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咽了一口清粥時,君伶說道:“那群矮人們的事情,您不必費心了,我都解決了。”
蕭晏池一臉驚訝的轉頭看他,“你昨夜是去解決這件事?”
君伶點了點頭,微笑道:“您放心,我沒有威脅他,只是找了他的上家做了筆交易。”
蕭晏池神色微動,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想討好的上家就是第九星掌管交易事項的老板。”君伶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柔聲道:“當初與我雌父做交易,接收雌蟲身上鱗甲的也是他。我手里有他最需要的情報,一物換一物罷了,我沒有損失,您不必擔心。”
君伶說的云淡風輕,可是世界上的巧合有一大半都是人為的,他所作的,一定比他說出口的要多的多。
而君伶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為了他。
蕭晏池咽下口中的粥,看著君伶的目光有點復雜。道謝太輕,可是再多的話,好像又不必說。
君伶回握住他的手,道:“您不是一向都提倡按勞分配嗎?我幫您做事,您給我我想要的報酬。”
“你想要什麼?”蕭晏池輕聲問他,但是心里隱隱有了答案。
“自然是留在我身邊,永遠都不離開。”君伶微微一笑,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然后,快點來到我身邊。”
最后這句話表面的意思兩人都懂,蘊含更深的意思蕭晏池也懂了。
雌蟲冰涼肌膚的觸感像是塊冷透的玉石,蕭晏池順著他的動作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不管說什麼話都在君伶的實際動作面前顯得輕了,君伶很少催促他,可是他也能感覺到君伶對他的渴望。
蕭晏池想到之前那顆宛如藤蔓般帶著濃郁血腥氣的種子,心下有了打算。如果能跟靈植簽訂契約,那麼他的修靈之路一定會突飛猛進。
但是在制服那顆種子之前,他還需要一些籌碼。
既然君伶說矮人族的事情解決了,那麼等他們將那群矮人接出來之后,他也要為收服那顆種子做準備了。
巴德里被留下陪伴這群孩子們,蕭晏池則和君伶帶著布魯諾再一次前往奴隸場。
那日的奴隸主應該是已經接到了消息,早早等候在了地窖門前。
等蕭晏池他們走到這里的時候,奴隸主此時的目光已經跟那日單純看著大主顧的不同了。
他的眼神中多了點敬畏,還有點不敢靠近的怯懦。
昨日剛剛清空的裝著獸人的籠子中又多了新的奴隸,昏暗的光源下只能看見一雙雙無神的眼睛。
今日奴隸主的幫工已經換了一位,是個像屠夫一樣的光頭壯漢,他嫻熟的打開籠子,手里拎著根電擊棒一樣的東西。
被灌了藥的矮人們只有一點挪動的力氣,即便看到向他們走來的壯漢,也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矮人們一個個還不到壯漢的大腿高,他一手就能拎起兩個,脫力的矮人們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軟倒在地上,只能用眼神憤恨的盯著眼前的奴隸主。
趴在君伶懷里的布魯諾渾身不適地扭來扭去,明明出門的時候抱著他的該是那個好看的小哥哥,可是這個人卻先一步將他拎了起來抱在懷里。
趴在這個冷冰冰的家伙懷里,就像是睡在冰窟里了一樣。
布魯諾正準備再次換個姿勢,卻聽見抱著他的人輕輕哼了一聲,他立馬老老實實的趴好不敢再動了。
等到矮人們被運出地窖,奴隸主登時松了口氣,再次將控制儀交給蕭晏池之后,就帶著自己的幫工飛快地離開了。
蕭晏池挑眉看向君伶,意思很明顯:你都對他們做什麼了?
君伶無辜的聳了聳肩,道:“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接觸了他的直屬上級而已。”
蕭晏池暗嘆一口氣。
果然,無論在那個地方,員工最害怕的永遠是自己的上司。
外人一走,布魯諾就迫不及待的掀開頭上的帽子,從君伶懷里蹦了下來,“托蘭,伊薩,是我!”
被叫到名字的兩個矮人看上去像是他們中最有地位的人,他們渙散的眸光在觸及布魯諾的時候霎時犀利,幾個矮人拖著無力的身軀靠近了布魯諾。
托蘭和伊薩更是一把將布魯諾拉到他們身后,喘著粗氣的同時還不忘死死地瞪著蕭晏池和君伶。
布魯諾撅了噘嘴,有些不滿地捂住了托蘭的視線,道:“托蘭,我不準你這樣看他。”
蕭晏池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后退了幾步將這里交給了布魯諾。
他站在旁邊也會讓這群本就傲慢的矮人們心生警惕,反倒是給他們一個空間,才更有利于他們溝通交流。
就連巴德里都明白的事情,這群矮人不會不明白,即便他們之前不愿意低頭,可是唯一的王子又被一個外人捏在手里,想要保王子的命,他們就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蕭晏池并沒用神識去監聽他們的談話,想也能知道這又是一場極為無聊的拉扯,而這樣的拉扯也改變不了任何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