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李青把人帶進來,往外看,魏總呢?
林封一進屋,就看到穿著睡衣的青年盤腿坐在沙發上,嘴里叼著酸奶,望向他的眼瞳純粹干凈,這人笑起來時很溫順,嘴角陷入淺淺梨渦。
跟周鯨像,比周鯨要漂亮。
啊,他沒挪視線,解釋說:魏準說他不想見病人,不肯來。
李青一愣,剛才在電話里不還好好的?
誰知道,他那個脾氣陰晴不定。林封示意沙發上人,這位就是?
你好,許凈洲站起來跟他打招呼,好奇盯向李青,青哥,這個是你朋友?是要一起吃飯嗎?
李青硬著頭皮,是。
飯應該還沒好吧?我們隨便聊聊,林封說:我聽他提過,你是叫許凈洲對吧?還養了一只鸚鵡,那只鸚鵡呢?
許凈洲低頭,找不到了。
是不是死了?林封若有深意,小洲,你沒想過那只鸚鵡死了嗎?
許凈洲經他提醒,想起什麼,
他垂眸,扭著手里已經喝完的酸奶空袋,看起來似乎在思考。
林封也很有耐心,等待他給出答復。
幾分鐘后,許凈洲像是沒聽到他剛才的話,亦或是故意避開某些話題,固執道:我已經找過一遍,不知道在哪里。
林封沒說話,端起杯子喝水。
哥哥送我鸚鵡的時候,鸚鵡明明很聽話,不會隨便亂跑。許凈洲解釋說:它身體也很好,很聰明。
哥哥?林封捕捉到這個關鍵詞,追問:不是魏準送給你的?
許凈洲啊一聲,茫然。
他似乎因為這個問題開始焦急起來,蹙緊眉頭要想清楚什麼。林封打斷他的思路,問:小洲,你最近是不是正在經歷類似的事?
許凈洲開口時已經帶上鼻音:什麼事?
和鸚鵡一樣,明明之前很正常,一切安穩平和,但是突然有天消失了。林封盯著他,你是不是遇到過。
許凈洲猛地站起來,矢口否認:我沒有!
他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像是平時入戲一樣猝不及防,喘氣時看起來格外用力,憋著一股勁不肯哭似的。
李青連忙過去安撫人,皺眉看向林封,一定要這樣聊?
小洲,你別著急,我只是隨便說兩句,你不要放心上。林封笑了笑,鸚鵡當然不會丟。那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也不會丟。
他故作神秘,我給你看一個驚喜。
許凈洲這才漸漸平穩情緒,眼巴巴瞅他走回門口,像是從屋外拿進來什麼。
這個是我朋友托我帶過來的,他說他總在路邊撿到小鳥,這次又撿到了,偏巧好像跟上次撿的一模一樣,林封把手里的籠子放到桌上,拉開籠門。
從籠子里立馬跳出只渾身雪白的小鸚鵡,黑漆漆的兩眼正中掛著抹紅。
林封問:你看,是不是你丟的那只?
小鸚鵡打眼看到他,像是受到驚嚇,撲棱著翅膀往后退。
許凈洲眼睛亮起,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那就物歸原主。林封把鸚鵡趕回籠子里,推給他。像是想起什麼,神情里帶上幾分無奈,既然找回來了,對它可要像以前一樣好。
·
許凈洲堅持要留他吃飯。
不了,今天還有點急事,改天跟我朋友一起來。林封覺得這人脾氣實在倔,笑著自作主張往外走。
許凈洲又追過來,那我送送封哥。
真不用小洲。你看著就像是容易感冒的人,送我一趟再發個燒,我得被多少粉絲追著砍。
林封打趣道,拎起玄關外套,我走了啊。
說完,也不等許凈洲再打招呼。
他關上門,松口氣。
聊什麼了,
從門邊右側的樓梯口傳來道聲音,男人靠在墻上,羽絨服毛領上沾滿雪,他還叼著煙,說話間正低頭看手機。
魏準不喜歡戴手套和圍巾,雙手和鼻尖被凍得通紅。
不是吧,林封覺得稀奇,你該不是在這里吹風等了三個鐘頭吧?
魏準瞥他一眼,不行?
車就在路邊停著,你回車里等不行?林封走過去,從他煙盒里抽出根煙,笑著說:人確實不錯,長相和性格都比周鯨強太多。
魏準扯起嘴角,冷笑。
你要真想見許凈洲,現在還來得及,林封剛想讓路。
我不想見他,魏準蹙眉,煩。
林封:
魏準夾著煙,垂眸,他病怎麼樣?
嗤,您可真夠糾結,前一句還不想見,后一句就關心病情。林封嘆氣,病是挺嚴重的,也不送醫院,就這麼拖著,遲早要出事。
魏準翻手機的動作停頓,連煙都忘了滅。
結合你跟我說過的那些事,我猜測啊,許凈洲前男友的離開很突然,兩人先前的感情應該很好,所以他才會放不下。林封蹙眉,而且說實話,我覺得你沒什麼勝算,要不就這樣吧。
魏準問:他的病能治嗎?
能是能,但是,林封看他一眼,這種病的病根在心里,本身治療就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更別提你要他徹底根治。
他話音一頓,除非把根拔了。
魏準把煙丟到地上,踩滅,
那就把根拔了。
林封聽見他說這句,冷不丁笑出了聲。
魏準不滿看他,你笑什麼?
我笑魏總你,可能是生意場上太風光了,就真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林封挑眉,我告訴你件事,你可能就改主意了。
魏準不甚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