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這樣……正是因果報應。

方晚君痛苦地閉了閉眼，站起身：“上輩的恩怨，我替我媽向你們道歉。今天你就當我沒來過。”

方晚君忍著酒意，匆匆往門口走，陸行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道歉已經沒有用了。不過，今天的事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方晚君明白，他給自己機會是需要代價的，于是側過身看向他：“你要我做什麼？”

“如果你能委身于我，隨叫隨到的那種，我倒是可以考慮，”他又補充了句，“哦，三個月為期。”

“那很抱歉，我不賣身。”方晚君推開包廂門。

陸行允說了最后一句：“給你一天時間，想清楚了再聯系我。”

他說的很隨意也很輕松，仿佛拿定了方晚君一定會來找他。

等方晚君離開，他慢悠悠地喝了口酒，搖晃著酒杯，眼神飄忽：“這味道，我也想試試。”

09

陸庭洲接到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

“小陸總，公司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

“就，就前些天于總在會所叫了幾個小新人過去，也、也不確定于總是不是有那想法，但是于總給他們都打了錢，就被有心人舉報嫖娼……有關部門已經在行動調查了。”

于總是他們娛樂公司的三把手，有些獨特的小癖好，在圈子里已經是昭然若揭了，但因為陸庭洲的原因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沒有哪個不怕死的會把這事兒捅出去。

很顯然，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

陸庭洲沉聲問：“誰做的？”

“呃……小陸總您哥哥，陸行允……”

陸庭洲深吸一口氣，他哥哥想搞他公司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這次動靜鬧得有點大，也太出格。

陸庭洲問：“有事實依據嗎？”

“什麼？”

“老于到底有沒有干那些新人？”

話說的太直白，總助都有點不太好意思，結巴道：“沒、沒有的！本來是要那什麼，但那天于總喝多了，就，就沒往下了……”

“那就行。只要沒做就讓他們查。”

“可是……”

“可是什麼？”

“……這事兒已經被爆到網上，我們已經壓了熱搜，但陸行允那邊似乎一直在炒熱度，而且，之前被于總買過的人也跳了出來指認，甚至還有視頻……這事兒，不好了結……”總助一口氣說完，又征求陸庭洲的意見，“要不您回來一趟？”

聞言，陸庭洲的目光挪向了在陽臺門邊蹲著看花草的方齊明。

方齊明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視，他側過頭，指了指陽臺新裝上的防盜網：“你覺得我能跑得了嗎？”

總助以為是陸庭洲的聲音，在那邊問：“小陸總你剛說什麼了？我沒聽清。”

陸庭洲定定地看著方齊明，好半會才說：“兩小時后我回來處理。”

然后掛斷了電話。

陸庭洲快步走到方齊明身前，掐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就在快碰到唇的那一瞬，方齊明別過了頭，那個吻落空了。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動作，而是將臉埋進方齊明的頸窩，張嘴咬了一口。

方齊明吃痛地抽了口氣。

然后聽到陸庭洲的聲音，低落而不舍：“等我回來。”

方齊明垂下眼眸，沒有任何表示。

“你也不想讓我用鐵鎖將你鎖起來吧。說話。”

方齊明垂在兩側的手指動了動：“我知道了。”

陸庭洲抬起頭，摸了摸方齊明的臉：“真乖。”他低頭看到方齊明赤著腳，“你怎麼又不穿拖鞋。

”

這幾天方齊明總是耍小性子，陸庭洲一直很包容。他走到房間將拖鞋拿了過來，放到方齊明面前，蹲下身：“抬腳，穿鞋。”

方齊明不情不愿地穿上。

“我很快就回來了，冰箱有菜，熱一下就可以了，別餓著自己。”

“好。”

“那我走了？”

“嗯。”

陸庭洲轉過身，沒有回頭地走向玄關，開門，再關門。

如果徐醫生在的話，一定會很訝然陸庭洲的冷靜，因為這太不像他了。

陸庭洲坐上車，發動引擎，車開遠了，他才停下，重新給總助打電話：“我不回去了。于總那邊不用再壓輿論了，警方要介入就介入，該調查就調查，是什麼結果就是什麼結果，一切按他們的流程走。”

“啊？那，那這會影響公司聲譽啊……”

“那就讓法務擬個聲明，于總的事和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好的。”

通完電話，陸庭洲趴在方向盤上深吸幾口氣，意識到那股焦躁升起來后，他打開車內的儲物箱，找出一瓶藥，倒出兩粒混著水吃了下去。

這時，手機忽然發出一聲警報。

陸庭洲劃開屏幕看了一眼，果然，他那個好哥哥插手了。

警報聲的來源是家里的監控受到了破壞。

陸庭洲不笨，他知道方齊明已經恢復了記憶，也知道他一直想逃，那天方晚君來，他在書房待著什麼也沒做，哪怕他不刻意去聽他也知道方齊明想從他手掌心逃走的意愿有多強烈。

而這個節骨眼上，近一年沒有什麼大動作的陸行允開始發難，他便知道，他們這是要行動了。

所以陸庭洲放手了。

或許是因為徐醫生的建議，或許……也是他不想從方齊明的眼神中看到害怕和冷漠。

……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陸庭洲悄悄開車回到了別墅附近，他看到了陸行允的車，沒多久方晚君和方齊明就出來了，他們著急忙慌地上了車，隨后車漸漸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