏家呆了段時間,
他年紀小,本來就意識不到什麼豪門不豪門,只知道這個新地方讓他待得渾身不舒服,身邊每個小孩都管他叫私生子,保姆都說他媽媽下流。
他見到了所謂的父親和母親,
然而見第一面時,對方甚至沒有給他喊聲父親的機會。
魏準想得很清楚,
他才不要在這種憋憋屈屈的地方待下去,他要自己出去單干。
結果單干路上的第一步就卡住了,
還卡在這麼個漂亮的大人身上。
魏準篤定這人就是看他小,好欺負逗他玩,被他嗆兩句就會放他走了。
卻沒想到,
幾秒后,許凈洲站直身,薅住他后衣領,行啊,我包你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