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企業少說也傳了三代,到魏深這一代時正值火熱。
前段時間省外幾家企業出了問題,魏深便帶著自己大兒子一同出差辦了些事,也就走開不到一月功夫,再回來時,魏家都上了新聞。
還是娛樂圈的八卦新聞。
魏深應一聲,小鯨最近都住這里?
嗯,我媽那邊忙,家里沒什麼人,太冷清,我就想過來陪著楊姨,每說一句話都要斟酌過腦,周鯨坐到旁邊,解釋說:正好我還想見見阿準。
確實,魏深說:我記得你們兩個小時候就關系很好,上學后也形影不離,他嘖一聲,不過小鯨,你能跟我解釋一件事嗎?
周鯨屏住呼吸,移開視線。
新聞上寫,魏家夫人因家丑為難新人演員,魏家后代不干不凈到處沾花惹草,魏深偏頭看他,是怎麼回事?
周鯨張了張口,我,
這事肯定是和你有點關系吧,魏深笑笑,畢竟人家說,是魏家夫人為了袒護你,插手娛樂圈的破事,制造輿論。
他話音一頓,語氣里多出許多輕蔑,我那個外面領回來的兒子好像也下了不少功夫,為一個小演員把自己的產品宣傳搞成笑話,可真有出息。
周鯨沉默下來。
魏父其實不喜歡他。當年魏準剛被領回家,跟他對著干的時候,一直都是自己幫襯魏準,沒少給魏父添麻煩。
當年還小,他不懂情情愛愛,只知道魏準跟著自己很有面子,便不加吝嗇的對他好,圈養獵物似的磨著他。
他本沒想到魏準會喜歡他,
更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會比魏準更加念念不忘。
你放心,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就只是你那個媽,我都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動你。
周家和魏家幾代關系,總不能在我這里變了味。魏深臉上看不出喜怒,只說:但這事總要有個結果,并且不能讓魏家丟面子。
周鯨不大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楊貞是我的妻子,魏家的夫人,就算是她有錯,我也不許外人知道這事是她的錯,魏深說:這些鍋,該把他甩回哪里,就甩回去。
一個演員,不說懂得迎合現狀,最起碼該擦亮眼睛。這個叫許凈洲的也是活該。他放下報紙,抬頭笑了笑,就當是我幫小鯨這個忙。
也是幫周家一個忙。
周鯨點頭的時候,心里都沒底。
魏父回書房后,楊貞方才從里面出來,把外人遣散。
魏家長輩最近陸續都會回來,不會有人愿意看魏家蒙羞,這事我既然敢做出來,就是后面有靠山,楊貞安慰他:小鯨,你也不要太著急。
周鯨沒回話。
他其實想說,魏準現在不喜歡他了,早就被許凈洲勾走魂,就算他現在把許凈洲清出世界,魏準也還是不喜歡他。
周鯨每想起這事,心口都揪起似的疼。
今天打掃房間,你猜我找到什麼了?見他還是不開心,楊貞從屋里拿出個心形禮盒,故作神秘:這是從魏準房間發現的。
屋里灰太重,我就讓人打掃了打掃,她問:你猜這里面都是什麼?
周鯨垂眸去看,什麼?
都是小紙條,每張上面都寫滿字,看字跡都是魏準寫的,沒想到這白眼狼以前這麼用心過,楊貞嘖聲,估計還沒來得及送給你,你倆就分了。
周鯨鼻頭一酸,
他接過禮盒,剛想說什麼,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林閩。
他數不清第幾個經紀人。
周鯨劃通電話,林哥。
小鯨?你現在在哪,你看到平臺上的投票了沒?對方急得不行,本來都是到嘴邊的熟鴨子,我都開始給你安排檔期了,廣告商那邊也已經開始聯系,結果突然就多出這麼檔子事。許凈洲他們該不是刷票了吧。
周鯨沒太關注這事,聽從他的話點開平臺,
然后就看到自己被許凈洲碾壓了將近五千票,仿佛他才是個陪襯。
林閩說:我打聽到,好像是許凈洲在做直播,被個金主砸出流量了,
金主。
周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腦海里第一時間蹦出魏準的名字。
·
魏準退出直播間,拎著車鑰匙出門。
劇組眾人還沒回來。
酒店老板站在柜臺算賬,本來打算偷閑跟身邊的小媳婦調調情,結果手還沒伸出來,余光就瞥見電梯里蹦蹦跳跳下來一個男人,
起初步伐輕盈,察覺到他視線后又立即嚴肅起來,活脫一個霸總。
酒店老板愣是嚇得忘了收手。
劇組人大概什麼時候回來?魏準被他盯得不大自在,蹙眉。
啊?老板一愣,劇組人,
他連忙緩過神,想了幾秒,那個劇組平時回來時間不定的,大多都是在晚上八九點往后,那群人拍起戲來跟不要命似的。
魏準點頭,知道了。
他算好時間,回公司處理好一些事,
回來路上又看見旁邊的人民公園在做活動,滿地的小孩亂跑,愣是把一個十字路口堵的交通堵塞。
大路兩邊都是些賣小玩意的地攤。
魏準開著車龜速前行,突然想起昨天某人在車里小孩似的發脾氣,偏頭嘖了一聲。
他趁前面還是紅燈,索性搖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