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魏準瞥他,鉆一鉆試試。
助理:
我晚上不在公司,你把時間安排開。魏準看眼時間,已經將近七點。
今天某人拍戲很少。
一大早就開始給他發消息,聊天框里全是片場稀奇古怪的玩意和布景,幾分鐘前還給他拍了張哈士奇的照片,說章導要用這只狗裝狼。
【小洲:章導好不專業哦,這只狗連嚎都不會。】
【小洲:在嗎在嗎在嗎在嗎!】
【小洲:我今晚會早點回去哦,你也要早點回來,我們晚上一起看電影。】
魏準挑眉,點開鍵盤想敲一個好。
然后就看到自己那一欄的備注上顯示韓晝兩個字。
他指尖頓住,
抹了幾天藥膏,指肚上的擦傷已經結了痂,邊緣處被磨的翹起,按壓時會帶來發刺發癢的疼,又不能撕開。
魏準刪掉那個好,又盯著那幾句話沉默很久,才斟酌著緩慢敲下一行字。
===第65章===
【哥哥:小洲要早睡。】
開車到家時,八點。
他沒來得及吃晚飯,也不敢再往家里用保姆。
一進屋就看到某個人趴在飯桌上打瞌睡,桌上放著碗粥。
大米粥,里面加幾個紅棗。
這人以前就總愛做這個,他只當許凈洲是懶得學,手笨,所以只做這個。
魏準站在玄關看半晌,
他挪了下腳步,調整好呼吸和情緒。也不舍得把人叫醒,就想先找個風口站一會兒,冷靜下來再進屋。
魏準這麼打算,剛要轉身,
有人敲門。
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受驚似的抬頭,睡得迷迷糊糊睜不開眼,還要下意識找他。許凈洲睡得頭發翹起來,臉上留著紅印,你怎麼不進來。
魏準說:有人敲門。
他轉過身,開門,看到門口站著個快遞小哥。
您好,同城快送。對方說:許凈洲先生的。
身后人遠遠喊:讓他幫我領就好!
魏準接過快遞,點頭,謝謝。
不像是商家郵來的,包裝很簡單,是個半透明的袋子。
魏準本來沒打算仔細看,拎著進屋。
剛才還坐在飯桌邊的人沒了蹤影,大概是去洗浴間洗臉。魏準聽著從隔壁傳來的嘩啦啦水聲,順手把袋子放上飯桌,
光線充足,
半透明的袋子被照得清晰,露出深藍色的花環輪廓。金屬質的小片上刻著鏤空字。
魏準一瞬間就想到這是什麼。
他緊屏呼吸,幾乎毫不猶豫就把袋子扔進垃圾桶!
垃圾桶不夠。
魏準想了想,又把東西從垃圾桶里拿出來,藏在書柜隔層。
他偷偷摸摸做完這些,心還懸著,故作鎮定往客廳走,看到許凈洲已經坐在餐桌邊擺好筷子,一邊擺一邊問:你看到我的快遞了嗎?
嗯。魏準嗓音發澀:我剛才看,送錯了,就追出去把快遞還回去。
許凈洲正準備舀粥,
他動作一頓。
經常會有這種事,快遞員工作很忙,偶爾送錯也能理解。魏準看他似乎不大對,補一句:好像是把一個件和你的弄混了,他給我的快遞上寫的不是小洲的名字。不過也沒關系,小洲買的是什麼?
他喉間輕微一梗,又笑起來,哥哥再給你買一個。
許凈洲垂著眸,說:不用了。
后來這人一直悶悶不樂。
平時吃飯,許凈洲總要跟他說點什麼,這人也就只在家里嘰嘰喳喳像只小鸚鵡,魏準時常懷疑是不是被他送的那只鸚鵡帶壞了。
今天反而很安靜。
許凈洲悶聲不吭吃完飯,又不管他,只跑去廚房洗自己的碗。
魏準盯著他看,打趣:小洲不幫哥哥洗碗了?
許凈洲理都不理他。
魏準想了想,你最近不是在拍新劇?待會我陪你練戲,好不好?
許凈洲這才肯看他,眼里閃著光,點頭。
這個是在采訪里看到的。
宋淋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個采訪合集,里面全是些許凈洲談及韓晝時講過的事。
魏準沒陪人對過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盯著這人顛顛跑到書房里拿來劇本,我跟你說,我今天拍第一場戲的時候怎麼也進不去狀態,章導都要罵我了。
魏準失笑,你還有不進狀態的時候?
有啊,許凈洲翻著劇本挑戲,說:章導讓我練深情。
魏準說:那就練最能體現你深情的一幕。
許凈洲抬眸看他,
那就這個,他指著一段,把劇本遞過去,我都背好臺詞啦,你按著念,盡量把語氣神態和動作模仿到位就好。
魏準接過劇本,掠過一眼,
動作略微僵滯。
面前人已經紅了眼眶,
他眼底淚意很明顯,幾滴淚溢出眼底掉下來,像是能砸進人心底。許凈洲徑直盯向他,抿唇抿得蒼白,你到底怎麼想的?
隱晦、復雜、交織如網般深藏的愛意。
魏準看著劇本,念:你都知道。
他偏過頭,對上許凈洲的視線。
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人拍哭戲,平時都是私下哭,被他氣哭惹哭做哭,許凈洲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從沒有像這次入戲似的。
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這是場吻戲。
魏準剛才還在想對戲用不用來真的,又在想自己現在是韓晝,如果是韓晝,在幫這個人對吻戲的時候會不會真的吻,
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根刺,直接插進人心口,拔都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