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來,倒是有件事。”晏序的眼神從手中把玩著的瓷杯上挪開,從蕭晏池進入這間大廳起,第一次將視線放在他身上,“金家那個雌蟲我看著不錯,它們也有誠意,這樁婚事我同意了。你也是時候將那個罪雌占著的名額劃去,重新換一個有地位的雌君了。”
其實面對晏序的這番話,他本來是可以置之不理的。
他即將去往斯爾蘭特,到時候天高皇帝遠,晏序也管不著他,等他弄清和【晏池】之間的關系,若是真沒什麼牽絆,他再將【晏池】送回來就是,到時候管他和誰締結契約。
但是一想到君伶曾雙眸明亮,一臉的雀躍的一再問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做他的雌君’的時候,他答應了君伶。
所以此時即便只是應付晏序,他也不想點頭。
蕭晏池只遲疑了短短一瞬,而后道:“我不愿意,雄父。”
他直視著晏序逐漸變得冰冷的眼神,平靜道:“我的雌君,只會是君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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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晏池】(中)
晏序那張保養得益的中年面孔上漸漸生出了一種無形的壓迫, 他不發一言,冷冷的注視著蕭晏池,似是等著他自己知錯, 而后將話收回去。
但蕭晏池并沒有回避他的眼神, 他聲音很輕, 語調卻是任誰都能辨清的堅定,“晏家的雄蟲不止我一個, 想必您能找到更合適的選擇。”
“咚”的一聲輕響, 晏序隨手將手里的瓷杯放到了桌面上,他坐在蒲團上, 身子向后一仰,自下而上的逼視著蕭晏池, 慢聲道:“你倒是……第一次違抗我。
”
蕭晏池在他的視線中慢慢垂下了頭, 聲音逐漸有些微弱:“我不敢……”
“呵。”晏序嗤笑一聲,“你那個雌君, 跟了你幾年了?”
“三年多了……”蕭晏池抬眼看了晏序一眼, 而后又飛快垂下眼眸, 就像是個膽小而又畏懼雄父的雄蟲。
“沒跟你一起來?”
聽見這句問話,蕭晏池暗嘆一聲, 誰能料到晏序竟然能夠關注到自己的雌君。定然不能實話實說了, 蕭晏池沒有遲疑, 流暢的找了個借口:“聽聞外星系有塊精能寶石,他親自去了那里, 想把它獻給我。”
晏序瞇起眼睛, 有些不滿:“你的精神力本就不穩, 還總借助外物像什麼話!”
蕭晏池知道晏序一直都很關注自己的精神力狀況, 當下低頭道歉道:“您教訓的是, 以后不會了。”
晏序見他乖覺,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金家的事,先放放吧,等你將你那個雌君帶回來我看罷再說。”
“好的,雄父。”蕭晏池面帶微笑,態度尊敬。
“你的精神力呢?有沒有什麼變化?”一問到這個,晏序的神情明顯專注了許多,蕭晏池面色如常的答了,又被測了兩次精神力,才被晏序揮手趕了出去。
“行了,這里也沒你的事情了,回去吧。”
“雄父,”蕭晏池站在門口,有些遲疑道:“今天在審訊室里呆了整整一天,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能否回我以前的院子休息一晚?”
這對晏序來說根本就是件不值一提的事,晏池以前等級低下,住的地方也比較偏,觸及不到什麼秘辛。晏序壓根懶得回他,擺了擺手就讓一旁的雌蟲帶他去休息。
蕭晏池站在門口行過禮之后,才跟著躬下身子退出來的雌蟲一同走出了庭院。
門外等著的莫雷神色復雜地看了眼蕭晏池,低頭道:“您要找的雌蟲我已經安排好了,是自您小時候起就伺候在您身邊的雌蟲。”
蕭晏池滿意的看了莫雷一眼,道:“事辦的不錯。”
莫雷單手搭肩,躬身行了一禮,道:“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晏池】以前住的地方確實偏僻,充其量也就比同輩的A雌好一些。蕭晏池站在院子門前打量著里面的裝潢,幾只雌蟲站在他身后低著頭默不作聲。
簡陋倒是談不上,晏家的底蘊在那放著,就算是下人住的地方也比平民住所豪華不少。當初晏池剛出生的時候只是個D級的雄蟲,就連名字都沒有過晏序的耳,是他那個身份低微、空有美貌的雌父起的。
所以待遇自然也是按照D級雄蟲布置的,后來精神力漲了之后就在晏序不遠處給他收拾了個院子,這里便一直空著。
但是按照蕭晏池如今的等級,這院子怎麼看都有點配不起他的身份。
蕭晏池腳步剛動,身后的莫雷就先一步的跨到了院子里,“晏池殿下,您要的雌蟲我已經為您安置好了,這邊請。”
莫雷接待慣了這種性情驕縱的雄蟲,怕蕭晏池發難,便先一步的轉移了話題。
院子里來伺候的雌蟲都是剛剛調過來的,戰戰兢兢的跪成一排,摸不準今晚要歇在這里的雄蟲是個什麼性情。晏家的仆人都很有自知之明,它們既無自由,也無姿色,更沒什麼出眾的能力,根本不敢對雄蟲生出渴望。
終其一生最大的盼望也就是能安安穩穩的干活,直到老死。
蕭晏池并沒有對莫雷的行為發表什麼意見,他跟著莫雷的步子,走向正中心的那間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