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舉動不知怎得觸動了小美人魚,只見它上一秒還縮在泳池的拐角,只可憐兮兮的探出一個腦袋,下一刻就歡快的甩著尾巴在池底游了一個來回。
這次浮上池邊的時候,小美人魚仰著嬌美的小臉,將臉沖著月光,而后閉上了眼睛。
蕭晏池還未覺察出它想干什麼,小美人魚就被黑著臉的君伶一巴掌拍回的泳池里。
可憐的小美人魚剛剛在眼角分泌出淚水,想要送它喜歡的雄蟲一顆飽含它真切心意的珍珠,就被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直接拍回泳池里,被水溶了個干凈。
君伶被今日接二連三湊上來向蕭晏池示好的亞雌和人魚弄得耐心耗盡,拉著蕭晏池就進了屋子。
“您今日應該也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侍奉您入寢。”
雌蟲侍奉雄蟲幾乎是定律,不管第二性/征有沒有成熟,雄蟲的身邊永遠也少不了雌蟲的侍奉,唯一的區別大概是成熟前他的雌蟲是跪著侍奉的,成熟后則是被躺著侍奉的。
蕭晏池不太能接受這種太過周到的服侍,出言婉拒了之后,跟君伶道了晚安。
君伶一愣,重復道:“晚安?”
蕭晏池這才發現自己一不留神將自己的家鄉話說了出來,一旦掩飾反而更顯奇怪,于是他佯裝自然的笑了笑,道:“就是希望你能好眠的意思。”
聽見他的話,君伶眨了眨眼睛,深藍色的眼眸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分外靜謐,他注視著蕭晏池,也輕聲回復了一句:“那,也祝您晚安。”
蕭晏池被他眼里的專注晃了神,一時竟覺得,這也許是他聽過,最為真誠的一句晚安了。
11 毒
是夜。
泳池里露出面容,靠在池邊拍打尾巴的小美人魚忽然頓住,它尾巴一擺,悄悄潛入了水底。
月下水面的波紋漸漸淡去,靜得仿佛原本就空無一人。
君伶的腳步聲很輕,宛如大型貓科動物,他緩步走到池邊,冷聲道:“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把你弄出來?”
小美人縮在池底,心思百轉,卻是一動不敢動。
君伶眼神逐漸變得危險,他垂在身側的手開始蟲化,修長的手指漸漸拉長,瑩潤的指尖也開始變得宛如匕首般尖利而漆黑。
小美人魚似是感覺到了危險,從池底猛的竄出,兩手扒著潔白的臺沿,露出一個略顯討好的笑容。
君伶的目光很平靜,可是小美人魚卻在這樣的目光下緊繃著魚尾,渾身蓄勢待發,似是見勢不對就準備逃命。
“人魚族針對精神力的毒/素,要怎麼中到精神體上?”
君伶對著蕭晏池的時候一貫是柔和的,哪怕是蕭晏池看到的那些他被凌/虐的場景中,君伶都是一身冰冷,毫無情緒流露。
而今日的君伶卻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兇殘與血/腥。
他的臉上明明是平靜的,可他的眼神卻有一種飽經戰火,在血與殺/戮中才能磨礪出的一種銳利。那種平靜更似刀與劍的沉默與冰冷,是獨屬于原始冷兵器獨有的威脅感,遠勝于一切槍與炮火的威懾力。
小美人魚深粉色的眸子眨了眨,純白的睫羽配合那雙堪稱夢幻的眼眸,說不出的純潔與無辜。
她歪了歪腦袋,只是笑,卻不說話,并指了指自己脖頸上的銀環。
君伶微微皺眉:“頸環只是封了你唱歌時候的聲波,不妨礙你說話。”
小美人魚試探著“啊”了一聲,見自己確實沒被電,這才開口道:“只有人魚一族的皇室才可以針對精神力下毒,我只是普通人魚,做不到。”
難以形容這把嗓子是何等仙樂,嬌柔與魅/惑仿佛渾然天成,直癢到人心底里去,定力差一點的,怕是當場就忍不住了。
君伶卻無動于衷,只似笑非笑的看它一眼,道:“鑒別人魚是否是皇族的辦法有兩種,即便你有辦法隱藏血液的顏色,可你確定你能藏得住你的逆鱗?”
小美人魚臉上的天真之色漸漸褪去,它直起身子,微微瞇起眼睛,停頓幾秒后,冷聲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你對雄蟲下毒。”
小美人魚似有所感的望向那棟別墅,臉上的笑容有些嘲諷:“還以為你們雌蟲都對雄蟲很忠誠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只需要管好你的嘴,聽我吩咐做事。好不容易從叛亂的人魚族中逃出來,想必你大概率不想回去。”君伶也不解釋,只神色淡淡的看著它。
小美人魚又望了別墅的方向一眼,有些遲疑,道:“人魚族的毒素無解,而且我看他對你也不錯,你真的想好了?況且……我很喜歡他身上的氣息。”
君伶語氣從容:“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不愿意,我隨時可以將你送給人魚族的叛軍,幼年體換一只老年體對我來說并沒有差別,我只是需要一條皇族人魚。”
話語未盡,可小美人魚顯然明白了他的威脅。
人魚可不像童話里那樣純潔無暇,它們擁有上天賜予的天使一般的外貌,可它們卻是星域中排得上號的兇殘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