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齊一咬牙,將雌蟲留在了門外。
雌蟲的記憶力可以刻錄所有發生的一切,他不能將自己夜潛雷隕臥室,并與他發生沖突的事情留下痕跡。況且,萬一雌蟲到時候被精神等級高的雷隕制住,反手用來對付他,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剛潛入雷隕的臥室,就瞧見對方背對著他癱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像這樣需要的直面的沖突也是關齊第一次面對,若非此事不能走漏風聲,他定然不會自己上。
關齊緊張的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幾乎都沒看清什麼,就側身將自己藏在陰影處。
昏暗的燈光下,幾步之遙的距離就坐著他要偷襲的對象。
關齊已經盡力的放輕了呼吸聲,可是緊張的感覺使得他的心一直在劇烈的跳動。
“砰——砰——”的跳動聲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精神力□□的越是緩慢,他的心就跳的越快。
在這樣的不安下,關齊甚至覺得自己調動精神力的舉動似乎都帶上了能讓雷隕覺察的聲音。
他心驚膽戰的拿余光緊盯著雷隕,不住的猜測著:“雷隕是不是已經聽到了……他是不是在等我自投羅網……”
可他轉念一想,雷隕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它們同為高階貴族雄蟲,與它們性命相連的鏈接器就在雄蟲權益保護中心高掛著。一旦他出了事,錄入的名字就會瞬間變暗,雷隕絕不敢殺他。
這樣一想,關齊的心又定了。
他又輕又深的吸進一口氣,猛地將精神力刺入雷隕的大腦想要將他控制住。
一擊即中!
成了!
關齊長長松了口氣,大驚大喜之下,只覺得身上的衣衫都被徹底汗濕了。
他伸手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發絲,慢條斯理的走到雷隕身后,低聲道:“想不到吧,你也有被我制住的一天。”
他徹底控制住了雷隕,自然不會讓對方有說話的機會,雄蟲之間的斗爭,只要不是被明面上抓獲,大多都是輕拿輕放,大事化了。
畢竟都是蟲族珍貴的資源,一個已經受了傷,怎麼也不敢讓另一個再受損。
所以他今日制住雷隕拿走東西,來日雷隕也不能耐他如何。
況且,制住一個B級巔峰的雄蟲的戰績,多少也讓他有點沾沾自喜。觸手可及的勝利和自大/麻痹了他的謹慎,當看到雷隕膝上一柄匕首下壓著的信封時,他下意識的拿了起來。
“這就是晏池給你的東西?”關齊將匕首捏到手里,還沒來得及拆開信封,剛抬頭準備看雷隕的臉,就被從天而降的血球糊了滿頭滿臉的血……
裝滿雄蟲鉛灰色的血球在他和雷隕之間炸開,瞬間功夫他和雷隕全身都沾滿了血。關齊下意識的側身躲開,可還沒等他后退兩步,一個令他目眥欲裂的事情就透過精神力傳遞到了他的腦海中。
他用來控制雷隕的精神力,在他沒有行動的情況下,自己消散了……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雷隕,死了。
那頭的蕭晏池勾了勾唇角,在控制血球炸開的同時,撤去了雷隕腳下吊著他最后一抹生機的陣法。
他慢悠悠的看向眼前的巡邏隊長,悠閑道:“問到了?我能走了嗎?”
一聽眼前這位祖宗要走,他怎麼敢攔,當下也顧不得對方還沒傳來的訊息了,連忙道:“殿下您請,我護送您回去。
”
說是護送,不過是為了監督罷了。
不過選羅隊長是害怕完不成職責受罰,想要親自督送他出去,而他也剛好需要借助這雙眼睛,完美的記錄他不在場的證明。
蕭晏池輕輕一笑,讓開了前方的路,道:“領路吧。”
巡邏隊長忙行了個禮,誠惶誠恐的走在雄蟲的身前一側帶路。
送到懸浮車前時,巡邏隊長的臉狠狠抽了抽。一路走來空無一蟲的守衛,還有大喇喇停在側門的懸浮車,無一不說明這是人家跟家主商量好的計劃。可憐他這種底層的小嘍啰,一面擔心著本職工作,一面還要配合這些貴族玩這種無聊至極的游戲。
可他臉上一點表情都不敢再有,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之后,目送著他們的懸浮車遠去了。
等到徹底離開雷家莊園的范圍,提前爬到車上藏好的桑琦冒了個頭出來,沖著蕭晏池笑了笑。
君伶不咸不淡的掃了它一眼,重新將視線投注道蕭晏池身上,輕聲問道:“都解決了?”
“嗯。”蕭晏池點了點頭,刀上的指紋,屬于雷隕的血,還有雷隕大腦中屬于關齊精神力的痕跡,隨意一處都足夠將關齊定罪。況且,他們最終的目的不是至關齊于死地,而是在殺掉雷隕的同時,還能全身而退。
等到今晚,將它們徹底送離尼達克萊,關于雷家的事情,就此算是徹底塵埃落定。
…………
翌日,雷家長子雷隕被蟲殺死的新聞就徹底引爆了整個尼達克萊星。
飽受雷隕折磨的雌蟲們彈冠相慶,恨不得拉出雷隕再次鞭尸。
而這一切帶給雄蟲們的,則是徹頭徹尾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