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伶隨意掃了一眼自己的通訊設備, 淡淡道:“沒什麼需要加密的東西。”
這間屋子延續了君伶一貫冷硬的風格,沒有任何裝飾物, 簡潔到像是軍隊宿舍。
但是君伶在小世界中暫居的那個竹屋里卻堆滿了積攢的小玩意。
他可能只把這里當歇腳的地方, 而把小世界中的房子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家。
發現了這點之后的蕭晏池心中又酸又軟,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又將聲音放柔了些, 輕聲道:“你坐我旁邊嘛。”
君伶依言坐了下去,側頭看著他。
他坐下去的時候真的沒有多想,可直到兩個人肩挨著肩,手碰著手的時候,他才發現兩個人貼的很近。
君伶輕輕抿了下唇,裝作不經意將手往蕭晏池那邊移了一下,可他剛剛一動,手就被蕭晏池握住了。
他猛地一驚,差點將手抽走。
但還好回神的及時,不僅沒抽走,還反手與蕭晏池緊緊相握。
蕭晏池憂心忡忡,低著頭思索該怎麼開口勸服君伶。
但他的話還沒出口,君伶就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還是覺得讓你保留記憶這件事太危險了,你……”打了半天的腹稿還沒來得及說,君伶就在他吞吞吐吐的時候接了他的話。
“如果有危險,我會將我們的記憶封印起來的。”
蕭晏池抬頭看向君伶,與他目光相對。
君伶十分平靜,“從你在我背后刻陣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如果你能來到這里,那麼它們遲早也能找到去你那里的方式,我無所謂那些折磨,但我不會讓它們傷害到你。
”
不想失去記憶是因為不想忘記他。
愿意封閉記憶是因為不想他被傷害。
蕭晏池將君伶的手握的更緊了些,小聲道:“快了,快好起來了。”
“是啊,”君伶唇角勾起,淡笑道:“我已經成年了,再等一段時間我就可以上戰場掙軍功了,等我有了軍功,我就可以選擇未來的生活了。”
上戰場……
蕭晏池笑不出來,他的唇緊緊抿著。
雖然在君伶的種族中他確實已經成年了,但在他心里,君伶不過是個剛過十五歲的少年。
從剛才看到的那些片段化的視頻中,他就已經能夠想象這個世界的殘酷,君伶再強大,但戰場上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蕭晏池的心越發低沉,他不是沒想過想辦法讓君伶徹底來到他的世界,可魂體可以借助陣紋的呼應穿梭時空,有實體的肉身卻不行。
只有讓君伶更強大,才能讓他更安全。
進化的時候靈力無用,但是進化完成之后呢?
畢竟靈力本身就是一種最精純的能量,就算沒有益處,也不至于害了君伶。
說干就干,蕭晏池盤腿坐好,將君伶也拉向他的正對面,一臉正色道:“你我種族不同,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但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不一定能在你身邊,所以我想試一試……”
說話的功夫也沒耽誤他手中的動作,他眼疾手快地扒了君伶的上衣,露出他赤/裸的胸膛。
不知道算不算種族天賦,君伶身上那一層線條流暢的肌肉格外漂亮,隨便一個角度都像是精心勾勒的藝術畫一樣。
君伶微微偏過頭去,耳廓已是緋紅一片,但蕭晏池此時滿腹心事,壓根沒心思欣賞眼前動人的美景。
之前的陣紋在用過一次之后已經很淡了,估計殘余的靈力也勉強只夠蕭晏池回去,他看了一眼那陣,心中又多記了一件事。
他的手貼上了君伶胸前的肌膚,位置卡的不上不下,剛好將兩點殷紅壓在掌心。
君伶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
但蕭晏池卻一臉認真地教導道:“你閉上眼,仔細感受我的存在。”
盡管君伶知道他們在做正事,但這種情況,哪怕他自制力再強大也做不到毫無反應。
他將頭低下去,小聲道:“我背對著你可以嗎?”
蕭晏池不解道:“為什麼?這樣不好嗎?你要是感覺到痛了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君伶頭垂的更低,聲如蚊訥道:“我如果不舒服我會告訴你的。”
前胸后背關系不大,既然君伶覺得有差異那轉一下身體就好了。
蕭晏池沒有多想,點頭道:“那你轉過去吧。”
他后背肩胛處的線條也十分動人,但別說蕭晏池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就算有,此時此刻也顧不上想這些了。
他的手貼在君伶的后背,開始用靈力為他淬煉肉/體。
果然,靈力無法干預蟲族的進化,但是卻能影響正常狀態下的生物。
發現此舉有用的蕭晏池越發專心,他用靈力在君伶體內仔細地游走,將他身體內的雜質一遍又一遍淬洗。
靈力在體內游走的感覺并不舒服,就像是體內被灌入了會讓人覺得不適的熱水。雖不至于痛,但是那種發脹發麻的感覺還是很能斷人綺絲的。
至少君伶就回神了,他身上的熱意漸漸退了,表情也恢復之前的冷然。
替人淬煉筋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