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又被他逗笑,沒好氣的讓他回去休息。
許凈洲下車時,被外面的寒氣逼得一哆嗦,便接過趙宇峰遞給他的外套。
他笑著稱謝,草草裹上外套,
再轉身時
男人靠在斜對角的一輛車邊,盯向他的眸子里寒意刺骨。
·
魏準本來打算回去,
臨上車前瞥見斜對角的車內像是有人,也只是分神多看一眼。那時候這人正笑著跟另一個男人低語,像是在講什麼秘密。
許凈洲。
所以不接經紀人的電話,不接他的電話。
就是在車里跟其他男人笑這麼開心?
在寒冬深夜里站半鐘頭,從指尖到發梢都冷得徹底。
魏準看向他身后的車,瞇了下眼。
又將視線轉回許凈洲身上,敲車頂,示意他上車。
許凈洲點了下頭。
他一路小跑過去,在開后面的門還是副駕駛的門中間猶豫一瞬。突然想起剛才在附中發生的事,有點生氣。
于是拉開后座的門。
他剛把車門拉開一條縫,就被人猝不及防攥住手腕,猛力拽進車里!
路燈的光在被對方甩上車門的瞬間湮滅。
車內有很重的煙味,四周都沒開窗,嗆得人近乎喘不上氣。
許凈洲被拽進車里的時候磕到膝蓋,連帶著在學校受到的委屈,雙層疊加,人委屈得悶聲不吭直掉眼淚。
這時候被對方壓在后座的逼仄角落,分毫動彈不得。
魏準掐緊他的腰,將他整個人死扣住不動。
他誰?對方被氣得發笑,做別的事不聽話,我叫你去找野男人,你倒是很聽話啊?譏諷間還不忘狠狠掐他腰,□□的爽麼?
許凈洲疼得發抖,也只是悶著鼻腔咕噥:跟你有什麼關系。
跟我沒關系??魏準算是快被這人氣到說不出話,咬緊牙,一字一字道:你現在是我包的人,許凈洲。
===第9章===
他掐著這人的下巴,加重語氣:你物有所屬。
對方跟只展露尖牙的小獸似的咬他的手,反駁他:你之前說讓我換條件!我讓你陪我坐地鐵!讓你送我紫風鈴!你都沒有做!
魏準冷笑,你還有理了?
我本來就有理!許凈洲跟他吵:你今天在學校也莫名其妙!
激烈碰撞過后猝然陷入平靜。
黑暗中兩人各自懷揣自己的思緒,讓千絲萬縷的線糾纏束縛。
魏準松開掐住這人的手,拉開距離。
被禁錮在身下的溫熱和柔軟都在這一瞬間倏然散去。
他搖下車窗,從手邊摸出根煙。
打火機搖曳的火舌掠過煙頭,細而亮的火光掉落虛空。魏準在煙霧中逐漸冷靜下來,打算好好跟這人談剛才的事。
哥哥,
對方卻先他一步開口,語氣里帶著還未散去的鼻音:
你是不是吃醋了。
第11章 演技
寒氣順著車窗縫隙溜進來。
魏準輕撣指間的煙,偏頭看過來時,路燈的光正好落上他眼睫。
氣氛有過短暫一瞬的凝滯。
魏準盯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許凈洲輕聲重復:哥哥是不是吃醋了。
對方立即嗤笑出聲。
放屁,魏準丟掉燃盡的煙頭,我花錢包你,大半夜你跟別的男人在車里不清不楚。你是覺得我不該發脾氣?我花錢睡一個被別人搞過的?
他呼吸變得有些急,有的話似乎沒過腦子就講出了口。
魏準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頭腦根本不冷靜,于是皺眉,沒再出聲。
對方似乎因為他這些話沉默下來。
魏準厭惡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感,拉住車門準備下車。
將要動作時,身邊人卻突然攥住他袖口。
魏準動作停頓,不大明白這人又想干什麼,他收回手往后看,卻正遇上某人主動湊來往懷里鉆。
狹小空間里,許凈洲貼著他臉側,就這麼岔開腿坐到他身上。
冬日寒氣被青年細碎溫熱的呼吸驅逐,羽毛般從耳廓掠到唇畔。這人方才還哭過,眼圈通紅,但眼底淚意此時已然消散,化成亮閃滾燙的繁星呈在眸里。
許凈洲抓住他的手,摸上自己滾動喉結。
順而,
一點點,
劃至領口那顆已經半開的紐扣,
我又不是瞎子,你有沒有吃醋,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輕聲說話間,對方溫軟脖頸上的喉結輕緩發顫,顫得他指腹酥麻。
原本就亂成麻線的意識此時更加不由做主。
魏準目不轉睛盯著他,像是想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恬不知恥的話。
許凈洲突然笑起來,興奮小獸似的埋進他頸窩蹭摩,溫熱細軟的呼吸掠過耳側,帶著若有若無的撩撥:哥哥嘴硬!哥哥就是吃醋了!
他話音未落,就被劇烈疼痛堵得哽咽出聲。
魏準掐著人的后頸重新反身壓制住,被戳中痛處似的泄憤,低頭去咬他脖頸上的喉結。
今晚一拖再拖的事于懲罰中付諸實踐,青年領口幾顆礙事的紐扣被扯開。
車底隱約輕震,鬧出動靜。
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藏不住般從夜的寂靜中鉆出來,又被誰故作兇狠的想要堵回去,卻反而變本加厲。
后來開始下雪。
清晨薄光劃破天際,將角落里某些不可見光的隱晦事清晰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