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魏準沒去發布會,大冷天坐飛機專程去找許凈洲了?
這個想法在腦子里轉,卻始終沒能問出口。周鯨咬著唇,垂在身側的手幾乎要把肉掐出青。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無法挽回魏準的事實,
可是再聽到魏準對別人好,比當年對他還要好,好千倍萬倍。
周鯨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我是周鯨,我要找魏準。
哦,電話那段的聲音帶著笑,周先生啊。
周鯨不想說話。
是你的電話,那我就更不能讓我愛人接了,我是魏準現男友,我為什麼要把他前男友的電話遞過去?許凈洲冷淡道:我會吃醋,所以抱歉。
周鯨:
后來魏準居然也沒攔著,
許凈洲就這麼掛了他的電話,而站在他身邊的人就默認許凈洲這麼任性隨意的對他,好像他是個跑出來做戲的跳梁小丑一樣!
魏準看著他按下掛斷,挑眉,不愧是小洲,吃醋都能吃的這麼理直氣壯。
我老公的醋,我為什麼不能吃?我不光吃醋了,你還得哄我,不然我就生氣,晚上你自己一個人吃飯,我不給你熬粥。許小鸚鵡又開始嘰嘰喳喳,偏偏滿眼笑。拿出五六分演技翻了個白眼,然后拎起外套就跑。
魏準揪著他后衣領,把人揪回來親了一下,才放走。
===第76章===
他順手把那串號碼拉進了黑名單,沒再管。
那邊,
周鯨又急著打了幾次電話,沒通。他坐不住,又開車去公司找經紀人。
下樓的時候看到保姆在收拾東西。
李媽,他擰眉,你要去哪?晚上還要做飯,你趕得回來嗎?
李媽盯他一眼,假笑,少爺,我以后就不在周家上班了。
周鯨腳步頓住,覺得有些不爽,怎麼突然要走?
他也沒顧上多問,匆忙出了門。
到公司的時候,經紀人正在辦公室跟其他藝人講事。
周鯨也沒顧上什麼別人,門都不敲就闖了進去。屋里除了他還有公司的幾個上層,幾人同一時間將視線投過來,
我的事都鬧那麼大了,公關呢?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在撒潑,聲音發抖:周家在貴公司的股份還在呢,各位怕不是忘了!
經紀人皺眉看他一眼,小鯨,你先出去。
我出去干什麼?我是來跟你們商量事情的解決辦法!周鯨一忍再忍,實在是忍不住,團隊能拿出解決辦法的方案嗎?
能,
旁邊懶散坐著的少年抬起眼,很不給面子的反懟他:你退圈,這就是方案。
氣氛瞬時間靜下來,
也沒有人反駁他的話。周鯨睜大眼,這才注意到座位上的人,認出來他是公司新收的藝人,侯家小少爺,不入流的私生子。
他冷笑,你也配說話?
看來你經紀人還沒把真實現狀告訴你,對方嘖聲,那我就給你講講。
周鯨瞪著他。
周家在公司的股份早在前一個月就給了侯家,用于周轉你家名下即將落敗的重點企業。他說:而就在魏家發布會翻車的當天,你母親也終于再沒能力彌補破洞,本來就跌到谷底的周家股票一路飄紅,簡而言之,
少年一字一頓,周家和魏家一樣,快要破產了。
破產。
周鯨像是沒聽懂這兩個字,整個人僵住。
要我說,你們這兩家跟老不死的蜈蚣似的霸占行業數年,幾代流傳,也是時候該涼了。
你節哀順變,收拾收拾東西,回去琢磨看是擺個地攤好,還是撿個垃圾快。他毫不留情的譏諷:反正在這里撒潑沒用,公司不會留你。
正好你來了,旁邊沉默許久的經紀人開口,從書桌底下抽出一個文件夾,小鯨,我們商量一下解約的事。
好歹也是自己手下藝人,經紀人不好把話說得太極端,輕咳兩聲,依照現在的形勢,你除了退圈,也沒別的路可走。
·
別的?你還想學別的?李青跟人一起從片場出來,偏頭去看身邊人,小洲,你想吃什麼,讓魏總給你弄不就行了?他一個老總,什麼東西搞不來。
許凈洲板著臉,我要自己學著做。
哦,李青意味深長拖著尾腔,在原地站定,笑了,我懂,情趣,是不是?
許凈洲沒好氣瞪他。
本來按照劇組的安排,他確實要下午兩點才拍完戲。
許凈洲在想,某人大老遠從安城飛過來,從前連坐個地鐵都不會,現在自己一個人呆在劇組包著的小破酒店里,挺可憐的。
他想了想,試探性的給導演提,能不能把他下午的戲份一并挪到上午。
導演也是看上午的天氣很合適,就答應了,但也要他這邊發揮不失水準。
要是你每天都按今天上午這個拍戲強度來,別說半個月,可能你們不到兩周就能把鏡頭拍完,李青變著法夸他,向遠處開過來的車招了招手,
小洲,他不好意思笑,我待會有事,讓助理先送你回酒店。
許凈洲回到酒店時,正是中午。
他還沒吃飯,進門的時候沒等自己開口,肚子反而咕嚕一聲叫了起來。
許凈洲心虛捂住肚子,探頭,魏準?
沒人應他。
許凈洲一愣,幾步快跑進去,沒在屋里看到魏準,又連忙跑到臥室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