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雌蟲腺液的味道,也是他最喜歡的香草與烏茶混合的味道。
但此時已經沒人去關注這個味道了。
所以它伴隨著水汽涌出,又被新鮮涌入的空氣稀釋然后消散,輕的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
翌日傍晚。
昨天折騰了一夜,蕭晏池都感覺到了點困意,和君伶再次清洗之后,他自己竟然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的軀體逐漸完善,開始有了正常肉/體的感知,他可以通過食物和休息補充能量,而非僅僅依靠靈力維系生命。
他不是睡醒的,而是被一股熟悉卻久違了的味道喚醒的。
蕭晏池睜開眼睛,下意識開始尋找這個味道的來源。
是君伶的腺體處。
他微微一怔,抬手摸向君伶優美的頸線,而后停留在他的腺體上。
腺體是何等敏感,況且還是在雌蟲將醒未醒的迷茫時刻,君伶還未徹底清醒,就已經忍不住輕輕低吟一聲,軟聲道:“癢……”
一般人感覺到癢之后會本能的往外退,但君伶不是,他不僅不退還一個勁的往蕭晏池懷里鉆。
撒嬌般的喘息全噴在蕭晏池裸露的上身。
蕭晏池捏住了他的頸子,輕聲道:“先別鬧,我問你件事。”
君伶睜著一雙仿佛漂浮著濃霧的海面般的眼眸,迷蒙又乖巧的在蕭晏池懷里點了下頭,小聲道:“好。”
“腺液呢?”
君伶松開摟著蕭晏池腰的手,將帶著空間戒的手指微微抬高,“在這里。”
既然君伶沒有動以前的腺液,那現在從他腺體中散發的味道是什麼?
蕭晏池心底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他的心開始狂跳,眼眸中浮現出不敢置信的欣喜。
“君……君伶,你是不是,是不是懷孕了?”
君伶一怔,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而后瞬間回過神來,他的手顫抖著撫摸向自己的頸部,話一出口才覺察到自己竟然帶上了哭腔,“你……你聞到我腺體中的味道了?”
蕭晏池看著他眼眶泛紅的樣子,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哭什麼,是好事啊。”
“它是什麼味道的?”君伶連孩子也顧不上,一心只執著于這個問題,“是不是,是不是和以前是一樣的?”
“是。”蕭晏池抱著他,卻小心的沒有碰到他的腹部,而是在他腺體的位置溫柔地廝磨親吻,“跟以前一模一樣。”
他吻了又吻,像是吃糖一樣舔了一下,輕聲道:“很久以前我剛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就想這樣做了,只是那時候不能,但是現在,我想怎麼做都行。”
君伶這才想起孩子的事,他抬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輕輕碰了一下,喃喃道:“我懷孕了……”
他的臉上難得出現這樣稚氣又無措的樣子,像是捧著珍寶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格外惹人戀愛。
“是啊。”蕭晏池愛極了這個模樣的他,忍不住在他鼻尖又親了一下。
“是你的……”君伶依舊呆怔怔的,他一手搭在自己腹部,一手握著蕭晏池的手。
“不然呢。”蕭晏池失笑,他湊近君伶,說話間兩個人的唇瓣時不時相貼:“是我的,也是你的,是我們血脈的融合與延續。”
他剛一說完,君伶就重重吻了上去,他能感覺到蕭晏池依舊在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就算他的動作莽撞到弄痛了他,但蕭晏池還是溫柔的張開唇瓣任由他親吻。
語言是如此蒼白,他無法向蕭晏池訴述他內心狂熱的歡喜與夙愿得償后的感激。蕭晏池對他而言是如此的重要,他生命中一切的光芒和快樂都與他有關。
曾經的他甚至從不敢奢望這一天,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步步為營地試圖進入他的心。
但眼前的人不僅接納了他,還給予了他從不敢奢望的溫柔與衷情。
他對蕭晏池的渴望從來都不是雌蟲對雄蟲的渴望。
而是一個生物對光和溫暖的渴望。
蕭晏池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
他曾經期待他們的孩子,不過是將它們當做牽絆蕭晏池的繩索。可早在這個孩子到來之前,蕭晏池就用自己的行動安撫住了他那顆驚慌不安的心。
他早已經向他證明了自己的愛和堅定,君伶相信,無論發生什麼,蕭晏池都會理解他,包容他,愛重他。
所以即便他直覺自己失去的記憶與蕭晏池有關,但只要他不喜歡自己提起,那麼他就不會提起,也不會在意。
因為他已經將自己最珍貴的寶物握在了手里,剩下的東西都不如蕭晏池在他身邊重要。
“我愛你。”他一下一下加深自己的吻,所有濃烈的歡喜都透過深吻傳遞到蕭晏池內心深處。
蕭晏池抬手拖住君伶的后腦,在他下一次吻過來時溫柔的回吻過去。
“我知道,我也愛你。”
他的動作比君伶輕柔太多,卻奇異地撫平了對方所有洶涌的情緒。
君伶在他這樣輕柔的撫慰下慢慢軟在他懷里,他心里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受。
那也許是一種愛,但他不能確定。
因為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他只覺得它是如此的溫柔而和緩,不同于對蕭晏池近乎自毀和偏執的愛與欲,這種感情柔和而溫馨,就像是冬日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