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哥哥,”他不開口,聶綺靈便主動邀約道:“我手里有兩張歌劇院的票,不知道下周末你有沒有空?”
蕭晏池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彎起禮貌性的笑容,歉意道:“不好意思,行程排滿了。”
聶綺靈笑容一僵,但她很快整理好表情,嘟著嘴輕聲道:“忙忙忙,你總是很忙,明明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的。”
看似是抱怨,實則藏滿了嬌嗔的祈憐。
再配上她水汪汪的一雙明眸,是個男人此時都會心生憐惜。
蕭晏池卻微皺了下眉,目光與她對視,平靜到沒有一絲波動,“畢竟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聶綺靈看出了他的冷淡,點到為止地中止了這場對話,她柔柔一笑,輕聲道:“但是情誼卻可以延續呀。好啦晏池哥哥,我不耽誤你時間了,你去忙吧,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聚。”
蕭晏池本來要走,聽見這話再次頓足,回眸看向聶綺靈。
聶綺靈心中有了絲不好的預感,但她依然強撐著笑臉,道:“怎麼了?”
“公主殿下,”蕭晏池斟酌了一下用詞,盡量委婉道:“我大概沒時間再跟你見面了。”
聶綺靈俏臉一白,攥著裙邊的手指用力到發白,但她還是壓下自己的情緒,放柔了聲音:“以后的時候,我們可以以后再說。”
蕭晏池禮貌但堅定地拒絕道:“您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已經答應別人不會再跟您見面了。”
“別人?!是誰?”聶綺靈徹底崩不住表情了,下意識反問的聲音甚至有兩分尖利。
“您不必知道他是誰,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罷,蕭晏池沖她點了下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將身后的公主與一干人等全拋在腦后,穿過大片人造綠地與景觀,徑直往大門處走去。
今天這番話傳出去之后他可能會被家族問責,但相比完成對君伶的承諾,家族那邊的壓力根本不值一提。
這里的建筑為了更貼近古代風格,就連廊下的燈都是燈籠樣的。
蕭晏池跨出大門,上了等候已久的車輛,回到了蕭家大宅。
今天被耽擱了許久,等他回去小世界之后,君伶已經在那里等很久了。
蕭晏池一見他就覺得渾身的疲憊都被卸下,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晏池。”君伶眼神柔和地看著他,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蕭晏池笑著應了,幾步上前就抱住了他。
君伶微有些錯愕,雙手無措的舉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垂落環住他的腰,“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蕭晏池沖他一笑,渾身輕松道:“就是覺得見到你很開心。”
明明昨天也才剛見過。
但君伶對他這句話十分受用,他垂手與蕭晏池的手相握,一起往竹屋走去。
“等很久了嗎?”蕭晏池問道。
君伶搖了搖頭,道:“剛來不久。”
他最近也很忙。
他進化成A級雌蟲之后,雌父就一直想把他匹配被晏家的一位雄蟲。只不過對方精神等級不高,雌父心里拿不定主意,還在另外幾個意中蟲里篩選。
他的雌父并不是為了給他找個好歸宿,而是在權衡利弊,想找一個能讓這段姻親利益最大化的雄蟲。
但是這些煩心事沒必要告訴蕭晏池,他自己能解決。
雌父選中的那幾只雄蟲年齡都不大,無論他最終選擇了誰,等到那幾只雄蟲成年,他早都掙到足夠多的軍功去別的星球了。
這種契約根本束縛不住他。
只要蕭晏池身邊不要有別人,他會將自己身上的一堆麻煩全都解決掉,然后牢牢地守著他。
…………
時光如水般流逝,一晃而過又是一年。
君伶懷里抱著柄細長的刀,跟他進化時凝出的骨刀有點像,但是骨刀帶不進小世界,這柄刀是蕭晏池仿照它制造的。
為了讓他在戰場上的自保能力更強,蕭晏池可謂是煞費苦心,他將自己擅長的重刀放到一旁,轉而練起了適合君伶的長刀。
只是為了能在他面前更好的拆解刀法。
君伶練到一半就收了刀,抱刀站在一側看著長椅上睡過去的蕭晏池。
等蕭晏池模模糊糊睜開眼的時候,一抬眸就對上了君伶的視線。
“看我干什麼?”
蕭晏池打了個呵欠,將攤蓋在身上的書拿了下來。
“看你能睡多久。”君伶見他醒了,垂下眼眸不與他對視,怕自己無意間泄露的情緒被蕭晏池發覺。
“昨天煉藥熬了一整夜,沒睡兩分鐘又被拉去研討東邊地脈的問題,有點累。”
地脈不穩就會有地裂的風險,要不及時處理,又是件傷民根基的大事。
而且君伶的生日也快到了,他為君伶準備的丹藥也頗為耗時。
蕭晏池話剛說完,又打了個呵欠,等他睜開一雙水霧迷蒙的眼眸,就看見君伶正目光深幽地望著他。
他的困意瞬間散去,在君伶的眼神中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盡管君伶很快又垂下眼眸避開了與他對望的視線,但蕭晏池仍舊能感覺到他目光中的那股幽幽深意。
說不清,道不明,卻又讓他莫名不自在。
蕭晏池感覺自己有些臉熱,他摸了下鼻尖,也移開了自己看向君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