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這件事,身邊好像沒人知道,畢竟還是和同性結婚。
我尷尬咳嗽幾聲:「租的,租的。」
少年窩靠在座椅上,單手操縱方向盤,聲兒高:「沒事,以后我火了,你喜歡哪兒,我給你買哪兒。」
小屁孩真是會哄人開心。
驀然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
我抬頭尋找,只看到窗簾微微晃動的窗戶。
那是席南舟的房間。
10
還是方才那個陌生號碼:【過來。】
現在我確認了,這人是席南舟。
敲了下門,開了個縫兒,我站在門外人沒進去,有些疲倦。
「怎麼了?」
男人靠在床頭看書,他戴著銀邊眼鏡,多了幾分清潤,頭也不抬地說:「進來說。」
我以為是談離婚的事情,進來關上門。
因為沒洗澡,知道他潔癖重,床也沒敢坐,拉了個椅子,矮的,得抬頭看他。
這一看,還別說,有點人氣的席南舟帥得讓人生畏,不愧是常居京圈名媛最想嫁的男人榜首。
我看得過于入迷了,絲毫沒注意到男人后脖處開始悄悄泛紅。
他合上書,認真語氣:「離婚的事情我安排到三天后了,你有意見嗎?」
「我還好,不急。」
男人勾了下唇,什麼都沒說。
本是打算回房間睡的,席南舟再次叫住我,有些痛苦地皺眉。
「醫生說,因為躺久了,我的腰間到背部僵硬太久了,需要人幫忙多輕柔按摩,按摩師都睡了,能不能麻煩你……」
我比了個 OK 的手勢:「沒問題,等我洗個澡就過來。」
他乖乖低著眉眼,躺下,說好。
11
床頭只亮著一盞橙黃色的燈,不刺眼。
我摸到一處,問:「是這里嗎?」
男人趴著,精瘦的胸肩隨著呼吸上下浮動,嗯了聲。
真白。
我舔了舔唇。
這是出現在我腦海中的第一個詞。
按摩的手法我是學過的,力度還算把持得可以。
只是這一整夜下來,又是費力,又是費神,每次到后半夜都睡得死死的。
醒來不是四肢緊緊抱住席南舟,就是趴在他身上,手酸痛不說,嘴唇還麻麻的。
問席南舟。
男人只是淡淡將視線從我唇上移開,說:「可能是你做夢了吧,太累了就會這樣。」
「這樣啊。」我揉著后脖頸,打著哈欠。
后來幾天,我干脆住進了主臥,白天去處理工作,早早下班回來給席南舟按摩。
他說習慣我的手法后,按摩師的就不適應了。
行吧,我任勞任怨,誰讓人家出手大方呢。
感受到我心情愉悅那晚,席南舟突然問:「離婚對你來說就這麼開心嗎?」
我答得隨心;「也還好,就是感覺現在的生活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了,挺好的。」
床上的男人沉默了幾秒。
「那如果不離婚呢?」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賀庭昭的奪命電話來了。
他像是喝多了,泡在酒吧,喊我哥。
「今天我生日,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啊?」
又是這死小子。
我匆忙套上外套,簡單說了下情況,丟下席南舟跑了。
12
賀庭昭的生日我是記得的。
禮物前幾天就備好了,走的時候順手帶上。
時候還早,他那邊就結束了派對。
到的時候,周圍人來人往,少年坐在臺階上,雙手撐著膝蓋,托著下巴,發呆。
看起來傻乎乎的,別人給一顆糖就能拐走的樣子。
我給他戴上口罩,數落道:「傻不傻,這麼冷,不知道去里面等嗎?」
他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我怕你找不到我。
」
乖得讓人忍不住揉亂他的頭發。
傻小孩。
「哥,你送我的禮物是什麼啊?」
賀庭昭喝得不少,揪住我衣角,非要就地纏著我要禮物。
真是拿他沒辦法。
我拿出禮物盒,是寺廟求來的手串,每一顆珠子都不一樣,顏色漂亮。
能保平安的。
少年眼巴巴地伸出手,要戴上。
小孩子嘛,就是要寵的。
賀庭昭喜歡極了,時不時摸一下。
「其實你今天哪怕不送我什麼禮物,我都開心,你來了,就是最好的禮物。」
我笑了笑,沒將這句話放心上。
「走啦,回家。」
13
回到席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看到房間里的燈還亮著的時候,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還沒有睡啊。
房間里有響動聲,我推門進去,看到練習走路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他低吼著:「出去!」
我沒猶豫,立馬走人。
算了,男人都是要自尊心的。
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時,輾轉難眠。
奇怪,在自己的床上也能失眠。
我閉上眼,試圖強迫自己入睡,但是腦海中無時無刻不浮現席南舟狼狽倒在地上的情景。
翻身起床。
還是放心不下。
燈還亮著,門輕輕一推就開了,男人背對著我,坐在地上,垂著頭,默不作聲。
我喊了一聲:「席南舟?」
他身子僵硬了一下,沒說話。
合上門。
我走過去,蹲在他旁邊:「要起來嗎?」
席南舟撐地的手蜷縮了一下,淡淡盯著我:「我是不是很廢?」
我睜大眼。
「怎麼會!」
「你這樣的都說自己廢的話,那我算什麼?」
聽完這句故意逗他開心的話,男人不為所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唉,一個晚上要哄兩個小孩,心累。
深吸一口氣后。
我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我陪著你,來吧。」
席南舟掀起眼皮看向我的手心,喉結滾動了一下,握上去。
他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