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伶撇開目光不去看他,像是跟自己眼前那一小塊肌膚較上勁了一樣,舔過一遍又用牙齒輕輕咬著。
蕭晏池的手一直撫摸著他的發尾,淡淡的溺寵與溫柔透過他的指尖流瀉在君伶的每一根發絲里,慢慢止住了君伶的眼淚,舒緩了他的情緒。
君伶趴在蕭晏池的胸膛上,小聲說道:“我來自然之星接你。”
“好,我等你。”
等君伶來到自然之星的這段時間,他的身體狀況也能恢復五六分,起碼要將外傷恢復好,免得君伶看到了又心疼。
沉默半晌,君伶幾番猶豫,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句話,“你丟失的半身,是因為我,對不對?”
這一切都巧合的過分,他就是再傻也能猜到當年背地里抹平這一切的人是誰。
蕭晏池沒有逃避這個問題,他坦然道:“對。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君伶通紅的眼眶中又流出眼淚,他趴在蕭晏池身上,默默流淚道:“對你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用你的命換我的命嗎?”
“失去半身我并不會死,我以為我們會在不同的宇宙中活下去,才做了這樣的選擇,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后來生了病。”
君伶半信半疑地抬眼看他,問道:“真的?”
“騙你干什麼,”蕭晏池揉了揉他的發,輕聲說道:“你恢復了我們過去的記憶,應該也知道半身不過是修靈人的一副靈脈,我只是不能修行,又不會死。”
但他生病的原因,是那幾顆超量的靈藥。
失去半身的軀體本來就沒了容納靈力的地方,但他為了能解決剩下的事情,用重傷中的血肉之軀吸取了本不該吸取的靈力,能活八年都是他以前的底子好。
但這些就沒必要說給君伶知道了,他身上承載的負累太多,沒必要再讓他背上這些無用的愧疚。
蕭晏池輕柔的吻了下君伶的額頭,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恢復記憶的時候神識中受傷了嗎?”
君伶搖了搖頭,“沒有受傷。通過轉生窟之后我就恢復了記憶,想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提到過去,蕭晏池臉上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
比起大部分人來說,他們遭受的一切十分不幸,但他們卻又比那些在半路迷失愛情的人要幸運一萬倍。
盡管失去了記憶,但是他們卻再次重逢,重新回到了彼此身邊,曾經對未來的暢想也陰差陽錯的實現了。
一想到斯爾蘭特,蕭晏池猛地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他猛地坐了起來,將趴在他身上的君伶都嚇了一跳。
“怎麼?”君伶問道。
“孩子!”蕭晏池的目光匆匆落在君伶腹部,臉上略帶懊惱,他只顧著見到君伶的驚喜,將孩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君伶也怔了一下,像是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前不久剛剛生了三顆蟲蛋的事情。
他語塞了一瞬,清了清嗓,這才說道:“我已經生出來了,就在孵化箱里,一共三個,性別我還沒看……”
最后一句話顯得有些氣弱,孩子生出來大半天,勉強數了下數量已經很給它們面子了,至于性別根本沒在君伶的考慮范圍之內。
但蕭晏池也不在意這個,他松了口氣,略帶愧疚地抱住了君伶,“對不起,這樣的時刻,我卻沒有陪在你身邊。”
君伶也環抱住他,雖然心里不在意,但是語氣卻裝出了幾分委屈,乘機要挾道:“那你下次要陪著我。
”
“當然。”蕭晏池記掛著那三個孩子,懷里抱著君伶,語氣輕快道:“你想好起什麼名字了嗎?”
君伶搖了搖頭,說:“還沒孵化出來呢,沒想那麼多。你……不想問它們的性別嗎?”
“不重要。”蕭晏池笑著摟住他,“只要是你生的,不管什麼性別,我都喜歡。”
“要是,是亞雌呢?”君伶小聲問道。
他是母體,再加上蟲族的基因十分霸道,生出來的孩子只能是蟲族,不可能是人類。
而亞雌,則是蟲族中最不受歡迎的一個性別。
雄蟲就不用說了,一直享受著蟲族中的最高待遇;雌蟲雖然受控于雄蟲,但勉強還能有自力更生的可能;唯獨亞雌,即沒有強悍的體質,又沒有精神力,可以算是最無能的性別了。
君伶的擔憂絲毫不在蕭晏池的考慮范圍之內,他笑道:“如果是亞雌,那就讓它的雌蟲兄弟保護他;如果是雌蟲,我們就幫它進化,幫它建立抵御雄蟲的精神屏障;如果是雄蟲,那麼我們就教它什麼是愛,教它什麼是平等。蟲星上的蟲族有自己的制度,與我們無關,但是斯爾蘭特上的任何種族,都該堅守底線的活著,我們的孩子也不例外。”
蕭晏池吻了吻君伶的唇,“等我們回去,就把空間獸的外形改變成竹屋的樣子,然后再挖一條小河,種一棵樹,把小世界中的一切都挪到那里,好不好?”
“不,”君伶小聲反駁道:“我不想讓別人看到小世界里的一切,那是只屬于我們的風景。”
蕭晏池欣然應允,“那就不搬。”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半天,君伶的手漸漸開始不規矩起來,蕭晏池含笑任他撫摸,溫熱的手掌也一直在他背后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