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我說他白天進宿舍時咋那麼自然呢。
原來在這等我呢。
我心虛地笑笑。
然而池非的下一句話,讓我直接蚌埠住了。
「但是突發了一件事情,我剛才坐江愈這吃麻辣燙,一不小心把他床單弄臟了。」
我:……
5
合理懷疑生活是劇本。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多巧合?
江愈兩手一攤。「你們可真行,這都門禁了,我豈不是無處可去?」
陳與塵直接擺手。「我有潔癖。」
池非倒是不在乎,很熱情。
「哥們來我這住。」
江愈掃了眼池非亂如豬窩的床鋪,聲音壓低。
「可是我也有潔癖。」
三個人默默轉身,看向我。
瑪德,我就知道。
這群孫子就不憋好屁。
我生無可戀:「可以睡我這。」
「好的曲叢。」
我話音剛落,江愈就無比絲滑地爬上了我的床。
蓋上我的小綠被,戴上我的蒸汽眼罩,懟上了我的軟耳塞。
我:……
無比安詳的江愈單手拍拍床。
「來呀,別客氣,睡覺呀。」
我:硬了。
拳頭硬了。
這他媽到底是誰的床?!
池非摟著陳與塵,兩人齜著一口大白牙,笑得前仰后合。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直男不跟兄弟同床。
我守我風骨,扯著被子在地上打地鋪。
而江愈轉眼打呼,睡得如豬。我盯著他的睡顏咔咔磨牙。老小子,等爹哪天雞斃你!
6
沒有什麼能比不小心吻到的校霸其實是我室友,而他在我床上睡大覺更炸裂。
如果有,那就是我第二天居然把他摟在了懷里。
發現的那一刻,我簡直用了畢生的意志力。
才咬住胳膊,將尖叫掐在嗓子眼里。
江愈側身睡著。
我像個八爪魚似的扒著他。
一條腿還搭在人家腰上。
關鍵是,我壓根不知道只剩一條好腿的自己是怎麼爬上來的。
難道是像喪尸一樣拖著身子也要堅持上床?
真他娘的執著。
一想江愈那暴脾氣,我就心里發顫。
趕忙悄悄地抬手,江愈頓時哼唧一聲。
我抬腳,這哥們就跟個大蟲子似的一個勁往我懷里咕涌。
我簡直想咆哮出聲。
這是什麼毛病,就非得被人摟著嗎?
算了,等他醒了再說吧。
我又動不了,只能刷手機。
表白墻正火熱著,點進去一看。
是江愈在學校背我的清晰大圖。
【沒想到啊,校霸還會背人呢。背的那位是誰啊?】
【不知道,他媳婦兒吧,這麼好看的人,居然有女朋友了。】
【什麼媳婦兒?你們看清楚一點,那是我們系的曲叢!】
【曲叢?就是開學典禮上搖花手那帥哥?可出老名了,他也好看,在一起吧。】
【人家一個宿舍的,互幫互助怎麼了?你們真腐眼看人基,兩公狗都能讓你們湊一對。】
【什麼叫看人基,或許人家兩人現在睡一被窩呢。】
我飛快扒拉的手指被迫停下。
默默轉頭。
江愈的雞窩腦袋就枕在我胳膊上。
呼嚕打得震得慌。
怎麼說呢。
嗯,不在一被窩。
但,他在我懷里。
這真的很難評。
忽然,手機開始頻繁震動。
我回神一看,大量的消息涌入我手機,一時間震動不休。
這是怎麼了。
我瞪大眼睛。
只見手機界面上多了一顆紅心心。
我剛才,居然一不小心給那條睡一被窩的消息點了贊。
而我們的校園內部網站,都是實名認證的啊!不過幾秒鐘,下面蓋了幾十層樓。
真是令人宮寒。
哦不對,我沒宮。
不是,你們這麼早起床不學習,怎麼都在吃瓜啊?
我利索地將點的贊取消。
然而蓋樓的速度不減反增。
【第一次,是手滑,第二次,是心虛。】
【勇敢愛大聲追,我是曲叢你別飛。叢子勇敢吹,校霸狠狠錘。】
【從子,你聽我的,江愈要是真在你懷里,你就給我親他一口。】
【對,那小子天天囂張跋扈的,要是被親哭一定很好看。】
【曲叢親哭江愈!】
【江愈,來挨親。】
【江愈……】
……
手機叮當亂響,我瞪著眼看這場鬧劇愈演愈烈。
只覺得身心俱疲。
忽然,一直震動的手機靜了。
我仔細一看。
上面那些樓一瞬間全沒了。
只留下一條新消息。
江愈:【?】
我猛地抬頭。
江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他視線從手機移向我,整個人都煥發著一種純天然的懵逼。
對視的那一剎那。
我慘叫一聲。一腳踹向江愈。
江愈叢床上滾下去,在地上連翻了好幾下最后大頭朝下。
那一天清晨,江愈的怒吼響徹整層宿舍樓。
「曲叢,你有毛病嗎?
「疼死老子了!」
7
「抱一絲抱一絲兄弟,我沒忍住嚇一跳。」
我忙單腿跳下床。
一瘸一拐地去扶江愈。
江愈剛起來又趴下了。
他齜牙咧嘴。
「我的腰扭到了。
「腳……也是……」
陳與塵和池非又出去跑步了。
一個幫忙的都沒有。
我單腿站著,勉強將江愈從地上拖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
我扭的是左腳,他傷的是右腳。
我們兩個人加在一起,剛好有一副好腿!
「聽我口令,3、2、1 邁腿齊步走!」
跳下樓梯。
跳到操場。
再一路跳到校醫院去。
江愈一開始還板著個驢臉,后來實在覺得好玩。
又齜著個大牙嘎嘎樂。
「嘿嘿嘿,他們都拍我干啥?
「叢子,那個妹妹看我笑呢,是我太帥氣了嗎?
「哈哈哈哈我出名了嗎?」
江愈激動地和同學們打招呼,熱切且努力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