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晏池拜托蓮婭尋來了深海處的這種特殊貝類,作為獎賞的同時,還能在斯爾蘭特建立起獨屬于他們的錢幣數值。
它既有星際幣所代表的價值意義,又能作為一種特殊的獎賞促進參賽者的積極性。一定量的貝殼能夠在蕭晏池這里換取一定的物資,而換取來的物資則能更好的裝備自己的小隊。
斯爾蘭特的制度像是從奴隸制直接跨越到了中央集權制。
蕭晏池將他們留在這里后,并沒有試圖剝奪他們的權利。并且他還允許各種族之間各分小隊,建立聯系的同時還有了一定的良性競爭。
混種人負責外界的警戒和狩獵,體質差一些的星盜們則負責內部資源的調整與分配,部落的女子們則承擔了養育孩子和發展農基的任務,而獸人們則屬于按能力分配的雜工。
至于矮人們,他們承擔了斯爾蘭特一切軍用建設。
他并不擔心這樣的制度發展下去會引變為奪權與紛爭。
換句話說,他并未幻想過斯爾蘭特會是永恒的伊甸園。
當他決定要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更多的人之后,斯爾蘭特的未來也就隨之改變了。
如同天下所有的勢力發展一般,任何制度的發展都不會是永遠良性的。如果斯爾蘭特永遠只有這幾個人,并且永遠不會被外界的人發現,那麼這里也許真的會成為一個世外桃源。
但是蕭晏池卻看到了更遙遠的未來。
文明的教化永遠是以物質為溫床,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的欲望不被滿足,那麼紛爭和災難就不會停止。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在斯爾蘭特點燃一顆希望的火種,然后讓這火苗照亮更多的人。
贏了一場的黑色巨熊站了起來,仰頭“嗷”了一嗓子,他得意洋洋地往臺下掃了一圈,高聲道:“還有誰要跟我比?”
賊鼠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一副躍躍欲試之態。
但他很快就被老狗給按住了,他們的能力恢復了一點,但是任何一次損耗都會再次加劇生命的流逝,不該用在這樣的場合。
賊鼠撇了撇嘴,到底還是沒動彈。
棕熊的囂張引發了眾怒,地下一群獸人叫囂著,慫恿周遭的人上去跟棕熊打。但是單看他那一身堪比鋼針的黑色硬毛,也勸退了不少體型高大的獸人。
獸人們之間的比試,最終以棕熊獲勝告終。
下了臺的棕熊撓頭一笑,高舉著燦爛的貝殼,齜了一口大白牙。獸人們一邊笑罵,一邊搭上棕熊的肩,并未有人真的因此而不滿。
大家都是吃過苦的人,這種小打小鬧即使真的受了傷,那也是閑暇日子里難得的甜。
獸人的比試沒什麼看點,大家都是皮糙肉厚力氣大,基本都靠著體型取勝。
但是接下來的混種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身上一股子匪氣,一個歪頭一個眼神都足以點炸對面小隊的理智。所以他們之間的比試,硝煙味也更濃一些,一上場就是半點不客氣的殺招。
混種人大多基因不穩定,這就導致他們精力旺盛,充滿了好戰欲。
和平對于獸人和部落女人而言是天堂,但是對于混種人而言,他們在享受著自由生活的同時,也多了一種無處抒發的暴虐。
奴隸主曾說混種人本就是不安于室的野獸,他們適合做戰士,適合做前鋒,就是不適合養在家里。
但是蕭晏池卻有別的想法。
他們有戰斗的天賦,不一定就要上戰場送命。蕭晏池打算將他們無處發泄的精力布置給獸人族,命令他們在不危及性命的同時,盡可能多的教給獸人們一些戰斗技巧。
所以面對頃刻間就點燃了比試場氣氛的混種人,大家除了拍手叫好之外,還會細心觀察他們比試時的技巧。
其中最認真的就是桑琦。
它眨著圓溜溜的紫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比試場上的戰斗。看到精彩處,別人是鼓掌,它是瞪眼,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由于各族體力不一,所以雌蟲并不能參加混種人之間的比試。
即便桑琦心癢難耐,但它并不會因此去打破蕭晏池制定的規矩,只是抱著它的峨眉刺,開始了沉浸式的觀戰。
君伶和蕭晏池一同站在高臺上,看著地面上由人聲掀起的陣陣熱浪。
勝利的混種人向被逼出圈外的失敗者伸出了手,而失敗者也爽朗一笑,握住了他的手,高聲道:“下次一定擊敗你!”
勝利者攥著拳頭,展示著自己的肌肉,挑釁道:“希望我死前能看到那一天。”
他的話狂妄又促狹,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有時候比試場帶給人的也不僅僅是血腥。”蕭晏池看著底下那一幕,道:“也有生機和情誼。”
他轉頭對著君伶一笑,道:“走吧,他有他們的娛樂。我們也有我們的。”
君伶也以笑容回應,他們一直緊牽著的手就沒有放開過,蕭晏池一動,君伶便緊跟在他身側,一同走向屬于他們的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