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他還要感謝對方沒將他趕盡殺絕,賊鼠蔫蔫的耷拉著肩,有氣無力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賊鼠他們正準備轉身去干活,卻被蕭晏池叫住,只聽他問道:“精靈胚胎呢?”
賊鼠一愣,訥訥道:“在那個地洞里,就是我們剛來的地方。”
“你們兩個先去干活,你,”蕭晏池揚手示意賊鼠跟上,“帶我去取。”
倒不是圖謀,只是精靈一族的能力很像是他所使用的靈力,先不論究竟,至少那也是一條新生命,他能救則救。
賊鼠不明所以,以為蕭晏池只是想見識一下精靈,便點點頭率先變成獸形跑在前面帶路。
君伶則繼續將他打橫抱在懷中,迅速跟上賊鼠。
賊鼠不愧是專精逃跑的種族,他一路貼著樹根角落,整個身體幾乎都融在黑夜里,要不是蕭晏池一直用神識盯著他,也許都覺察不到他的動靜。
等他們再次回到那個洞口,賊鼠小心的窺了眼蕭晏池的臉上,卻什麼都瞧不出來,他心里有點沒底,小聲道:“它怕是快要不行了,您……”
蕭晏池眼皮都沒抬,淡淡道:“別廢話了。”
賊鼠打了個激靈,不敢再多說了,一個竄身扎進了洞里,登時響起一片窸窸窣窣的翻找聲。
幾息過后,賊鼠從洞里鉆了出來,他的前爪中捧著個透明的果凍狀物體,半個手掌大的膠體中蜷縮著一個拇指大小的小人兒。
透過有幾分渾濁的膠體,蕭晏池只能看清一個大致的側臉,小小的人兒宛如子/宮中的胎兒,眉眼輪廓卻已經十分清晰了。蒼白泛青的肌膚,濕漉漉的金色胎發,還有幼小而稚嫩的手指,這一切都讓蕭晏池心生憐憫。
當著賊鼠的面他并未多做什麼,只是將那小小的精靈胚胎小心的握在了手中。
回程的路他們已經用不著等賊鼠了,賊鼠望著如風般掠去的二人,一時之間心頭一動:此時不正是個逃跑的好時機?
可念頭剛起,他就蔫了。
他還能逃去哪?現在倒是能跑掉,可他跑了之后照樣還是得到處流浪,至少現在跟在蕭晏池身邊能過一段清凈日子。
賊鼠深深嘆了口氣,溜溜達達的跑向老狗他們,暫時認了自己挖土的命。
…………
帳篷內的蕭晏池張開了手,看著表皮起皺,內里也明顯渾濁的的物體,試探性的分出了一小股靈力。
濃濃的生機剛一接觸那物體就被飛速吸收,只是明顯量還不夠,膠體內部只是輕輕晃了晃,模樣卻依舊還是那副變質果凍一樣的形態。
既然有用,蕭晏池也不吝嗇,將它托在自己掌心就開始輸送靈力。
無意間一轉頭,就看見君伶坐在他身邊,眉頭緊皺地盯著他手心里這個玩意兒,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蕭晏池輕笑一聲,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它?”
“又在耗費您的靈力。”君伶小聲抱怨道。
自從上次親眼見到蕭晏池力竭倒地,他就對任何一件需要耗費蕭晏池精力的東西感到十分排斥。
“一點點而已,沒關系。”說罷,他想起君伶提到的關于精靈一族的事情,便問道:“精靈究竟是怎麼被你們捉住的?聽老狗的描述,它們好像很神秘。”
君伶向后一靠,順手將蕭晏池拉到自己懷里,自然道:“靠著我歇會。”
等人在他懷里倚好了,他才悠悠聊了起來:“以前的精靈族一直很神秘,它們在自然之星上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可是好幾年前陸續有精靈走出了自然之星,被抓了不少。
”
“離開了自然之星的精靈能力大打折扣,我們只是折損了十來只A雌,就捉到了兩只,據它們所說是來找什麼東西的,可就連它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找什麼,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君伶說著說著,手就環上了他的腰,身子也靠的越發近。
蕭晏池一無所覺,全部注意力都在君伶的話語間,見他停了,連聲催促道:“然后呢?”
他只聽見君伶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后道:“后來就沒有后來了,精靈族無法被囚禁,它們離開自然之星的時間越久,就會越虛弱,到最后幾乎不用旁人做什麼,自己就死了。”
蕭晏池問道:“自然之星,究竟是顆什麼樣的星球?”
“那是宇宙的中心,是星際中能量最豐富的地方。人類曾說那里也許是宇宙的起源,不過這句話沒人信。”
“為什麼沒人信?”蕭晏池問道。
君伶的手指在他腰際慢慢打著圈,發現懷里的人只是略感癢意地躲了躲,壓根沒有一點旖旎的心思之后,君伶心里生出些挫敗。
不過這不影響他的小動作,他將臉貼近了些,慢聲道:“因為關于宇宙的各種言論中,有百分之七十都是人類研究出來的,但是真對了的沒幾個。”
蕭晏池莫名感覺膝蓋中了一箭,他悶聲反駁道:“就是要先提出假說,然后才能在推翻的過程中驗證真理啊。”
君伶瞧了他一眼,淡淡道:“相比宇宙中能夠直接觸碰到宇宙意識的生物,人類的意識太過于渺小,他們的推論都是由無數的精力與研究堆砌而成,不像那些閉眼冥想就可以感應到真理邊緣的種族,自然可信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