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后還歪了下頭,抖著毛:許凈洲,許凈洲。
這人眼睛都在發光。
路邊還能撿到這種鸚鵡啊,許凈洲好奇道:魏總的運氣真好。
魏準把籠子擱在沙發沿上,緩慢拉開籠門。
小白鳥從籠子里飛出來,一個撲騰跳到青年手腕上,逗得人直笑。
許凈洲笑得發顫,注意到小鳥腳腕上掛著塊指甲蓋大小的小金牌子,鏤空,雕出一個洲字。
魏準盯著這人,說:這小鳥很聰明,學東西很快。
這樣嗎。許凈洲有些驚訝。
他將視線轉回,咬文嚼字的教鳥說話:哥哥。
一遍不行,許凈洲連著教了好幾遍。
鳥不理他。
許凈洲有點失望,魏總騙人。
我可沒騙你,魏準看他這幅被鳥氣到的小模樣,心下覺得好笑,便忍著表情跟他說:它肯定是還沒把你當主人。
許凈洲盯向他。
我剛才在路邊撿到它,只教一遍,它就會了。魏準惦記著他的病,說話都不大敢用重語氣,放得一輕再輕,
聽著很溫柔。
魏準清了清嗓子,用手戳下小白鳥。
小白鳥歪過腦袋看他。
我問你,魏準瞥身邊人一眼,許凈洲喜歡誰啊?
許凈洲神情一愣,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魏準,魏準。
小白鳥嘰嘰喳喳起來,跟某人抱怨時的神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
許凈洲喜歡魏準。
第40章 線索
這句話他教了好久。
離開公司的時候風正大,天橋上擺地攤的小販走得差不多。魏準到的時候,賣鸚鵡的老頭正準備收攤回家。
我這鸚鵡可是名種,老頭打量一遍他穿著,心里有數,三千。
魏準也不懂這些,蹙起眉,行。
老頭立即眉開眼笑,那老總您掃碼吧。他很自覺的把微信二維碼拿出來,說:順便加個微信,以后鳥有什麼毛病,只管跟我招呼。
魏準瞥他一眼,表示懷疑。
買來的時候,這小鸚鵡只會說簡單的你好再見。
魏準拉著要收攤的老頭,又在天橋上頂著風教足足三個鐘頭,才算勉強把這句話教會。老頭差點都要退錢不賣了。
魏準仔細觀察面前人的反應。
許凈洲依舊只是愣神,
他眨了眨眼,似乎沒聽懂剛才那句話,幾秒鐘后方才回過神。亮而純粹的眸底漸漸醞釀出復雜情緒,眉心微蹙。
魏準覺得不大對勁。
他剛要開口,瞥見這人猝不及防竄起來,一把抓住桌上還在撲騰的小鸚鵡!
小鸚鵡被嚇得滋哇亂叫。
魏準心底一驚,起身追上去,你干什麼?
它說得不對,青年板著臉,我要罰它。
魏準:?
魏準嗤一聲,它哪說得不對?
就是不對!許凈洲炸了毛似的兇他。
魏準冷不丁被他兇得一激靈。
他以為自己花幾千塊錢買來的鸚鵡就這麼要被人下鍋燉了。
結果卻看見許凈洲費這麼大勁,卻只是把那只鳥從客廳帶到了書房,有模有樣的把鳥放進去,扭頭把門反鎖。
魏準心口的氣瞬間消沒了影。
他忍住笑,你這又是干什麼呢?
關它禁閉。許凈洲面無表情。
這是只鳥,又不是人,你關它禁閉,它會反思嗎?魏準把人拉過來,揉他頭,況且你就算要關它禁閉,關籠子里不行?
許凈洲抗拒被他擼貓一樣的亂擼,躲開,籠子不隔音。
魏準徹底沒忍住笑。
這人把鳥關進去后,依舊情緒低落,怎麼也哄不好。
在客廳里看會電視,然后找出平板看李青先前給他發來的劇本,在客廳里又哭又笑的過半晌戲,最后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他睡著后,魏準才把某只慘命的鸚鵡從屋里解救出來。
許凈洲沖他發脾氣也就算了,連只鸚鵡也不給他好臉色,一個勁的啄他手指,在手心里撲棱出了一地鳥毛。
真是跟什麼主子隨什麼性。魏準把它塞進籠子里。
處理好這只鳥,沙發上還有個人要處理。
魏準準備把人抱回屋里的時候,突然想起剛才許凈洲的反應。
一只不通人性的鸚鵡而已,說什麼做什麼,本來就不能當真。可即使是一只鸚鵡說他喜歡自己,他都能抗拒到這種地步。
魏準動作頓住。
先前從來沒有懷疑過許凈洲的心意,即使是誤會許凈洲在和趙宇峰交往的那幾天里,他也始終認為這人起碼是喜歡過自己。
當日地鐵站轟隆不止的雜音,青年雀躍撲來的身影。
許凈洲抱著枕頭,臉被壓得變形,興許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他眉心蹙了下,又很快舒展:哥哥沒事就好。
魏準回過神,
他挑起眉,打量許凈洲的睡顏半晌,最后也沒等到他第二聲哥哥,索性也沒再等。
客廳涼,陽臺偶爾會鉆進來幾縷風。
他把人抱回臥室,拿走了床頭柜上定好時間的鬧鈴。
·
許凈洲習慣早上五點起。
平時沒戲的時候也要早起,看些名演員的電影或者電視劇,挑選幾個自己喜歡的片段練戲,還會做筆記揣摩角色。
所以等睜眼發現已經十點的時候,許凈洲有些郁悶。
下樓的時候,看到昨天魏準送來的鸚鵡正在吃食。
白毛鸚鵡站在鐵桿上,歪過腦袋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