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雷哲笑了笑,然后又看向蕭晏池,認真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蕭晏池沒有多說,只帶著笑意沖他點了下頭。
等雌蟲們開始各司其職之后,蕭晏池就開始準備星葵所需的藥材。
其他的孩子都有他們的父母,星葵不僅沒有親人在身邊,詛咒帶來的影響還會時刻危及他的生命。蕭晏池怕星葵出意外,所以在他徹底好起來之前,都打算帶在自己身邊。
君伶對這個孩子倒不怎麼抗拒,因為平時的蕭晏池都在忙碌綠地建設的事情,但是有了這個孩子,他就不得不抽空來照顧他。
所以對君伶來說,星葵就等價于留住蕭晏池的玩具,對待這樣一個有價值的孩子,他也難得用上了兩分耐心。
100 愛與希望(下)
為星葵準備的藥水正在鍋里熬煮, 蕭晏池抽空去了趟大樹旁觀察精靈幼崽的情況。
那層殼已經很脆了,又薄又透,像是被冰凍的泡沫。
里面的小精靈五官也越來越清晰, 身后那一層蟬翼般的透明翅膀上, 也漸漸顯出了纖細的骨骼形狀。
它的生機來源于大樹轉化的靈力, 而大樹的靈力則出自于蕭晏池,所以當精靈躺在蕭晏池手心時, 它就像是回到精靈母樹上一樣安心。
它纖長柔軟的睫毛微微扇動了兩下, 雖沒有睜開,卻已經對蕭晏池的存在有了感應。
小精靈被重新放回了枝葉深處, 大樹有意識的呵護著它沉睡著的小窩,給予了最貼心的呵護。
剛熬煮好的藥汁藥性最好, 蕭晏池將它兌在溫水盆里, 拿出長長的絹布浸泡在水盆中。
等到沾滿藥汁的絹布半干之后,蕭晏池將它們一圈一圈的纏繞在星葵的身上, 借此讓他的肌膚充分接觸藥水。
大樹中的精靈長的跟拇指姑娘一樣嬌小精致, 蕭晏池一個手掌就足以當它的床。
但是眼前這個半人半精靈的混血卻是一副人類小孩的模樣, 就連葵還保留著的精靈尖耳,也沒在他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星葵的聲帶也被石化的詛咒影響了, 他的哭聲微弱而嘶啞, 哭泣時的聲音就像是沾了水的紙被撕開了。
為了替上藥時的星葵保溫, 帳篷里架起泥爐,火苗舔舐著木材, 時不時發出“畢畢剝剝”的響聲。
暈黃的火光下, 蕭晏池注視著星葵的面容顯得格外溫柔。
他看著小床上艱難呼吸的星葵, 君伶則注視著看向星葵的他。
“您對他真好。”君伶道。
“是嗎。”蕭晏池輕笑了一下, “也許是因為我覺得小孩子很可愛。”
“我也可以。”君伶注視著他, 認真道。
可以什麼?蕭晏池抬頭挑了下眉,有點疑惑。
“我也可以給您生孩子,生很多個。”
蕭晏池愣了一下,思維忽然有點跑偏,“人類和雌蟲能生孩子嗎?”
雄蟲的基因和人類女性的會結合出異形,那麼人類男性和雌蟲應該也會有隔離吧?
君伶也呆滯了一下,顯然他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沒事。”蕭晏池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即使人類和雌蟲不能,也不代表我跟你不能。修靈者本來就不能算完全的人類,靈體與其他種族的相適性應該挺強的。”
“就算真的不能,那我也去轉生窟試試好了。
”蕭晏池半開玩笑地說道。
君伶卻蹙著眉將手指抵在他唇上,“不能亂說,那里很危險。”
此時難得空閑,蕭晏池也有了點好奇,“轉生窟里面究竟有什麼?為什麼能將一個種族換成另一個種族?”
“我也不清楚。”君伶道,“能活著通過轉生窟的種族,依靠的并不是自己的實力,而是運氣。活著出來和死在里面沒有任何規律,它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只會被鮮血激活,然后吞噬周遭的一切物體,直到附近沒有生命為止。”
“沒有人知道生與死的比例,因為悄無聲息地死在里面的人太多,所以狩獵者又有個別稱,叫幸運兒。活著出來的人會擁有一身堪比鋼鐵的血肉和只身行走在宇宙的能力,一個人能單挑一艘星艦,所以很受雇傭者的歡迎。”
一個人單挑一艘星艦?那戰斗力豈不是能與雌蟲媲美了?
怪不得拍賣場中那群人一聽見空間戒指的主人是狩獵者后,大多都歇了想明搶的心思。
他們在燭火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他與君伶也不是時刻都有那麼多話想說,也會有沉默的時候。
不過他也很享受無話的時光,偶爾一抬眼的對視里,總覺得像是聽見了君伶心底的千言萬語。
對星葵來說剛好的溫度,蕭晏池卻覺得有些熱了,他索性坐在君伶的懷里,借著雌蟲冰涼的體溫給自己手動降溫。
“最近藥效如何了?”他問道。
“又到了一個小瓶頸,我加大了藥量。”君伶垂眸看著懷里昏昏欲睡的人,抿了下唇,有些猶豫。
“有什麼話就說吧。”蕭晏池側過臉去打了個呵欠,他雖背對著君伶,但是卻對對方的一舉一動很是熟悉,一聽也知道這話他只說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