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孩點了點頭,轉過身鉆進了地窖。
女人手里攥著小瓷瓶,卻又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個不當心給它捏碎了。
她的視線在瓷瓶和蕭晏池身上來回打量,震驚已經讓她忘了自己該保持謹慎,而是就這樣下意識的流露出近乎□□的貪婪。
蕭晏池并未因此而不滿,給了瓷瓶之后他就站起了身,道:“交易既然已經完成,那我就離開了。”
女人一是說不準該慶幸他要走,還是該想方設法留下這個人。像這種在邊緣星不多見的大善人,指不定看見自己兩個孩子還能賣賣慘再多得些好處,畢竟看他對那小孩的態度,也不像是為了圖利,僅僅只是為了救人一樣。
“大人……您……”女人剛剛開口,卻對上那雌蟲看過來的視線。
那雙毫無情感的海藍色眼眸像是在看著一團死物,女人瞬間驚出一身冷汗,被蕭晏池的溫和迷惑的理智霎時間涌上心頭,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后退了一大步,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蕭晏池對她的呼喊置若罔聞,他只是扣緊了身上屬于君伶的外衣,重新牽起了君伶的手。身后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后,他輕輕握了握君伶冰涼的手指,低聲道:“找個地方休息吧。”
君伶在回眸時,眼神已經恢復了溫度,他輕柔地注視著蕭晏池,一副百依百順的模樣:“好。”
他們并沒有過多討論身后那戶人家的情況,有些人能救,是因為尚且保留著一絲人性。可是有的人盡管還活著,卻已經活成了披著人皮的人獸,他們活著的目的,也僅僅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活下去而已。
而這樣的人,能幫一把,卻絕對不能留在身邊。
…………
盡管體內有靈力,可是這幅身軀的體能仍舊與雄蟲無二,蕭晏池用神識大致感受了一下方位,而后指向南邊,對君伶說道:“我們往這邊走。”
君伶伸手撥弄了一下蕭晏池的發絲,低聲道:“我背著您走吧,應該還要很遠的一段路。”
蕭晏池并未拒絕,趴在君伶背上,鼻尖輕嗅著君伶頸間傳來地熟悉的香氣。
又一陣風刮過,他將臉往君伶身后躲了躲,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我打算先找到這里的拍賣所,然后將身上帶的藥大致估個價,然后去奴隸所買一些人帶回斯爾蘭特,你有什麼推薦嗎?”
君伶若是化出蟲形太過于醒目,所以他只是背著蕭晏池,在保持平穩的狀態下快步往南邊的人潮密集地走去。
“奴隸的話多數是一些獸人,它們智力低下,科技落后,所以多數都淪為奴隸被販賣。還有很多被控制住的異族,能力雖強,可是野心也大,怕是不服管,您要是挑到合意的,我來幫您操練。”
蕭晏池在君伶柔和的聲調中慢慢升起困意,他默默心想:難怪君伶平日里少言寡語,實在是他這把嗓子太過悅耳,不刻意壓低的時候總有一股軟乎乎的奶味。隨便說兩句話,也溫柔的像是在撒嬌。
“君伶……”蕭晏池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呵欠,輕聲道:“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君伶微微一怔,而后唇角勾起笑容,他的聲音也很輕,話語散的風里,可飽含的深情卻風吹不散,他道:“晏池。”
“嗯。”蕭晏池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頸,道:“我的靈力正在慢慢恢復,等到靈體成型之后,我就可以將半身從晏懷身體里分離出來了,等我重塑肉身,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
“結婚?”君伶輕聲問:“跟蟲族結契一樣嗎?”
蟲族的契約,就是將一只雌蟲從肉/體到精神全部以不平等的方式捆綁在自己身邊,他想給予君伶的愛情自然與其不同。
“不一樣。”蕭晏池說:“在我們那里,婚姻的意思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生死不離,白頭偕老。”
作者有話說:
大家晚安~~
89 拍賣會(上)
蕭晏池是被一陣晃動吵醒的。
因為有君伶在身邊的緣故, 他睡得格外安心,但是這種安心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半空中的時候,再淡定的人都會有點驚悚。
他錯愕地抬頭看向調控著飛行器的君伶, 對方感受到了他的視線, 轉頭向他一笑, 道:“您醒了?”
蕭晏池看著君伶身前擋風玻璃外的星空景色,而后又看向坦然自若的君伶, 他不由問道:“這是哪里……”
“流浪第九星。”君伶倒了杯溫水遞給他, 解釋道:“本來我是想找間旅店給您休息的,可是那里環境比較差, 剛好附近有賣飛行器的,我就買了一架全配置的, 您剛好可以休息。”
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嗎……
蕭晏池此時的感受就是:他說他想要一張床, 結果對方表示這里的床不太好,我買架飛機吧, 上面的床更適合您休息。
向來處于資本頂端的蕭晏池, 第一次站在凡人的角度仰望了一下金錢的力量。
他喝了口杯中的溫水, 然后看向周圍,道:“我們這是準備去哪?”
“這里環境太差了, 我想帶您去不遠處稍繁華一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