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也很亂。”
陶凡初側躺著身,縮在馮晟天溫暖的擁抱里,“之前我不愿意,是因為這副身體是姜沐的,但現在我猶豫,是因為我分不清,我對你是什麼感覺。”
馮晟天看著他,靜靜地聽著。
“或許我是過分謹慎,但是,我想象不到,和你過一輩子。”陶凡初回視他的目光,“我什麼也沒有,飄零于此地,還不得不寄居在姜沐的軀殼里,這麼一副不安定的靈魂,你真的要嗎?”
不知何時會消失,不知何時會離開,你真的要嗎?
馮晟天吻住了他的額,又放開,滿目篤定與深情。
“要。”馮晟天聲音微啞,“只要你,陶凡初。”
“不是姜沐,不是別人,只能是陶凡初,只能是你。”馮晟天看著他的臉,像是恨不得透過這表面的皮囊,尋找出藏在最深處的那具靈魂。
“如果我選擇的是姜沐,從一開始我就會堅持下去,絕對不放手。”馮晟天說道,“但是我沒有。”
“最初,這副模樣的確吸引了我,可是我愛的,在意的,重視的,我為之停留而不能放手的,是這內里的靈魂。自信、大方、勇敢,不隨波逐流,不畏懼強權,有趣有意思又幽默,善良為人著想,從不掩飾自己喜怒哀樂的陶凡初,那個人,是你。”
“我只要你。”
這一句承諾,真的太重,太重了。
他曾經三十二年的人生里,過的全是平凡普通的小日子,擁有著尋常普通人期盼的安穩與幸福,健康與平淡,最大的遺憾,大概就是從未被誰堅定地選擇過,亦從未成為過誰的唯一。
興許是除夕夜讓人太過感動,又興許是紅酒的香醇熏醉了心神,總之陶凡初眼圈發紅得厲害,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心底呼之欲出。
“我本來......我本來只喜歡女孩子的......”
陶凡初眨巴了一下酸澀的眼,睫毛簌簌地抖了抖,手指輕輕地穿過馮晟天濃密的短發,細撫著,“以前就算想結婚生子過日子,也是想跟女孩兒一起度過輩子,可是,你出現了......”
“我不是同性戀,也不懂跟男人是怎樣的,更不知道現在心里這種感覺算什麼,但是......”
“但是別的男人不行,只有你可以。”陶凡初凝視著馮晟天的眼睛,“大概,這就是答案。”
碎碎的囈語前所未有的溫柔,答案帶著回音忽地從天而降,馮晟天眼睛微微睜圓。煙花絢爛的守歲夜,也是能守來長久等待后的完美結局。
馮晟天猛地低頭吻住了陶凡初的唇。
胡亂急切地親著陶凡初的臉頰、耳朵。
陶凡初幾乎承受不住他的吻,不得不仰起頭來。
“真的嗎?”
馮晟天啞著聲,“你會喜歡我?”
陶凡初點頭,“會,你呢?”
“我一直喜歡。”馮晟天又堵住了他通紅的唇,“一直在等你。”
陶凡初被親得昏頭轉頭,聲音變得越發小聲,忙道:“別,別在這兒......”
馮晟天被逗得哈哈笑,急忙把窗簾關上,順手關了主燈。
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床頭夜燈亮著,陶凡初人被馮大總裁半扔半拋丟到床上,砸得他嗷嗷大叫,剛要坐起身,又被馮晟天撲倒了。
陶凡初看著他從行李箱翻出來的東西,服氣了。
“你丫的狗男人,你是不是早有預謀,還說等我松口,都是忽悠我,騙人!”陶凡初氣巴巴地瞪他。
“天地可鑒我的真心。”馮晟天握住他亂揮舞的手,笑著親了親他的眼,“陶凡初哥哥可不能反悔,你剛給了我名分,不能食言收回去。
”
“我給你什麼名分了?你別自作多情又扯什麼領證的事......”
可惜話未說完,已經被大總裁的吻懲罰性地給堵住了嘴。
馮晟天多的是方法收拾這口不對心的小屁孩,他雙手不停,邊親邊......
......
......【數個省略號來表達】
陶凡初媚眼如絲,朝馮晟天伸手,“抱。”
馮晟天貼上他的身子,吻住他的唇角,“寶貝兒,喊我的名字。”
陶凡初迷離的眼帶著茫然,“馮晟天?”
“只喊名字。”
“晟天......”
馮晟天聽著他支離破碎的聲音,“你呢,你家里人平時怎麼喊你?”
陶凡初無力地、斷斷續續地回答,“初...初兒......”
“初兒......初兒......”馮晟天雙手從腋下抱緊他的肩,“初兒乖......”
......
......【繼續數個省略號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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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后。
陶凡初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上的燈,神情木訥,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覺。
但回過神來后,又想抱著被子在地上滾幾個圈。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絕對是瘋了!
不然哪能變成那個鬼樣子?
偏偏這種的又很......
醬醬釀釀
陶凡初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一想起剛才自己那個樣子,他臉上就燥得慌,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麼秀啊!陶凡初你也有今天啊啊!
二人渾身是汗,馮晟天摟著他,愛惜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還難受嗎?要不要去洗澡。”
陶凡初現在累得慌,渾身發軟,連手指尖都酥酥麻麻的,一動也不想動,要是現在去洗澡的話,這狗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又上頭了,果斷拒絕,“等會兒,好累啊,讓我歇會兒再去。”
馮晟天勾唇笑了一下,“好。”
說著,又小聲呵氣如蘭,“寶貝兒累壞了吧,聲音也沙了。
”
陶凡初又窘又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人就愛逮住機會來調侃他。