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君伶將那只罪雌抱上頂樓的書房,而后向另一邊的君聞說道:“麻煩你將小艾巴送到前廳,具體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談。”
小艾巴身后有人為的操控器,只需要設置定位之后就會隨之移動,并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君聞雖然不懂蕭晏池此舉何意,但它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打開了小艾巴腦后的控制面板。
他與君伶走進前廳的時候,君伶已經大致猜到了他的用意,道:“小艾巴不可信?”
蕭晏池輕輕點了點頭,卻也沒有直說,只輕聲道:“我只是有些懷疑,最后這段時間,還是周全些吧。”
小艾巴作為已經覺醒意識的全能型高端機器人,一直受雄蟲權益組織的高精密檢測,按理說在私密性上是萬無一失的。可任何一個無法全然掌握,又有能力監控整個莊園的機器人,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是非常危險的。為了避免麻煩,在這種敏感時刻他還是習慣性將威脅降到最低。
沒有了小艾巴的中央控制,整個莊園仿佛一瞬間靜了下來,大小機器人一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蕭晏池他們步入前廳的時候,正巧有個拿著清潔劑的小型輕掃機器人擋在扶梯口,手中的清潔劑還在按照固定程序“呲呲呲”的噴灑。
蕭晏池停下步子頗為好心的從它機械手臂中抽出清潔器,合上了噴灑開關后又放回到它手里。
本來有些凝重的氣氛忽的被他這個舉動打破,君伶忍不住輕笑一聲,道:“您總是那麼體貼。”
蕭晏池揚了揚眉,道:“舉手之勞。
”
一來一回兩句話的功夫,氣氛已經徹底變了個樣。
這一天真是從早折騰到了半夜,窗外的天色已近破曉,隱隱從地平線上透出幾分亮來。
君伶將罪雌放在長毯上,跟著蕭晏池的步伐走到了窗前,看他摘著那幾株冒著嫩綠葉尖的植物。
書房的植株是前些日子種的,此時也就剛剛長出了幾片葉子,他挑了幾片長勢好的掐了下來,遞給君伶道:“把這些喂給他。”
給一只快死的雌蟲喂幾片嫩葉子這種事,聽上去有點異想天開。但君伶卻什麼都沒問,他捏著罪雌的下巴,托起他的后腦,將葉子盡量深的放進了罪雌的喉嚨里。
還好罪雌意識雖然混沌,可是吞咽本能還在,感受到嗓子眼的異物之后,還是吞了下去。
蕭晏池舒了口氣,道:“接下來就是等他恢復意識了,如果他能夠打開枷環,那麼你需要盡快帶著君聞它們離開。”
盡管這是早就商議好的,但是君伶還是有些擔憂,“那雷家……”
“雷家的事情不用擔心,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他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君伶,冷不防走上前去抱住了他,“五天,最多五天,我就來找你。”
君伶不想強撐著說什麼別的話,他根本一步都不想離開蕭晏池。他將頭埋在蕭晏池的脖頸間,有些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
雄蟲未發情的時候身上幾乎沒什麼味道,而雌蟲敏銳的感官又在捕捉信息素這一方面格外薄弱。強烈的欲望就像是想要大力攥沙的手,可盡管雌蟲怎麼再努力,它們還是能難在雄蟲的身上捕捉到氣息。
欲望不僅禁不起撩撥,更禁不起明明近在咫尺卻始終難以徹底攥牢的折磨。
君伶眼前就是蕭晏池的側頸,暖玉般的肌膚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這具身體尚未經過二次進化,幾乎感知不到情/欲,哪怕體內是蕭晏池成年的靈魂,他也無法從肉/體上感知到快樂。
可君伶不是。
雌蟲本就重欲,況且擁著他的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雄蟲。
若是以前他還能忍,可此時離別近在眼前,心上人就在懷里,更別提他還曾不止一次的在蕭晏池的手中獲得過極樂。
愛與欲本就是交織共生的產物,一旦雌蟲開了葷,欲望就再難被桎梏。
君伶像是著了魔般的盯著頸側那處肌膚,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上去。
蕭晏池與他貼的極近,突然被這冰涼的觸感一碰,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這一動卻碰到了身前的君伶……
他的身體沒有欲望,可是他感受到君伶動了情。
原本淡淡的木香變得旖旎,一股勾人的甜混雜其中。明明君伶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他身體的味道卻像是敞開了大門的花園,用氣息誘惑著身前的人,仿佛再說:“觸碰我……請您觸碰我……”
君伶的情勾動了他的欲,而這種源自心底的欲望又引動著蕭晏池的情。
在兩情相悅的人眼中,不僅是眼睛會說話,肌膚和氣息也會說話。
蕭晏池深吸一口氣,擁著君伶的力道更重了些,可他到底還有理智,分出神來瞧了眼地上躺著的罪雌。
“君伶……”他手下稍一用力想要推開君伶,可是下一刻卻被君伶用更大的力道反向擁了回去。
這一下,兩具同樣有些火熱的身體徹底貼在了一起,他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君伶發燙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