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凈洲說:不是。
剛才對戲時,魏準眼底就在發紅,現在依舊紅的更厲害。
許凈洲能察覺到他撐在兩側的手在發抖,眼底神情也反復無常,他蹙了下眉,想找個借口推脫過去,今晚實在不適合再談任何別的事。
面前人突然拽過后面的枕頭,墊住他的背,把他整個人往前拽。
溫柔斯文的吻一觸即離,克制的好似是在做件神圣不可侵犯的事。灼熱紊亂的呼吸猶若光線糾纏,還沒來得及編織出什麼,就又被玻璃切割,
許凈洲在那瞬間垂眸看他,呼吸一窒。
我哥哥太久沒陪你對戲,剛才腦子里裝太多東西,就沒按照劇本走。兩人間的距離還沒來得及拉遠,
魏準的目光落在他唇邊,聲音嘶啞到像是里面扎了刺:我怕小洲生氣,所以專門來補上這個,小洲不要胡思亂想。
于是黏人的甜蜜又注了水。
許凈洲收斂神情,悶在喉嚨里嗯了一聲。
早點睡,你明天還要早起拍戲,屋里我來收拾。男人墊著他的后腦,在額邊覆上輕淺的吻。他停頓好久,反復調整呼吸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盡可能平穩:
晚安,魏準說:我愛你。
從屋里離開時,他后背浸透了汗。
整個人就像只狼狽的落湯雞,褲腿是濕的后背也是濕的。前不久親吻的觸感還停留在唇上,卻燙的像是烙下了印。
魏準在門口站了半晌,半晌后才拖著腳步往廚房走,拿拖布。
兜里的手機響起來,
他順便按了接通。
怎麼樣?林封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帶著擔憂:你怎麼做的?不會真去那什麼了吧?要不先別著急,說不定許凈洲明天會忘,你。
我去哄了。魏準掂了兩下拖布。
音孔那邊陷入沉默。
還有事嗎?魏準說:你最近要不要來看看許凈洲的病情?他要拍戲,沒辦法住院,你看他有沒有必要去醫院用機器治療。
這兩天我去一趟,林封口吻沉重:魏準,
魏準:嗯?
本來這事我沒必要插手,畢竟你的方法我認同,受委屈也是你自愿,說到這,林封自己都覺得荒謬,但你能演一時,能演一輩子??
拖布濕透了,流下水漬。
魏準平靜擰干。
你現在能克服抱他吻他,那以后呢?以后你們結婚,上床,□□,你就還要用韓晝的身份去做這些事?他話音一頓,別的我不說,你就想象,你跟許凈洲做到高潮,然后許凈洲看著你喊了韓晝的名字。
電話里傳出撲通一聲!
像是什麼東西被撞翻,倒了滿地的水。
林封收住話,蹙眉,我話說得有點過,但你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面人緩慢倒吸冷氣,
魏準把盆放回去,開口時胸腔都在顫栗,也沒什麼不行,他語速很快,像是只要說的夠快自己就聽不見似的,他愿意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
林封:
林封干脆沒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魏準再回房間時,床上人已經睡了。
他想到剛才林封說得那些話,又覺得其實沒什麼。與其放這人瘋瘋癲癲過,一輩子走不出來放不下,他陪著做個夢也挺好。
許凈洲睡覺的時候很乖,安安靜靜做夢,也不會吵到誰。
次日。
許凈洲依稀記得昨晚有人在旁邊陪著,睜開眼卻沒看到,他坐在床上迷迷糊糊愣了會神,直到鬧鐘響了,才冷不丁想起今天早上有拍攝。
他慌里慌張跑下去,正撞見魏準往樓上走。
===第66章===
你又不穿鞋,魏準盯他一眼,下次再不穿鞋,我就給你買個代步車。
許凈洲直接往他背上一趴,笑彎眉眼,可以啊,但你得買個足夠大的,不然裝不下我,還要買了會自己動的。
魏準背著人進廚房,叉塊香腸給他。
青哥應該很快會來接我,許凈洲盯著他脖頸后的紋身,出神,上次你非要我吃完早飯再走,等到片場我都遲到了。
魏準回頭瞥他,動作間紋身形狀有變。
粗略看,像是字母后拖了條小尾巴。
所以你又要跟我打商量,今早不吃飯,是不是?魏準偏頭時正好撞進許凈洲眼底,跟他眼底的茫然乖順糾纏幾秒,笑著回過頭,
行吧,但你要帶著飯在車上吃,我讓經紀人監督你。
許凈洲從他身上跳下來,飛快跑回屋里換衣服。
再出來時,李青已經坐在客廳,
他拎著幾袋子早餐,客氣的不行,韓總可真夠體貼,還給我備了一份,你說這怎麼好意思,我還,
魏準瞥他一眼。
李青原模原樣把話咽回去,吐槽這位不要太雙標。
走了小洲,他點了下手表,時間快到了。
許凈洲哦一聲,匆匆忙忙跑向玄關。
魏準下意識往玄關處送人,拿著這人的圍巾。所以等許凈洲停在他面前時,他也沒多想,攤開圍巾幫這人圍好,
他還在琢磨今天是打個蝴蝶結還是什麼結。
面前人突然撲上來,輕而快的啄吻他的下頜。
柔軟溫熱的觸感快得好像不曾存在,魏準還沒來得及回神,就被頭腦中下意識彈出的警告打醒,他整個人僵在原地,陷入一種甜蜜而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