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老板嘴里搭著話, 手底下的動作也未停,“不過也算你運氣好, 我們這顆星球啊, 是斯爾蘭特的附屬星球, 歸雷哲大人管, 條件自然要比別的星球好上許多。”
星盜聽見個熟悉的名字倒也沒多想, 宇宙這麼大,同名同姓很常見。再說了,雷哲這個人要真活著,那也是在蟲族的監獄里,不可能出現在離蟲族這麼遠的邊緣星系上,還本事大到掌管一個星球。
吃飽喝足,星盜開始打問住的地方。
要是以前的流浪星,他不僅不會問,還會裹緊包袱隨意找個角落先蝸居幾天。
等到摸清了周圍的情況,然后瞅準一戶好收拾的人家,趁著夜色摸進去殺了主人,他就算是有窩了。
至于尸體,估計剛扔出后院,下一秒就被餓瘋了的賤民一哄而上分了吃了。
但現在這估計是行不通了,星盜將頭上臟兮兮的大檐帽子往下壓了壓,低聲問向老板,“這……你們這里怎麼還會有巡邏的?”
老板見怪不怪地包著自己的包子,眼皮都懶得抬,解釋了無數遍的話順嘴就是一溜:“治安好唄,都是星主的功勞。”
治安?星盜嘴一咧,差點笑出聲來。
就這破地方,還治安?全宇宙要論治安排隊的話,流浪星系無論怎麼排都是墊底的存在,這里的人竟然跟他說治安?怕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但他現在人在屋檐下,這種類似挑釁的話在他舌尖轉了一圈然后又被咽了下去。
他又問道:“老板,這里有沒有什麼便宜的過夜地兒啊?”
老板包包子的手一頓,朝街對面努了努嘴,“對面就是,登記就能住。
”
“登記?”星盜雙眼瞪得老大,什麼玩意還要登記?
聊天的功夫,來吃早餐的人漸漸多起來了。
老板沒工夫跟他搭話,轉頭走遠了。
星盜坐在小桌前悄悄打量著陌生的環境,等他看見第二輪巡邏隊經過的時候,徹底歇了想要殺人奪戶的心思。
他是來躲麻煩的,不是來惹麻煩的,算了算了,謹慎為上。
可他這頭剛準備走,那頭就起了矛盾,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星盜咂了咂嘴,決定看完熱鬧再做打算。
可他這一眼看過去,瞬間心神劇顫,被鬧事者的容貌迷的五迷三道。
及腰的銀色長發原本藏在頭巾里,這一拉扯頭巾掉了,銀發全跑了出來,像是夜晚的月光一樣披在身后,一雙紫汪汪的水眸像是匯聚了一整片天空的星芒,美麗而瑰艷,更遑論它精致到極致的五官,簡直像極了神殿中供奉的雕像。
星盜的眼里根本看不見其他任何事物,他已經被震撼到失語,而顯然他并不是唯一一個。
接二連三的抽氣聲響起,勉強拉回了星盜的些許理智,讓他有空接收腦子里傳來的其它訊息。
銀色頭發,紫色眼睛,精致的五官……
這些熟悉的名詞連在一起,讓星盜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這他媽不就是蟲族未進化的幼崽嗎?!
美色當前,那也得又命活才能看啊!
星盜打了個寒噤,轉身要走,臨走前還特意分出眼角的余光,想瞄一眼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在這里跟雌蟲糾纏不休。
但這一眼,卻讓他實實在在的驚住了。
“雷哲?!”
除了蕭晏池和君伶,雷哲一貫是被人稱作“雷大人”,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喊聲,雷哲也不由看了看去。
他皺了下眉,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
“是我!”
星盜以拳擊掌,興奮道:“卡羅啊!你忘啦?”
“哦對,你確實忘了。”卡羅撓了撓頭發,本想上前跟他解釋,但是目光觸及到他手里拎著的那只貌美異常的幼雌時,還是頓住了。
“你還記得你以前是星盜嗎?我是你兄弟。”
雷哲看了眼手里的幼雌,嘆了口氣,他沖卡羅打了個手勢,示意稍后再聊之后,將目光對準了手里的幼雌:“你知不知道你亂跑會讓你家里人有多擔心?”
君糕糕重新將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將容貌遮去之后小聲嘟囔道:“我只是想出來看看。”
頂頭上司的家務事并不屬于雷哲的管轄范疇,他利落地將手銬一樣的東西扣在了君糕糕的手上,雖然無奈,但語氣還算溫和:“蕭香草已經在來接你回去的路上了。”
聽見來的人不是自己的雌父,君糕糕長舒一口氣,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隨便吧。只要不是雌父,隨便是誰都可以。”
反正它本意也不是往外溜,而是到了外面之后引人來找它,這樣就能堂而皇之的讓人陪它逛了。
畢竟來都來了,不逛豈不可惜。
目的達成,君糕糕乖巧的戴上了定位鎖。
雷哲給它帶上手銬,將身后的親衛招了過來,吩咐了幾句之后就讓他們將君糕糕送上了懸浮車。
君糕糕離開之后,雷哲走向卡羅。
“你知道我失去記憶的事?”
“你那個記憶還是我們當初一起幫你想的辦法,從你剛來就給你腦子里安了個小玩意,你跟我們在一起的記憶會被它影響,你一旦被抓,老大就會捏爆那個玩意,命大就失去記憶,死了就算是以身殉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