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有一間小黑屋。地下室里什麼都有,影帝喜歡將我關進小黑屋。
剝奪了視覺,其他感官愈加清晰。
冰冷的地板,背后的熱度,小野貓落在窗玻璃上的抓痕……
01
“滴嗚滴嗚滴嗚——”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方齊明艱難地動了下身體,渾身仿若錯位般鉆心地疼,疼得他直吸氣。眼前霧蒙蒙一片,似乎有人靠近,他們嘰嘰喳喳的,卻聽不見在說什麼。
方齊明只覺得頭疼,沒多久就又暈過去了。
再醒來是被一群鳥叫聲吵醒的,方齊明動了動眼睛,掀開眼皮,恰好與一個正在換藥的護士撞上視線,護士見他醒來,頓時大喜,朝背后喊道:“徐醫生!他醒了!”
隨后有道腳步聲快速走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映入眼簾,他檢查了下方齊明的身體,問了幾個問題。
“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比如頭暈、惡心、疼痛之類的。”
方齊明張了張嘴,因為太久沒說話,聲音還有點喑啞:“頭,有點暈……”
徐醫生點點頭表示了解:“你前幾天出了車禍有點腦震蕩,這個沒關系,休養幾天就好了。”
方齊明乖乖點了點頭。
“那你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徐醫生問。
方齊明有些猶豫,他似乎想不起自己是誰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好,如果覺得不舒服一定要說。”說完,徐醫生囑咐了旁邊的護士幾句就從白大褂口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因為房間很安靜,哪怕沒有摁免提也能依稀聽到手機對面的聲音。
那是一道……低沉而又有著金屬顆粒感的男聲。
“是,他已經醒來了。”
“你現在就要回來?這麼著急?”
“行。那我問問。”
掛完電話,徐醫生揣回手機,走過來問:“你餓嗎?要喝點粥嗎?”
這麼一問,方齊明確實感覺自己有些餓了,他難為情地點點頭。
沒過半小時,一碗熱氣騰騰的魚片粥被一個穿著圍裙的阿姨端了上來。阿姨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徐醫生剛擰開門把,便聽到一樓傳來智能房門解鎖的聲音。
徐醫生從二樓欄桿往下探頭一看,有些驚訝:“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方齊明一直注意著徐醫生的行動。
陸先生?
和徐醫生通電話的那個人麼?是救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的家人?
方齊明不由得慢慢撐起身,想看看那個人長什麼樣。
然后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被“砰”地一聲豁然推開,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雙手驀然扶上了自己的肩膀,幫著坐起了身。
這個時候,方齊明才抬起頭。
眼前的男人身上似乎還帶著水汽,黑色風衣上被雨水沾濕,打了發膠的頭發也因淋了雨搭在額前,掩住了一雙幽深的眸子,在那眸子中似乎藏著許多的情緒。
方齊明想了想,斟酌道:“……陸先生?”
陸先生皺了下眉,這讓方齊明有些慌亂:“我,我說錯了嗎?”他求救地看向徐醫生。
徐醫生介紹道:“這位是陸庭洲陸先生。”
那也沒喊錯啊……
陸庭洲垂下眼眸,捏著方齊明的肩緊了緊:“你不記得我了麼?”
方齊明搖了搖頭:“我,我好像,不記得很多事了,我都不知道我是誰。”方齊明的語氣有些茫然和不肯定,“不過……我該記得你嗎?”
對方沒有說話,反而側了下頭問徐醫生:“怎麼回事?”
徐醫生上前解釋:“這種情況應該是失憶了。不過不用太擔心,短則幾天就會好的。”
“你的意思是,也有可能一直想不起來?”陸庭洲聲音有些冷。
徐醫生為難道:“這……這得看他的恢復情況了。”
陸庭洲目光沉沉,視線又轉到方齊明身上。
方齊明縮了縮脖子,忍不住問:“我叫方齊明?”
陸庭洲“嗯”了一聲。
方齊明手指指向他:“那……那你,和我,是什麼關系?”
陸庭洲靜默半晌,道:“我是你愛人。”
“砰”地一聲——是阿姨打碎了碗,瓷片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阿姨慌亂地蹲下身去撿:“不好意思,先生……我,我再去盛一碗。”
陸庭洲目光冰冷,聲音幽幽:“梁姨,小心點。”
梁姨不禁打了個寒戰,誒了一聲,立馬退出了房間。徐醫生見沒自己什麼事,朝陸庭洲打了個招呼,和護士都各自離開。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方齊明仍處在陸庭洲說他是自己愛人那句話的震驚中,他,他可是男的啊。
“我們……真的是那種關系嗎?”方齊明小心翼翼地問,他仍抱有懷疑態度。
“你說呢?”
“我,我不記得了……我的腦子好像,好像沒有關于你的任何記憶……”方齊明似有些懊惱,“可是我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陸庭洲大抵是氣他忘了,指尖捏住下巴,傾身吻了過來。
方齊明瞪大了雙眼。
接吻的空隙中,他啞著聲音問:“這樣,你想起來了麼?”
方齊明腦子亂如麻,他下意識推拒陸庭洲靠近的胸膛。
“唔……嗯……”
然而他越抗拒,陸庭洲越是霸道地將他箍在懷里,動彈不得。
這次不再是流連于唇間,陸庭洲擠開方齊明的貝齒,一路向里侵占,勾著他的舌尖,由下往上,一點點吞噬他的呼吸。
一雙手扣著方齊明的腰,死死往自己身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