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已經在門外的魏準不耐煩喊他,出什麼神,你還要在這待著?
林封猛地從回憶里抽出神,幾步跟過去。
我去公司看看,許凈洲不在的話就跟你和宋淋去喝點酒。魏準沒注意他的變化,下樓,你前兩天看許凈洲的病,有沒有好轉?
林封沒答他的話。
魏準,他突然開口:其實你能再喜歡上別人,我挺意外的。
魏準嫌棄看他,這麼矯情,你發什麼神經?
如果不是許凈洲拿你當替身,我現在肯定早就拿鐵鎖把你們倆鎖一塊了。難得見你再對誰動心,林封苦笑,但可惜,許凈洲心里有人。
魏準眼底情緒變化。
前幾秒好不容易活過來的生氣又瞬間沉寂,他轉過身,你是又要跟我說什麼三十六計跑為上策嗎?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我會放,
不是,林封說:我收回之前的話。你還是自己決定吧,別放棄太早。
魏準動作一頓。
林封嘆口氣,再把許凈洲錯過了,我怕你孤老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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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魏總真的不在,我們也聯系不到他。前臺盯著面前抱鳥籠的青年,被他茫然盯一眼,多狠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離得不遠,許凈洲套了身米白的珊瑚絨睡衣,毛絨絨的像只兔子。
他抿平嘴角,我在這里等可以嗎?
您等不到的。前臺耐心解釋:魏總請了小長假,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來公司,公司也聯系不到他。您可以給他打電話啊。
許凈洲平靜道:我打過,關機了。
您是有什麼急事?前臺還在試圖把這人勸回去:要不你跟我說一說?如果魏總回來了,我就幫您轉達。
不行。許凈洲蹙眉,這些話必須是我當面跟他講清楚,不能轉達。
進不去,這人就等在一樓的候客廳里。
前臺擔心他受寒,就幫忙泡杯咖啡給他。她從前只在電視上見過許凈洲,印象里的許凈洲一直都是劇里溫柔紳士的暖男。
今天見到本人,發現跟想象中完全不同。
許先生好干凈啊,長得干凈,聲音氣質,連眼神都很干凈。她跟同事閑聊:看起來很溫順的人,怎麼這麼犟。這是他第幾次來了?
同事掰著指頭數:第五次。
待會再勸勸他,總這麼跑也不是回事,每次都要等幾個鐘頭,前臺妹子翻著工作冊,魏總又不可能過來,還不如,
她話沒說完,同事突然一個勁戳起她胳膊,眼睛睜大,魏總!魏總來了!
魏準剛進公司,就看見某人抱著鳥籠規矩坐在沙發上,手里捧杯咖啡,埋著腦袋一口口細噙。
咖啡烘熱濕潤的霧氣撲上眼睫,許凈洲抬頭,眼底像是也被熱氣浸得溫熱。
兩人視線隔空相撞。
前臺連忙跑過來,魏總,許先生找你好幾次了。
我知道,魏準收回視線,我把人帶走,過兩天再來公司。
他走到沙發邊,把人拉起來,
許凈洲被他帶走時也沒掙扎,只是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他抱著懷里的鳥籠,也沒抬頭看他,眼睛始終看地面。
魏準把人帶到辦公室。
助理幫他新換了辦公桌,跟先前的顏色材質都截然不同。
魏準靠在桌沿,轉身。
他打量這人一眼,問:李青沒陪著你?怎麼讓你穿睡衣就跑出來了?還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你不冷嗎?
許凈洲沒理他。
找我什麼事,魏準也不惱,耐心道:你要是敢說是想韓晝了,來看我幾眼解解饞,我現在就能把你扔出去。
這句話后,面前人才算有點動靜。
許凈洲抬眼看他,小聲說:差不多。
魏準:
他臉色倏的陰沉下來,拽著這人的手腕按在沙發上!
許凈洲被他按進沙發里,也沒什麼反應,本來就沒梳好的頭發亂糟糟搭在額前,遮住大半眉眼。他平靜注視面前人,不期待也不抗拒。
魏總,許凈洲突然把鳥籠塞進他懷里,拉開兩人距離,這是你買的?
已經沖到頭頂的憤怒冷卻,魏準呼吸一滯,垂眸看向對方手里精致小巧的鳥籠。
鸚鵡抓著鳥籠邊緣,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麼。
不止這只,還有上一只,也是魏總買的,對吧?許凈洲情緒平穩,話里沒有質問的意思,像是在講一件很平常的事:知道這個后,我想起一些事。
魏準不自覺攥緊這人手腕,心下隱約有不妙感滋生。
有許多我原本以為是哥哥做的,結果卻發現是魏總。雖然都是些小事,
說這些時,青年眼睛越來越紅,鼻音也加重。
魏準立即松開他,你是太久沒演哭戲,來我這里發揮了?
不是,我來是要把鸚鵡還給魏總,還有魏總先前送我的一些小玩意,也都帶過來了。許凈洲又從自己睡衣兜里翻出一大堆玩具。
花里胡哨的玩具和小黃鴨發卡,都是先前他送出去的。
這人翻東西的動作像只小袋鼠,很可愛。
但魏準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神情僵滯,看這人把自己曾經的付出丁點不差的還回來兩人間你來我往的所有情誼,亦或是他單方面的喜歡和示好。
許凈洲把東西拿出來后,垂眸,自言自語說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